「談戀愛好像讓你很困擾,向恩姊。」
徐向恩一愣,身旁的美美一語道破這些天來她放在心中的困惑。
因為和學長之間陷入混沌的狀況,她的確心事重重。「很明顯嗎?」
美美聳肩。「老實說,向恩姊現在給人的感覺比較像‘失戀’。」
「這麼慘?」向恩很驚訝。
美美再聳肩。「是啊,別懷疑。」
「太糟糕了……」
這里是花木批發市場,當然花店有固定的大盤商每天會送來新鮮的花朵,只是向恩還是會三不五時來批發市場走走,采買特殊的花材和配飾,一方面可以掌握市場行情,也可以間接學到花藝技術,看看新品種的花木。
徐向恩嘆了口氣。說實話,悶了這麼多天,她真的很想找個人聊聊。「美美,問你喔,你認為學長和我之間算什麼?」
美美毫不考慮。「男女朋友嘍。聶大哥都吻過你了,還不夠明顯嗎?」年輕人的想法的確比較不復雜。
徐向恩紅著臉嚷著︰「哪個不是吻啦……」
美美笑得很曖昧,曲起手肘抵抵向恩的身側。「唷,莫非向恩姊認為要舌齒交融的濕吻才叫真正的‘吻’?法國舌吻,嗯啊嗯啊……」她嘟起嘴,邪惡地「嗯」出聲來。
徐向恩好沒力,翻了個白眼。「不是這樣的,你不認為,學長也許是看到我媽媽在店外,他只是做給我媽看的。」
美美大驚。「原來向恩姊煩的是這個啊?」
「是啊……」徐向恩委屈地嘟著嘴。
美美不認同地猛搖頭。「接吻耶,又不是職業演員,聶大哥不會演這種戲的,他會吻你一定是代表他也有心。」
徐向恩蹙起眉頭。也許是當朋友當了太多年,當友情開始轉變成愛情時,她根本無法立刻反應,也沒辦法相信,只會自己嚇自己,又是開心又是擔憂更是困擾,從那天他吻她之後,她就變成縮頭縮尾的烏龜,在店內總是不敢正視他。
「向恩姊不是也喜歡聶大哥?」
「啊?!」
美美看到向恩臉上驚嚇的表情,大笑。「拜托,我這麼聰明伶俐,怎麼會看不出你暗戀聶大哥的小秘密?」
徐向恩很懊惱,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辯解了。「我以為我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好。」
美美雙手都是花,沒辦法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別難過,向恩姊,我也是情人節那天才看出來的,你那天的表現很失常。」
徐向恩噙著笑。「是有一點失常。」
美美大叫。「什麼一點?是很多點好不好!」
兩人雙手和肩上的自制肩箱裝著滿滿的戰利品,今天算是小豐收,買了許多配飾的花草和小盆栽。
「開心接受吧!暗戀對象變成真的男朋友,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向恩姊不要想太多,其實日久生情很常發生的。」美美真心地說。
美美的建議讓徐向恩找到新的思考方向。她和學長這十多年來一直都很親近,尤其是這三年一起開店,更是朝夕相處。
「日久生情」……或許,她可以放開心,好好感受一下。
她們走出批發市場,聶遠的休旅車就在前方。市場周圍很難停車,只要是批花日,聶遠一定會開車送她們來,然後在外頭待命,等她們采買完,再一起回「咖啡與花」開店。就算學長是「咖啡與花」的合伙人,有這樣的心,也夠讓徐向恩感動的了。
聶遠接過向恩和美美懷里的花束,徐向恩卸下美美肩上的肩箱,放在後車廂內,聰明的美美當然不想當小電燈泡,隨即搓著雙手邊嚷嚷︰「好冷喔,我要先上車了!」
聶遠替向恩拿下肩箱放進車內。「今天買了很多小盆栽?」
徐向恩喬好放花的水桶,然後挺直腰。「很可愛啊,春天到了,許多上班族都會買買小草小花。」
