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發出喜帖了!
為了這一張期待已久的喜帖,院長夫人坦承她下了不少功夫,簡直可以說小兩口今日結得成婚,都要歸功于她這未來婆婆兼扮媒人婆,都因為有她的積極努力,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給兩人制造機會,讓他們近水樓台,朝夕相處,日久生情,濃情密意,早生貴子——
有沒有近水樓台,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誰知道呢?向氏醫院上上下下只知道向夫人歡天喜地,到處跟人說這一段。她是樂彎了腰,不小心說出一句「也許明年就可抱孫子」。但不知道是「也許」說得太小聲了,還是經過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以後,總之就不見了,剩下向夫人親口說了一句「明年就可抱孫子」,真是恭喜、恭喜!
向天磊對著葉芷平坦的肚子左看右瞧了老半天,卻始終不說一句話……
她正在整理行李,那雙專注的目光好久才發現。她困惑地望著他,「天磊哥,你在看什麼?」
「沒,我只是在想……既然眾望所歸,那就索性等婚禮當天,在你肚子上綁個枕頭,滿足親朋好友的想像兼娛樂參加婚禮的客人,不要掃興。」他沒有幫忙整理行李,卻在一旁拿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枕頭比來比去。
「我不要,很丟臉的。」看他那麼認真,差點嚇到了她。
「不會啦,我找個小枕頭,只要五個月大。這個怎樣?」拿了一個不太大的,他瀟灑迷人的笑容拚命蠱惑她。
「那個看起來有十個月了。」她總算鎮定下來,看出他是在開玩笑。她揚起嘴角,「天磊哥,既然是娛樂,那你來裝,一定更‘笑果’十足。」
「真是,還沒嫁給我,就吃定了我嗎?那我們談好的結婚條款,你婚後不會抵賴吧?」他把枕頭朝她臉上扔,被她笑著閃過了。
「我不會。不過天磊哥,你也要顧慮我的立場,不要太明目張膽,不然我也很難交代。」雖然配合著他笑鬧,但沒多久她的思緒又飄開了。自從決定結婚以後,她細軟的音調總是努力高揚著,薄軟的嘴唇也總是牽著笑意,看起來的確像個新嫁娘。外人以為她患了「婚前憂郁癥」。
向天磊瞅著她,伸手撥撥她的長發,抬起她始終低垂的臉兒。就只有這雙不會說謊的眼楮誠實的說出她對這場婚姻——完全不期待。
她一點也不快樂。
「芷兒,你確定你可以嫁給我嗎?」這可不是一場假婚姻,更加不是兒戲,他是要她做他名副其實的妻子的,她要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她微笑著點點頭。
向天磊扯起眉頭,朝她額頭拍了一記!
白!一聲響亮和疼痛,驚醒了她渙散的神緒。她無辜而委屈地望著他,「天磊哥?」
「既然要嫁給我,就別在我面前強顏歡笑。我應該不會是一個專情的好丈夫,但是我一定會疼你,給你安定的生活,我也會听你說話,陪你哭泣,當你的丈夫和朋友。」他捧起她一張白皙的瞼兒,體貼地對她說︰「你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裝,但是在我面前就沒有必要,知道嗎?」
葉芷的眼里迅速染滿了淚水,在他的懷里點頭。
向天磊嘆了口氣,把她摟入懷里。
「……真是個傻丫頭。」
