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芮彤苓受邀住進敖府之後,除了頭一天在曉風樓內院的亭子里匆匆見過她一面之後,芮妤雪便不曾再見過她的身影了。而在那日以後,敖克昶也不曾再回到曉風樓來過夜了!
這些明顯的跡象,讓芮妤雪即使再想逃避,也不得不面對並認清自己已然被棄如敝屐、拋諸腦後的事實了!
畢竟,芮彤苓美艷的面貌及嬌媚的魅力,有多少人可以抵擋得住?更別提自己一逕地抗拒他,早就惹起他不快的怒火,那麼他又怎會舍嬌美順從的彤苓而就面貌平凡又個性別扭的她呢?!
芮妤雪對著滿地殘荷輕輕撇嘴,心底泛起自嘲與自棄的心情……
原本自個兒一直也在疑惑,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現在事實證明,他果真沒有心,女人之於他只有一項用途而已。
他永遠也體會不到她對他的真心,因為她之於他只不過是一項屬於他的物品,他只會掠奪,卻永遠也不會珍惜……
「妤雪姑娘,有些變天了,你要不要先回曉風樓去?」
站在芮妤雪身後的小銀,不放心地看著日益消瘦沉默的她,心中替她感到心疼又焦急,可自己也只是個下人,即使有心也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
畢竟爺想寵愛誰或是冷落誰,是誰也沒法子干涉的事呀!
芮妤雪听到小銀的詢問,怔怔地回過頭,對她苦澀地搖搖頭。
「小銀,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我在這里再坐一會兒就會回去,不會迷路的。」
小銀暗自長嘆,知道再勸亦是沒用,只好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去為您拿件外衣來好了!」芮妤雪無語地望著小銀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銀離開好一會兒後,芮妤雪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帶著怒火的斥責聲——
「我可找著你了!你還真是會亂跑,害得我幾乎跑斷了腿!可惡!」
芮妤雪心口一,一回,便看到面色不善的芮彤苓朝著自己走來。
「妳……找我?」芮妤雪詫異地站起身。
「話!」芮彤苓走到芮妤雪面前,嬌媚的臉龐佈不善的神色,沒好氣的啐道。「沒事幹嘛不在房待著,害我找妳找久!」
「妳……找我有事?」芮妤雪微蹙眉心地問著。或是被接二三的打擊折,對芮彤苓那從不肯自己好臉色的情,心中已不如以往那般了。
芮彤苓哼笑一聲,「找妳當然是有事要問妳了!」她瞪向芮妤雪的媚眼突地變得獰兇惡起來。
「妳問。」芮妤雪道,望著從不曾用和顏悅色待她的芮彤苓,心中然很想淡然以對,可卻忍不住感到一陣刺痛涌來……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一直被她當成唯一至親看待的彤苓,會這麼討厭她?
見芮妤雪面色淡然,芮彤苓心中怨火更熾。「我問你,現下爺都已經不睬你也不要你了,為什麼你還賴在敖府不走?」
這幾日,她由下人口中打听到敖克昶已多日不曾回曉風樓過夜,想來他應該已對芮妤雪失了興趣才是,所以她決定趁此時將芮妤雪驅離敖府,好用以改變自己此刻不利的情勢。
芮妤雪眼神一黯,怔愕地望著芮彤苓咄咄逼人的臉孔,「彤苓……」
「別以為我不知道爺早就不回曉風樓了!他都不想再見到你了,你死守著曉風樓又有何用?」芮彤苓冷言諷語地逼問,語氣中難掩堆積多日的不甘和怒火。
住進敖府這些天,敖克昶除了那日在亭子里對她的親昵舉動沒有拒絕外,之後對她示好的表態總是一逕不冷不熱的回應。不管她用了多少方法手段來誘惑他,他就是不為所動也不踫她,更別提讓她成為他的枕邊人了!這……真是氣煞她、也急壞她了!
想了很久,她認為癥結應是出在芮妤雪身上,她並沒有忘記那日在亭子里,敖克昶看著芮妤雪的目光,那種目光讓她心中有著不對勁的感覺,再加上芮妤雪並不像其他侍妾住在「秋水苑」里,反倒住進敖克昶平日生活所居的「曉風樓」……
這種情形……還能說他對芮妤雪沒有另眼看待嗎?
芮妤雪臉色一白,「你……怎會……」他不回曉風樓的事,是否早已人盡皆知,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見芮妤雪終於顯露真正心緒地白著臉,芮彤苓眼珠一轉,眸底射出惡意的詭光。
「這些日子我一直同爺在一起,本來無暇顧及其他瑣事,若不是這事在府里已被人談論不休,我怎會在無意間听到……」芮彤苓忽地沉下臉,諷刺地說著︰「我真是為你這種不識趣的態度感到羞愧!爺如此表態,就已經清楚表明不要你了,難道你真要等到爺親自上曉風樓,親口說出要攆你走的話,你才肯離開?」
芮妤雪瞪著芮形苓那一開一合的艷紅**,腦中涌上一陣茫然……
是這樣的嗎?他已經打算要攆她走了嗎?