聶遠突然握住她的手,不意外她雙手的冰冷。「你的手可能要到夏天才會溫暖。」
他捧起她的手,呵氣替她取暖。「冷嗎?」
她縮在大圍巾里羞怯地笑。「還好,只是手比較冰……」
「今天寒流過境,你應該戴雙手套再出門的。」
他溫暖的氣息由手心傳達到她心底,她的手暖了,心也跟著暖和。「我不喜歡手掌呼吸不到空氣的感覺。」
聶遠輕笑,語氣中有寵愛和疼惜。「所以任由雙手布滿凍傷和刮傷?」
徐向恩噙著笑。「我很努力不受傷了,可是凍傷就比較難控制。」
她仰頭凝望著他。學長的眼楮很好看,長長的睫毛會讓許多女人吃醋。「謝謝學長的溫暖。」
聶遠促狹地眨眼。「關系變成男女朋友,我們還要以‘學長’、‘學妹’互稱嗎?」
徐向恩脹紅小臉,心跳加快。「呃……我不知道……」
天啊,男女朋友?好迷人的「定義」,她暈了……
聶遠柔柔她的頭發,打趣笑道︰「我喜歡你叫我‘學長’,這感覺會比‘聶遠’還是‘遠’親密許多。」
十多年的友情,讓她知道有困擾就要說出來,這是維系友情長存的關鍵,就算友情可能轉換成愛情,但她相信坦誠相對依然是最重要的。
她望著他溫柔的黑眸。「學長,你喜歡我嗎?」
聶遠毫不考慮地點頭。「喜歡。」
「比當好朋友還要喜歡嗎?」
「我喜歡你絕對超過好朋友的程度,關系會變化,也絕對不是因為徐媽媽。」
淚滾在她眼眶里,她現在的心情比登上喜瑪拉雅山的山頂還要激動。她投進他敞開的懷抱。「我快嚇死了。」
聶遠大笑,摟著她的腰,柔著她柔軟的短發。「嚇什麼?交往才剛開始呢。」
就算再怎麼坦誠相對,她也不可能坦白自己暗戀他,以及擔心他只是在配合演戲的心情。
她蹭著他寬闊的胸膛。「沒事,現在不怕了。」有了他,她像擁有全世界,什麼都不怕。
聶遠的下顎抵著她的頭頂,兩人緊密地相擁。「這麼說,我可以大聲宣布,追求徐向恩的那一票青年才俊失戀了?」
她仰頭,嬌憨地抗議。「哪有什麼青年才俊?厚,你別听美美和小哲夸大其詞啦!」
聶遠大笑。「沒關系,反正現在是我擁有你,我才是贏家。」
不,徐媽媽才是贏家,一個逼供,一個謊言,小朋友們的瞎起哄,然後成真。
這時,後頭的車輛頻按喇叭抗議,兩人在車道上相擁,加上聶遠堵在卸貨車道的休旅車,就算周圍買花的人再浪漫,也沒什麼多余的耐心;況且他們只是相擁,也沒什麼進一步的親密行為,看久也無趣,哈。
美美隔著車窗開心嚷嚷著︰「老板、老板娘上車嘍!」
她望著他。「學長,我喜歡你。」
他握住她的手。「學妹,我喜歡你。」
兩人相視一笑,手心相握。
這一刻,向恩的心好甜、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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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的情人眼里只有彼此,但有時候在外人眼中是很惡心的。
「現在在演‘鐵達尼號’嗎?」
小哲剛送完花回來,就看到老板和老板娘在吧台後做出了讓人受不了的動作。他們變成在船頭呼喊「I'mthekingoftheworld」的杰克和蘿絲,一前一後擁抱煮咖啡。
「還是‘第六感生死戀’啊?」嗯,劇中男女主角在做手拉胚時,也是這種姿勢。
美美冷哼。「 ,拜托,那兩部電影的結局都很爛好不好?現在上演的是‘咖啡與花’老板和老板娘相愛篇,你不懂就不要亂比喻好嗎?」
小哲搔搔頭。「這樣煮出來的咖啡會比較香嗎?」
正在學習包花的美美,已經一個頭一百個大了,她回答的語氣很不友善。「待會兒你可以試喝看看。」