當她問他可不可以和她結婚時,他就把一切都逼問出來了。該怎麼說呢?……能娶芷兒,以後他的耳根子就清靜了,向、葉兩家從此天下太平,闔家歡喜。總之他是討到便宜了。而那只鬼,長得還不賴,芷兒要留她,就隨便她。反正他治得了她,不怕她作怪。至于赫連義少……他最好是乖乖對芷兒放手,去照顧他的邵琴音,別想要一腳踏兩條船!嘖,听起來還真有點刺耳,他是婚後還會繼續腳踏多條船的人,好像也沒什麼資格批評他。只是好在一點,芷兒對他沒有愛情的成分,不會為他而心傷。
「咦……真不好意思啊,我打擾了。」嬌柔萬千的聲音在推開房門時小小抱歉了一下,但是看見兩人抱在一起,明知道是打擾,卻倚在門口沒有意思要出去,還一臉好奇看戲的模樣。
「不,是我打擾了……」葉芷趕緊推開向天磊,一臉窘迫的紅。
「別客氣,只不過借個地方給你住而已,過去我也麻煩了語大不少。」迷人眼眸隨時像放電似的,一臉甜美笑容懾服無數男人,至今卻沒有一個求婚者得逞所願。
「瑩瑩,我也是你的朋友吧?」美女不把他放在眼里,說是看在語大的面子上,那很傷他自尊的。
「向先生,一面之緣還算不上是朋友。」陸瑩瑩笑吟吟地給了他釘子踫。底下有一只小手緊抓著她裙子不放。她把一個小男孩推出來,「我跟你們介紹,這是我兒子陸人嘉。」
看起來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細女敕的皮膚白里透紅,高挺的鼻梁,立體的五官,相當有混血兒的味道,尤其那一雙眼楮……
「好帥的小王子,來當我們的花童吧?」向天磊笑著蹲了下來。
「媽咪,花童是什麼意思?」稚女敕的聲音對著他母親特別撒嬌。
「花童啊,就是賣花的兒童。媽咪最疼愛、最乖、最听話的小惡魔去賣花太可憐了,我們謝謝叔叔,但不需要,對不對?」陸瑩瑩蹲下來緊緊地抱住她最疼愛的兒子。
「是的,我們不需要。叔叔。」小小的身子不得動彈,卻也沒有掙扎,還很有禮貌的回絕「邀請」。
「瑩瑩……你這種教法……」向天磊望著這孩子禮貌又乖巧,實在……只有哭笑不得。
小惡魔?葉芷望著小男孩那雙難得一見的青色虹膜,早已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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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紅帖,輾轉到他手上。
新郎向天磊,新娘葉芷——再也無法抑制胸中鼓起莫大的火氣,赫連義少狠狠撕碎了那張喜帖!
在「夜梟」里,別的沒有,酒特別多……廉少麾看著目錄正打算再選一種酒,听見撕紙聲,他抬起頭瞥他一眼,狐疑地拿下眼鏡擦干淨,再看一次,卻差點瞪凸了眼!
「喂,那是給我的喜帖,我只是拿給你看。」湛龍面無表情,若無其事,繼續斟酒。
「你和向天磊是朋友?」赫連義少搶過了他的酒,直接往喉嚨灌。
廉少麾更是再一次瞠大了眼!
「算是,不過以後就難說了。」
「哼。」赫連義少冷冷一聲,目光狹隘地掃著他,「因為他害你失戀了是嗎?」
這句話……真想還給他。不過看他大受打擊,性情大變,過去的「假面具」都拿掉了,受傷肯定比他深,算了。同情他,吞忍下來。
「他們是青梅竹馬,他居然從來都沒把葉芷介紹給我認識。」湛龍忍不住抱怨,接著相當小人地想,「雖然說朋友妻不可欺,不過我也不看好他們的婚姻,難說未來還是有機會。」
「怎麼說?」他能怎麼辦?如果這就是她的選擇,他會尊重她……會試著祝福她!雖然他現在只想找到她,緊緊的擁抱她——果然是向天磊把她給藏起來了!她現在還戴著他的戒指,可還算是……他忽然狐疑地眯起了眼。
「他花名在外,最近是暫時收斂,但我看結婚不久葉芷就要獨守空閨。你說呢?」不急,他等著的。
「我說,拿出風度,酒多喝,你少開口!」如果這是她真心的選擇,她不可能對他沒有任何一句交代,起碼她會把戒指還給他,做一個了結……是她的那位院長夫人,還是向天磊?是誰強迫了她,逼她結這個婚?