他陰晴不定的對待以及一直不回曉風樓的原因,就是一種不要她的表態?
可那日他又為何對她說出要她日日夜夜都得見到他的話語來?
「你到底是听到我的話沒有?」見芮妤雪一逕空茫呆滯的眼神,芮彤苓氣得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這才拉回她已飄遠的注意力。
芮妤雪張著眼眸看著逼到自己眼前那張發飆的艷容,蒼白小臉上顯露的受傷神情逐漸斂去,吐出清冷平靜的話語。
「我沒有不肯離開,只要爺親口對我說出要我走的話,我絕不遲疑。」
盡管心中對他的情感讓她不舍離去,可她真是沒有想賴在敖府不走的意圖,只是之前幾回她主動要求離開,皆惹來他滔天的怒火,所以唯有等到他肯主動開口讓她走,她才可以真正地離開。
「別說的這麼好听,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肯走,對吧?」芮彤苓惱怒的媚眼泛起惡毒的神色,伸手粗暴地拽住芮妤雪的手臂,指尖刺入她柔女敕的肌膚。「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走是不走?」
芮妤雪吃痛地蹙起眉,輕輕搖頭,「彤苓,我……」
她想對芮彤苓解釋清楚自己目前不能主動離去的原因,可才剛剛開口,搖頭的動作卻引爆芮彤苓胸中的怒火。
芮彤苓沒等芮妤雪把話說完,便尖聲咒罵出聲,「我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羞的親人,可惡!」說完話,她一瞼厭惡不甘地使勁甩開芮妤雪的手臂——
強大的力道使芮妤雪身形不穩地往後顛退了幾步,忽地腳下一滑,下一瞬間便往後栽入池中——
芮彤苓沒想到自己這麼一甩,竟然將芮妤雪給甩進池里,她重重一哼,尚未說話動作,一聲尖叫已猛然由身後不遠處傳出!
「啊——快來人啊!」
拿了外衣返回的小銀,遠遠便看見芮妤雪跌入池中,滿臉驚嚇地邊叫邊跑了過來。
沒多久,小銀便與聞聲而來的僕佣合力下池,將芮妤雪給拉上岸來,幸好岸邊的池水並不是太深,所以芮妤雪除了因喝進了些許池水而嗆咳外,並沒有其他大礙。
於是,陸續圍過來的僕佣便幫著小銀將受到驚嚇的芮妤雪送回曉風樓。
被眾人撇在池邊的芮彤苓,以著惱怒的眼神瞪著遠去的人群。「只不過是喝了幾口水,又死不了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哼!」
咒罵完,她惱意未褪地一轉身,卻對上一雙冷騖嚴厲的眸子。
「爺——」芮彤苓驚呼出聲,心兒猛然狂跳起來。不知他是何時來的?他是否听見和看見一切的經過?
敖克昶冷冷地盯著芮彤苓,一張俊臉顯得陰沉冷酷,讓人害怕。
「爺……你怎……怎麼……」芮彤苓抖著聲,再也說不下去。敖克昶此刻陰森的表情讓她感到心驚,一股寒意由腳底竄起。
「想繼續住在府里,就別再自以為是,做出先前的舉動!」敖克昶沉沉說著,語氣中流露出一股不加掩飾的殺氣。
若不是清楚芮妤雪對芮彤苓的感情,在他看到芮彤苓對芮妤雪的欺凌行徑,他早就立刻趕她出府了!