小哲擱下放花的紙盒,沒注意自己已經掃到台風尾了。「美美,你可以去行天宮擺攤算命了,太神了,居然可以算出他們會在一起。十多年的好朋友耶,你才剛起哄,他們就開始交往。」
美美得意地笑。「嘿嘿嘿,你現在才知道本仙姑的厲害。」
「佩服佩服,那你可以算出我家那口子何時會答應嫁給我嗎?」
美美斜睨一眼,吵她包花的人都欠罵。「沒成大器、事業有成就之前,女生不太容易答應結婚吧?」
「我家小莉絕對不像你這麼市儈。」小哲反駁。
美美翻了個白眼。「最好是啦!」
「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就等你的小蔡變成首富,你再來當首富夫人好了!」
「喂,你很奇怪耶,事業有成就一定是首富嗎?有穩定的工作也叫事業有成好嗎?!」
徐向恩端了兩杯咖啡走出吧台,就看到店內的小朋友臉紅脖子粗地在吵架。
「你們在吵架嗎?」她輪流看著小哲和美美。「怎麼了?」
小哲抿著嘴,怒氣沖沖。「沒事,誰要跟她吵架啊?向恩姊,這花是要送的嗎?」他指著花架上的花束。
徐向恩一頭霧水。「是,不過不急——」
「沒關系,我現在就去送。」小哲把花束輕輕放在外送的紙盒內,轉身離開「咖啡與花」。
徐向恩指著小哲離開的方向,問美美︰「你們兩個怎麼會吵架?」
美美聳肩。「誰要跟他吵架?我去後頭收垃圾,垃圾車要來了。」她放下包了一半的花束,也氣沖沖地離開。
徐向恩前看看後瞧瞧。「情況的確不太妙。」
聶遠摟住她的肩。「沒事的,年輕人拌嘴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們以前還不是常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她仰頭看他,漾開笑顏。「學長說話好老學究喔,我們才大他們多少歲,也算是年輕人啊。」
聶遠指著她托盤上的兩杯咖啡。「年輕人,那這兩杯咖啡找不到犧牲者,難道要我們自己喝?」
徐向恩一听,氣得吹胡子瞪眼。「哪需要犧牲者,好歹你也是我的老師,應該支持我才對!」
聶遠接過她手里的托盤。「那就試試看,說不定學妹研究的咖啡豆雜配法會很好喝,還可以成為店內的暢銷產品。」
徐向恩驕傲地揚起下巴。「到時候別怪我跟你收研發費,哼!」
兩個人在吧台旁的高腳椅坐了下來,聶遠將兩杯咖啡各自放在兩人面前。
「香草還是巧克力?」他問,表情很嚴肅。
徐向恩呵呵笑。「你干麼那麼認真?頂多是難喝而已,絕對不會拉肚子的。」
聶遠眯起眼。「咖啡難喝就很嚴重了,學妹。」
徐向恩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好好,你是咖啡專家,受不了難入口的咖啡。好吧,我選巧克力,你喝香草,香草的我很有信心。」
她端起咖啡杯,先啜一口,巧克力咖啡一接觸到味蕾,徐向恩立刻瞪大眼。她放下咖啡杯,食指指著,嗯個不停。「嗯、嗯、嗯……」
「是好喝到說不出話來,還是根本吞不下去?」聶遠問,她的表情很可愛,但刻意隱瞞了真實感想。
徐向恩用力吞下,亮起笑臉。「我才不告訴你,你先試試你的香草咖啡再說。」
「玩真的?」
「當然!」她忍住不找水喝。
聶遠接受挑戰,端起咖啡杯就口,咕嚕就是一大口。「嗯。」
「然後?」徐向恩忍不住問。
「嗯。」
聶遠比徐向恩還會演,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喝嗎?」
聶遠含笑指著咖啡,不說話。