「風度?」湛龍轉過頭,從上到下把赫連義少仔細看了一遍。一雙陰森森的眼神看起來不知道在腦海中殺了向天磊千百遍了,緊繃的臉色忽白忽青飄出濃重的妒意,緊緊咬著牙恨不得咬死向天磊——這副模樣。湛龍點了點頭,繼續喝酒,「原來風度是長這樣。」
砰!赫連義少重重擱下酒瓶,站了起來。
「你去哪?」
「不要問。」他走出包廂,狠狠的摔上門。
不問他也知道,是去找向天磊打架了……好歹他是急公好義的好公民,這種時候應該「報警」處理,先打個電話給語二。湛龍拿起手機,正要按號碼,忽然狐疑地抬起頭。
「大律師,你下巴掉了……不要緊吧?」
「白龍……他給什麼附身了?」廉少麾好不容易才把差點駭掉的下巴給扳回來。
「哪有這種事。他失戀了而已。」他等電話接通,「喂,語二,跟你報個案子,等一會兒有人要打架,地點是向氏醫院……對,還沒開打。……打了再說?語二,不是我說你,你身為警官這樣實在不應該……什麼,湊足三人了,缺一腳?那你要早說啊。……瑩瑩也在?你居然不早叫我!」他立刻站起來,「你們在哪?我現在過去。……好,我知道了。」他收起手機,準備走人。
「失戀?怎麼可能,他和邵琴音才開始交往……」
「邵琴音?」湛龍回頭看他一眼,「何時跑出這一號人物?他愛的人是葉芷,現在被搶了。真是……追不到手,起碼讓給我,還不準我去追。語二也是,他一定是想霸著瑩瑩!一個個自私自利,真是損友!」
「這麼說,白龍腳踏兩條船?」廉少麾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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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大喜日子,意外的大晴天,听說今日要結婚的新人特別多。
她始終安靜地像個洋女圭女圭,任人為她梳妝打扮。為了不給陸瑩瑩添麻煩,這兩天她住進飯店,等一會兒向天磊會先來接她回向家拜祖先,中午在飯店宴請賓客。
「我……我去化妝室。」葉芷突然出聲對她的伴娘們說,然後提起裙擺走進房間的浴室里,關起了門……她望著落地鏡里陌生的自己,有些怔仲。
她為向天磊穿上了白紗禮服……手卻捧著白龍戒,她心意篤定,但心情不安。
不要緊的,結婚以後,這一切都可以過去了。她會忘記赫連義少,會努力做向家的好媳婦,做天磊哥的好妻子。
不要緊的……她會忘了赫連義少,她可以忘了他的,她一定要……
「自欺欺人!你這又是何苦?我真是會被你氣死!」如果她還活著,不被她氣死也肯定重傷了。
「琉璃,我今天要結婚了……過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你就祝福我吧。」她嘴角始終牽著一抹笑,但那笑容卻不曾抹入眼底里。
「芷!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不要這麼傻!我還是那一句,就算你跟向天磊結婚,我也不可能讓其他人戴上白龍戒的,你這麼做根本威脅不了我!」別想跟一個鬼討價還價,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這個意思。琉璃,我早就說過,我願意和你共用一個身體,我們永遠在一起。這承諾,等我結婚以後還是不變,天磊哥也答應了。」她抱歉的是,讓她無法投胎,她會用未來的日子彌補她……
「你是說,你不準備把白龍戒歸還赫連義少了?」她的表情也太平靜了。
「嗯。」
「……你是想,只要沒有白龍戒,赫連義少和邵琴音還是能夠在一起。說好听,你不會棄我而去;事實上,你還是為了成全赫連義少!」她知道她不可能改變決心,就來這一招!這個笨蛋。
「琉璃,不管你怎麼想,這是兩全其美。」
「笨蛋——」
叩、叩!