這種行為放蕩、心性貪婪的女人,他連多跟她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芮彤苓瞪著眼,渾身抖顫,明顯听出他話中的戾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到敖克昶一臉不耐地轉身欲離開,她驀地沖向前,對著他的背影尖叫,「等一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為什麼就是不要我?」即使被他警告的語氣嚇到,她卻沒有忽略他對芮妤雪的重視。
「你沒有一樣比得上她的!」敖克昶頭也不回地撂下話,隨即拂袖而去。
芮彤苓眼睜睜地看著不再理睬她的背影遠去,滿腔妒火無從發泄。
「該死的芮妤雪,竟敢搶走我屬意的男人!我絕不輕易善罷干休!」芮彤苓瞪著空無一人的園子,恨恨地咒罵著。
「光說不練有什麼用!」一道冷嗤聲突地憑空傳來。
芮彤苓臉上瞬間變色,「誰?還不給本姑娘滾出來!」她朝著發聲處斥罵。
「喲——這麼潑辣呀!剛剛面對爺時,怎不見你有這般氣勢呢?」隨著嘲諷聲,小茹妖嬈的身影從一棵大樹樹干後現身,走向芮彤苓。
「你說什麼?」芮彤苓臉色難看地看著走近自己、容貌不俗的美艷女子。
「我說你別光只會在背後咒罵,那是沒有用的啦!」
「少裝模作樣了!你是誰?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諷刺我嗎?」芮彤苓惱火地打量對方明艷的容貌,心中感到很不是滋味。
「我是敖克昶的侍妾小茹。至於我所說的話中之意嘛……」小茹睨著滿眼敵意的芮彤苓,忽地又勾起一抹曖昧不明的笑容。
「什麼?」芮彤苓不耐地瞪了回去。
小茹柔媚的眸中慢慢涌上詭異的陰冷神色。「我不過是想問你,假若我有法子能整治芮妤雪那個賤人,你肯不肯同我合作?」
敖克昶站在曉風樓內室床邊,藉著映入室內明亮的月光,俯視著躺在床上,蹙著柳眉,睡得不甚安穩的芮妤雪。
盈白清冷的月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讓他清楚看見她的縴弱與憔悴,他的胸口忽地涌上一股難受的情緒。
一陣子不見,她又瘦了許多……
今日目睹她落水的那一刻,她可知他得用盡多少心力,才阻止自己不立刻奔向前去將她擁近懷中撫慰的沖動?
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終於肯向自己承認,他對她的感覺早已不是單純地只想征服她那般簡單了!
因為在她的心逐漸為他撤防的同時,他發現自己防御堅固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為她所動。而那些因她主動求去所輕易揚起的怒氣,如今想來,應該是自己不想失去她吧!
種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感到失控的矛盾與無措,心中非常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心已然淪落的事實!所以他直覺地將她撇在一邊不理,想等到真正厘清了思緒再說。
而今日在池邊發生的事,更讓他的心緒陷入一團理不清的混亂之中……
俯看著陷入不安驚惶狀態的蒼白小臉,他終究抵擋不住想擁抱她的渴望。
「該死的!」他無聲地咒罵一句,然後悄然爬上床,躺在她的身邊,並輕輕將她拉進懷中。
慢慢地,她身上不安的躁動逐漸褪去,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敖克昶勾起了一抹微笑,由她無意識的反應中,體會到她對他的感情及信任。
他真的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打從心底向自己承認對芮妤雪的在乎之後,敖克昶又開始每夜返回曉風樓,與她同眠過夜。
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眼底閃動的疑惑與戒備,心里也明白她對他反覆無常的行徑很是不解,可他無意為她解惑說明,因他自己也還在適應這種因為在乎一個女人而產生的矛盾煩躁!
「早知道最近你都窩在書房里發愣想心事,我就不用顧忌你會忙於商務,而不敢上府叨擾了!」
晏知灝優雅地搖著玉扇,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敖克昶,忍不住被冷落半天的委屈,終於開口數落了起來。
敖克昶抬眼,有趣地看著一臉不悅的晏知灝,「別說得你好像很有良心似的!說歸說,你現下還不是照樣跑來『叨擾』我,還好意思抱怨我冷落你!」他勾起唇角,「再說,這陣子你不是忙著處理上回在我府里逮到的小毛賊?怎還會無聊地跑來我這兒找樂趣?」
晏知灝搖扇的手一頓,「那事早就處理好了,虧你還記得那麼清楚!」他撇了下嘴角,眼底迅速掠過一道異光,只是心有旁騖的敖克昶並未留意。
晏知灝忽地苦著一張俊臉,泄恨般地搖了幾下扇子,「你知道嗎?最近我娘不知怎地,忽然又開始舊話重提,逼著我成親!唉——真是讓人受不了的煩呀!」
敖克昶聞言,眼底泛起興味,「那你何不乾脆順了她娶妻,省得老是躲到我這兒來。」