香草咖啡算是她的自信作,但她有膽量再嘗試一次嗎?老實說,巧克力咖啡的味道很古怪……
徐向恩評估自己沒有膽量再嘗試一次後,扯著學長的手臂開始耍賴。「哎唷,說說看嘛,你說,我也會說的。」
聶遠揚起嘴角。「其實,我有一個方式可以讓我們同時知道兩種咖啡的味道,又不用喝太多。」
「什麼方法?」她似乎在學長眼里看到邪惡的光芒。
聶遠欺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徐向恩拉進懷里。他笑,抵著她的唇。「美美偷偷告訴我,你認為上一回那個吻不夠熱情。」
徐向恩大驚失色。「我才沒——」
只是話都還沒說完,聶遠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她驚訝的尾音霎時消失在喉嚨里。不同于第一次的溫柔、無害,這次的吻充滿著索求。
缺乏經驗的向恩震驚地瞪大了眼,動作僵硬,像是忘了上發條的洋女圭女圭。
他噙著笑,抵著她的唇。「嚇到了?」
她瞪著他的唇。「結、結束了嗎?」
他炯亮的黑眼里有束燃燒的火焰。「當然還沒。」
聶遠霸氣地宣示,他攬著她的腰,唇再度覆上她的,舌侵入她的口,勾起她的舌,饑渴索求。
徐向恩羞紅地閉上了眼,呼吸加速。她必須攀著他的肩才能穩住發顫的身體。
最後,他放開她,柔著她的頭發。「你的唇好軟。」
她眨眼。「這是甜言蜜語嗎?」耍嘴皮子可以化解她的緊張。
聶遠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算是。」
她甜甜地笑。「兩種咖啡都很難喝,失敗中的失敗。」
「下次我一定會等美美和小哲都在店里的時候,才讓你煮咖啡。」
「我同意。」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都知道,在這個熱吻之後,他們正式告別單純的好友關系。
「咖啡與花」玻璃門上的鈴鐺聲響起,兩人回頭,見到徐媽媽心花朵朵開地出現在店門口。
「嗨,我看到嘍!」
徐向恩有種無力感。是怎樣?重要的時候媽媽都會出現?讓她想不懷疑學長不是在演戲都很難。
「徐媽媽今天心情很好?」聶遠走回吧台內,開始準備徐媽媽的特調咖啡。
徐媽媽呵呵笑。「那是當然的,看到女兒和暗戀對象終成眷屬,我怎麼能夠不開心呢?」
眼看媽媽就要將自己放在心底、不能說的秘密曝光,徐向恩是又急又氣。「媽?!」
徐媽媽揮揮手。「沒關系、沒關系,向恩,讓聶遠知道你暗戀他十多年又怎樣?反正你們現在是一對了,沒那麼多不能說的秘密。」
徐向恩紅著臉,跺著腳,但是拿媽媽一點辦法也沒有。「厚,我會被你給氣死!不理你了!」
她氣鼓鼓地走到她的工作台,動手工作,可還是不放心地偷瞄媽媽和學長。有什麼方式可以讓媽媽自動回家?再讓她待在店里,媽媽說不定會連她幼稚園時把裙子塞在內褲里的糗事都抖出來!
徐媽媽不是沒感受到女兒的緊張,但她還是很悠哉。向恩太緊繃了,談戀愛應該輕松點。
她坐在吧台,看著「女婿」在準備特調咖啡,心情大好。「好了,聶遠,徐媽媽就大方一點,你和向恩如果想過過兩人世界,我不是老古板,很懂年輕人現在流行什麼,我同意你和向恩同居,但你要跟徐媽媽保證,你一定會負責任喔!」
同居?!徐向恩驚叫︰「媽!你在說什麼啊?!」
徐媽媽對自己的貼心很自豪。「你們都親成那樣了,再下來總會發生更親密的事吧?Motel針孔又多,倒不如答應讓你們同居,省錢又安全!」
「厚……」徐向恩無力了,癱在工作台上聲吟哀叫,什麼話都不想說。有哪個媽媽會當著女兒男朋友的面大談同居的事?