「……我該出去了。琉璃,今天以後,我會重新戴上白龍戒,讓你附身。你先暫時委屈,抱歉。」她緊緊握著戒指,低頭小心地拉著裙擺,打開了門。
「……很漂亮。」低沉輕柔的嗓音。
她的目光從一雙白色鞋子緩緩拉上來,修長的腿,頎長身材,一身白色衣服——
「你……怎麼……」一下子她眼楮淚濕了,一張斯文沉怒的臉龐在她面前模糊。每一回他出現,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任何聲音,即使如此,她還是必須忘記他。
「雖然很漂亮,但是——戴著白龍戒,卻為向天磊披上婚紗,你以為我會允許嗎?」
「你听我……」其他的人呢?
「月兌掉!」滿月復怒火,他猛然拽起她的手臂!
匡當!從葉芷手里掉出了白龍戒——
她心驚地彎子,赫連義少扯著她的手臂,撿起了戒指。
「不!你不可以踫它,還給我!」一張令人驚艷不已的新娘妝容,還掩蓋不了她一瞬間蒼白驚嚇的臉色。
赫連義少瞅著她,把戒指收入口袋里。
「月兌掉這身禮服,馬上跟我走。」
「不行……不行的。你把戒指還給我,快還給我!」她心驚膽戰地想著夜琉璃說過的話——除了你,任何人擁有白龍戒,即使是赫連義少本人,都必遭橫禍!
他緊緊抱住了她的身子,抓住她想要強搶的一雙手反剪在身後,低頭瞪視著她……精雕細琢美艷絕輪的臉兒,低胸果背貼身的白色婚紗,她美得令他屏息,但這絕美的裝扮卻不是為了他!
他的手伸向她背後的拉鏈……他深冷的眼神里透露了訊息,她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驚恐地瞠大了眼,「不要……你不可以這麼做,我已經決定要嫁給天磊哥了!」
「……你不愛他,你愛的人是我。」她細致的聲音曾幾何時如此堅決強硬過,她卻選在這時候讓他知道她也有這一面?赫連義少的瞼色極為難看。
「義少,你心里已經有了人……我也想要幸福啊。」她溫柔地乞求他。
「這真的是你的選擇?」
「……是。」
他凝視她許久,她濕熱的眼里卻始終堅持著,沒有猶豫,沒有心虛,不曾晃閃一下。他對她……緩緩放了手。
「那麼,你已經沒有資格再戴上白龍戒了!」他冷冷地轉身走。
「義少!」她白著瞼,嚇得心髒都要掉了,急忙要阻止他拿走白龍戒,卻被長長的裙擺絆住腳,狠狠的摔落地!好痛……一陣黑暗的暈眩,腦袋一片空白,她想不出任何話來阻止他。
他絲毫不曾停下腳步,手握住了門把旋開——
「我愛你!」
他顫動的手,停了下來。
她跪在地上,緊緊縮著手指,臉上爬滿了淚,「我愛你……我愛你啊……」
赫連義少緩緩轉過身,「你愛我,卻堅持戴著我的戒指嫁給向天磊?你這是報復我,準備令赫連家蒙羞嗎?」
她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在短時間里交出戒指……
她濕紅的眼眶里彷佛載滿了無盡心事,他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芷兒,你有事情隱瞞我?」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你把戒指還給我,等婚禮過後……」
「我不可能等!我給你兩條路,你馬上決定——要戒指,你就跟我走,不要……就隨便你!」赫連義少似乎和她賭上了,他頭也不回拉開了門——
「義少!我跟你走。」她哭喊住他,卻無法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害怕再看到他困擾的眼神,她不想令他為難,所以她連問他,她跟他走以後「將來怎麼辦」的勇氣都沒有。她只知道為了他,她才結這場婚;為了他,她甘心沉默付出;為了他,她可以什麼幸福都不要;為了他,為了愛他……她不可以讓他發生任何不測的。
他終于回過頭,伸手把她整個人騰空橫抱起。長長的白紗墜了地,她眼里就只有他,顫抖的雙手圈住他的頸項,熱淚模糊了眼。
他凝視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這是向天磊選的吧?我不喜歡你穿這件婚紗,但已經沒時間了,找個地方再換掉它。」他緊緊地抱著她,在無人的飯店長廊上奔跑了起來。
她把一張哭泣的臉深埋在他的頸窩里,無法去想,也不能去想……難以面對的後果。為了他,她會一輩子深深愧對所有的人——天磊哥,院長,夫人,她的父母,弟弟,所有的親朋好友……怎麼辦?怎麼辦!她叩頭賠罪有用嗎?