「我娶妻?你沒說錯吧!」晏知灝沒好氣地瞪了敖克昶一眼,「你自個兒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卻教我去做!你這算是什麼好朋友嘛!」
敖克昶看著晏知灝立刻冒火的神情,忽地輕笑出聲,眼帶詭光,「誰說我不娶妻?」
晏知灝猛地瞪大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你、你說什麼?你、你打算要娶妻了?我沒听錯吧?」他揚聲叫道,完全失了平日流暢的口才。
不會吧!何時敖克昶也會對女人動心,還興起娶妻的念頭?這當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敖克昶唇角笑意更深了,「其實,我的年紀也到了該娶妻傳承子嗣的時候了,你做什麼這麼大驚小怪?」
晏知灝滿眼不敢置信地,「不會吧!你以前不是老說你根本無意娶妻,也不管什麼子嗣傳承的問題,怎麼現下卻變了個性子似的,說出完全相反的話啊?」
敖克昶是敖老爺第五個小妾所生之子,能當上敖府的主事者,憑的是自己卓越精明的能力,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是否有親生子嗣繼承家業,他一向屬意由有能力的敖家人來傳承,因此,娶不娶妻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更不會有「時候到了」的顧慮。
敖克昶笑看著晏知灝的反應,「其實我也是這幾天才突然想起娶妻的問題。」
晏知灝眉毛挑得高高的,「突然想起?我看……」他驀地噤聲,因為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突兀又不尋常的急促腳步聲。
下一刻,門外迅速傳來僕佣驚惶的嗓音。「爺,妤雪姑娘突然口吐鮮血地暈了過去,請爺定奪!」
敖克昶全身一震,臉色大變地由椅中躍起,急急奔出書房,朝曉風樓方向直奔而去——
晏知灝見狀亦跟著起身,緊隨在敖克昶身後。
一踏進曉風樓,敖克昶便見到小銀跪在窗邊長椅旁,托著失去知覺的芮妤雪哭泣著。看見芮妤雪的嘴角及胸前染上的片片血漬,他腦中轟地一聲突然炸開,臉色慘白地上前推開小銀——
「雪兒……」敖克昶蹲在椅旁,心痛如絞地看著不斷由她的唇角溢出的血紅,遲遲不敢伸手觸她。
「大夫呢?叫大夫了沒有?」敖克昶忽地轉頭,厲聲朝小銀大吼。
「嗚……去請了……還……還沒到……」小銀怞怞噎噎的回答,神情驚惶又擔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敖克昶又吼,臉色鐵青、眼神凌厲地質問。「早上我離開曉風樓時,雪兒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會突然變成這樣,你做了什麼?」
「嗚……爺……小銀……」小銀口齒不清,淚水狂泄。
「克昶,大夫到了。」一旁的晏知灝突然開口,「暫且別急著追究原因和責任,還是先讓大夫看看妤雪姑娘再說吧!」
敖克昶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快叫大夫過來!」
沒多久,大夫在看診後,神情凝重的說出診斷結果。
「中毒?!」眾人驚呼。
強自抑下心中的驚駭及震怒,敖克昶冷厲著眸子直瞪著大夫,「那你還不快點動手救人!」
是誰膽敢在敖府里下毒害人?
大夫看著敖克昶,面露難色的搖搖頭,嘆了口氣。「敖爺,這位姑娘確實是中了毒,只可惜老夫完全不清楚她中的是哪種毒,所以老夫也無法可解。」
敖克昶身子一震,眼底浮起無措和驚慌,伸手揪住老大夫的衣襟,暴怒地質問︰「你不是京城名醫嗎?怎麼連解毒也不會?」他的心痛如刀割,彷佛正被人狠狠凌遲著,雪兒……
這一刻,什麼猶豫,什麼男性自尊,全被他拋諸天際,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回她,讓她活下來!
「敖爺……」老大夫嚇出一身冷汗,驚慌失措地試圖解釋,「我……我真的無法……」
「克昶,你嚇到大夫了。」一旁的晏知灝見狀再次開口,伸手拉開激動的敖克昶。
「你……」敖克昶沉下臉,氣惱地當場便要朝好友發飆。
「別氣、別罵。」晏知灝揚手,迅速用話堵住敖克昶的發作,「大夫無法解去妤雪姑娘身上的毒,可我卻可以!」可憐喔!這就是陷入情網的德行嗎?根本就理智全失了嘛!
所謂關己則亂,指的就是此刻敖克昶那一臉狂亂的模樣吧!看來他說想娶妻的話並不是唬人的!
「你知道雪兒中了什麼毒?」敖克昶暴怒的表情轉為一抹不敢置信的驚喜。
相識之久,他怎麼不知道晏知灝懂得為人解毒?
「我不知道妤雪姑娘中的是什麼毒,可我……」
「不知雪兒中什麼毒,你還說你會解!」敖克昶打斷晏知灝的話,一臉頹然惱怒。
「別急,听我說完嘛!」晏知灝大大嘆了口氣,「我說我可以解去妤雪姑娘身上的毒,是因為我還記得去年你在無意中得到的那株可解百毒的……」
「七魂草!」敖克昶頓時醒悟,欣喜若狂地喊!噢,雪兒有救了!
「對啦!」晏知灝終於松了口氣,悠哉地甩開玉扇搖了起來,「有你藏著的那株『七魂草』,管他妤雪姑娘中了什麼毒都無妨,對吧?」
真是的!若不是敖克昶急瘋了,這種事哪里還用得著他來提醒!嘖!這下子就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