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學長是她的男朋友……喔,好甜蜜喔……
徐媽媽看到女兒露出夢幻般的傻笑,嗤之以鼻。「哼,光想都會笑,還嫌媽媽多事?」
徐向恩轉身背對媽媽,不想讓媽媽破壞她的好心情。
「你認為呢?聶遠。」徐媽媽打探「女婿」的想法。
「謝謝徐媽媽的大恩,聶遠會謹記在心。」
徐媽媽接過他手上的咖啡杯。「記得要負責任喔!」
聶遠笑了,特地由冰箱拿出店里的招牌——徐媽媽精制侞酪蛋糕。
店內的各式小西點都是由徐媽媽精心制作,再拿到店內寄賣,反應非常好,但由于數量少,客人往往需要預訂才吃得到。
「那干脆直接結婚好了。」
徐媽媽把小冰筒遞給聶遠。「南瓜派和南瓜侞酪。你們要結婚也可以,反正徐媽媽老早就把你當兒子看待。」
聶遠寵溺地看著向恩,她正趴在工作台上哀叫。向恩臉皮薄,經不起這樣起哄,身為男朋友,他應該貼心解圍。
「南瓜派和南瓜侞酪的反應一直都很好,我想這些甜點今天下午就會全部賣光。」
徐媽媽很得意,暫時忘了結婚的話題。「那是當然的,這可是徐媽媽的代表作。」
聶遠想到向恩剛剛的得意作,目光再度回到她身上。
徐媽媽看看女兒,再看看聶遠,看他們凝視著彼此,唉,也對,熱戀的人是需要單獨的空間培養感情,她再待下去,只是老電燈泡一枚。
徐媽媽拿起咖啡杯,一次干掉特調咖啡,然後跳下高腳椅。
「好了,徐媽媽要去練瑜伽了,你們慢慢培養感情。對了,向恩,什麼時候搬去聶遠家,再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徐媽媽大笑離開。
唉,感慨啊感慨,女兒沒對象時最擔心的就是她,但是等向恩真的有對象時,她又滿心不舍,一想到就心酸酸啊……
「咖啡與花」再度恢復平靜。
徐向恩從工作台踱到咖啡吧台,她趴在吧台上,嘟著唇抱怨。「學長,你不要理會我媽,我媽就是這樣,你不要在意。」
聶遠柔著她的短發。「你也該留個長發吧?新娘子好像都是長頭發。」
徐向恩仰頭,瞪大眼。「新、新、新娘子?!」老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什麼新娘子啊……」
「你當我的新娘子啊。」
聶遠彎腰,手臂擱在吧台上,兩個人的距離只有十公分。「徐媽媽說得對,我們不可能只有親吻,套一句我們學生時代的術語,有了‘一壘’牽手,就有‘二壘’親吻,‘三壘’的也會自然發生,那麼直奔‘本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結婚的確是重要的考量,更何況,我的咖啡店是靠徐媽媽的小甜點在支撐,徐媽媽說的話就是聖旨。」
徐向恩眨著眼,欣賞著他好看的眼楮、好看的鼻子,和好性感的嘴唇……
「所以和我結婚只是附加品嘍,重點其實是拉攏我媽?」
他的唇欺近。「對。」
然後,他覆住她的唇,她感到一股灼熱,唇舌的霸氣和狂猛再度席卷而來,如同方才的火熱和糾纏……
忽視心中的羞怯,向恩任由他灼熱靈活的唇舌探索著她的甜美,她緩緩閉上了眼,柔順地接受他激情的掠奪。
最後,聶遠離開她的唇。他撫著她櫻紅的唇瓣,目光熱烈如火。
「三壘和本壘應該很快就會抵達。」他笑著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