「白龍,快點!人快到了!」
她轉頭,模糊的淚眼依稀看見電梯門外有個人在招手。她望著赫連義少,突然困惑,「你是怎麼進來的?我的伴娘呢,為什麼都不見了?」
「……我只能說,再次證明黃龍的魅力果然女人難敵。」他走入電梯里,扯起了嘴角。黃龍赫連孚王帶他的未婚妻回台灣來,正好幫了他的忙。
「赫連義少——把芷兒放下來!」在電梯門關起的一剎那,向天磊的聲音遠遠地吼來。
「天磊哥!」她回頭,心猛地刺痛了一下,一瞬間懊悔不已,「不,我、我還是……」
門關了!她緊緊握著拳頭抵在赫連義少的肩頭上,眼淚不停的掉。
「他不該藏著你,不讓我見你。更何況……他娶你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你,根本不是真心疼惜你。他私欲太重,這是他應得的下場。」赫連義少冷冷地說。事實上他今天來這一趟,是無論如何都會把她帶走——不管她願或不願!
「你……你怎麼知道……」她和向天磊的結婚條款,不應該會有人知道。
「嘻嘻,你真是小看白龍,天底下對他而言是沒有秘密的,只是他都不聞不問而已。」一個陰冷的笑聲,在電梯角落里響起。
她立刻嚇得背脊發涼,畏縮地抱緊了赫連義少,懼怕的眼眸只敢偷偷的窺視。這才發現電梯里除了剛才出來喊的人,還有一個穿著黑衣的……
「嘖!你連那只鬼都不怕,我會比鬼還難看嗎?」陰冷的聲音惱怒了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他知道夜琉璃的存在?這人是誰啊?……好可怕!
「你、你怎麼知道?你除了這一句話,就不會說些別的嗎,真是——」
「蒼,可以了。」赫連義少眯起眼,「好脾氣」地揚著嘴角。
「不是!看她畏畏縮縮的模樣我就……啊,好啦、好啦,我道歉。」
「芷,別怕,他是我朋友。我借他的直升機用。」
「直升機?」
電梯停在頂樓,門外已有一群人等在那兒。
「不好意思啊,飯店也是我的。」這個叫蒼的男人沖著葉芷瞪大的眼眸扔來一句,馬上又轉頭去理論,「白龍,不是我說你,你不覺得你那句‘別怕’很失禮嗎?什麼叫‘別怕’啊,我哪里可怕……」
嚇得忘了哭泣,葉芷兩手緊緊纏繞著赫連義少的脖子,一雙驚慌的大眼楮透過他肩頭偷瞄著跟在身後「念不停」的男人……怎麼不可怕?那雙細長的眼楮,那直勾的鼻梁,那紅艷的唇色,那白皙的肌膚,那股陰柔冰冷的美……美得可怕極了!
「好、好,是我失言了。」
葉芷一怔,這才發現……赫連義少始終揚著嘴角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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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下面,向天磊一掌狠狠的擊在門上!身後,還有一個人。
「赫連義少……白龍?五龍之一,為什麼會在這里?」她喃喃,突然愁了一張臉。她只是幫忙拿東西過來,沒想到會听見那個久違的姓氏。
不遠處,還有一個「功成身退」正在等電梯的男人,耳尖地听見她的低聲喃喃,驚訝地轉過身來,對她眯起了眼——
這大美女是誰?居然會知道五龍!難道……她身上也有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