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聞背後的聲響,童昱萱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只能抓住他的胳臂,抖著聲說︰「寒,怎麼辦?」
「噓,別說話,看我的。」
嚴皓寒用力攀爬,因為身負童昱萱的重量,他必須更小心也必須耗上加倍的體力,就這麼一直爬到頂樓陽台。
「來,盡量別發出聲音,咱們先找個隱密的地方躲起來。」他緊握住她的手,看見一旁有數個水塔排列一塊,于是將她安置在兩個水塔中間。「我去去就來,如果我一直不回來你也千萬別出來,等天亮再說。」
「不,你不要丟下我!」童昱萱不肯讓他離開,「如果真不行,我說過我可以跟他們回去的。」
他搖搖頭,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你是我的,我絕不會讓你落入他們的手里。」
拍拍她的手,他在她淚眼汪汪下快步離開。
她直望著他的背影,只見他在黑暗中利落地跳躍了幾下便不見蹤影。
老天,他究竟是去哪里了?那麼高的地方他就這麼跳了下去,該不會——
想沖出去瞧瞧,卻突然听到下面響起幾聲槍聲,她立刻愣住了,淚水凝在眼眶。
「皓寒!」
她趕緊沖到陽台邊就著欄桿直往外瞧;只看見幾名黑衣人在街燈下跑著,不知在追著什麼。難道是皓寒?再也禁不住心底的擔憂,她正想沖到樓梯口時,突地腰被人攫住,整個人便被擁進一個溫暖寬廣的懷抱里。
「是我,我不是要你好好待在那兒別出來嗎?」
一听見嚴皓寒的聲音,她原本緊束的心突地放松,在眼中醞釀已久的淚水倏然滑落。
「我還以為你……我……」由于太激動,她竟然說不出話來,只能讓淚水狂流。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待在你身邊嗎?別哭了。」他以大拇指輕拭去她的淚水。
「好……好可怕……一我听見槍聲還以為你被——」一雙布滿淚霧的眼眸望著眼前讓她揪心不已的男人。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她頭一次感受到他對自己有多麼重要,如果……如果他就這麼喪命,她定會隨他而去。
這種感覺是她在向仁身上感受不到的!
「就因為他們開了槍引來蚤動,怕被警察圍堵早已溜了。」嚴皓寒撇撇嘴,壓根不將那些人放在眼里。
「那你沒事了?快點,快讓我看看我才能放心!」童昱萱緊張的將他拉近,借著淡淡的月光審視著他全身上下。
嚴皓寒輕輕曬笑,「我說沒事,你別緊張了。如果我真害怕他們,還會主動出擊嗎?別忘了我可是少林寺出身的菁英哦!」
「功夫再好,也抵不過那些不長眼的子彈,你說怎麼能放心,當我看你就這麼跳出陽台,一顆心就吊在喉間上不上下不下,都快急死了。」
她的小臉貼著他的胸,一句句一字字緩緩道出她對他的擔憂。
「怎麼又掉淚了,知道嗎?看見你的淚水我的心有多疼?別哭了,答應我,嗯?」他摟住她的身子,輕哄道︰「我們可以下去了,你也累了,是該好好的睡一覺,來。」
童昱萱在嚴皓寒的勸說下才和他回到樓下的屋子里。
「好好睡吧,要不要我陪你?」
親吻了下她的額頭他知道她受了驚嚇,夜里身旁沒人或許會睡不著。
「好,我正好有話要跟你說。」對他柔媚一笑,她牽著他的手往她的房間里去。
而後她坐在椅子上而他坐在床畔,兩人而對面,氣氛顯得有點詭異。
「如果不想說就等明天再說吧,我不急。」他甚為體貼地說。
「不,我一定要說,其實剛剛那些人都是我爸爸的手下。」說到這兒,她不禁瑟縮了一下,手也開始抖顫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爸爸?」嚴皓寒這才用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會有個搞幫派的爸爸?
「沒錯,他是我父親,為了與黑道中專門販賣槍械的何老大攀關系,他逼我嫁給他,所以我逃了。」她深吸了口氣,「其實更讓我堅持不回去的原因是在我逃離家的前一天,才發現原來我媽媽的死也是被他所逼!」
說到這兒她已淚流滿面,心底更有著層層無法紓解的苦痛。她沒想到她父親為了追她派出那麼多人手,還當街開槍,難道他不要命了?
「哦,是這麼回事。」柔柔眉心,嚴皓寒眯起眼。
「他為逼我回去不惜對付所有幫助我的人,包括劉大叔和你,我想接下來他們的行動會愈來愈偏激,因為何老大給他們的期限就要到了,他們非得帶我回去不可。」
談論著這件事的時候她的雙肩不停顫抖著,她有時會想,如果自己回去就好了,也不會傷及那麼多的無辜。
「我偏不信邪,你就乖乖的跟我住在一起,我看他們還會耍出什麼手段來。」
他不屑于她父親的行徑,沒想到為了私利他竟然要出賣自己的女兒!
「我勸你別插手,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就讓我跟他們去吧,至少我死不了的。」她幽幽說著。
「好了,別再想這些,快睡吧,等一覺醒來,就把這些都忘了。」嚴皓寒輕柔地抱著她,以指頭輕輕按摩她的眉梢,松緩她的神經,嘴里低吟道︰「快睡……」
這種類似魔咒的溫柔語氣逐漸催眠了童昱萱,尤其是倚在他那寬廣又溫柔的臂彎里,她頓覺舒服又安全,也因此神經一松弛,很快就沉睡了。
望著她的睡顏,嚴暗寒心底直盤算著該怎麼對付剛剛那一幫人。
照這情況看來,他們是不會善罷干休的,而他也必須隨時提高警覺,不僅要拐她的心,更得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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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肆襄在屋子里不耐煩地踱來踱去,臉上的肌肉緊繃著,滿是不悅和憤怒。
「飯桶……當真是一群飯桶……」
他愈罵愈氣,手顫抖得握成拳,眼神變得犀銳,這使得站在一旁等候下令的阿淵緊張了起來。
「我說你,平日是怎麼訓練下面的人?連拿槍也瞄不準對方,還惹來了大批警察,這像話嗎?」童肆襄將矛頭轉向阿淵。
阿淵只是垂著腦袋,承受這種類似「萬箭穿身」的罪刑。
「怎麼不說話?默認了是不是?默認自己沒用就會給我找麻煩?」童肆襄嘴里的訓示聲不斷,漲紅了臉。
阿淵不禁擔心的道︰「童先生,你血壓一直不穩,就別再生氣了。」
「你也知道我有病不該生氣,為什麼就不會爭氣點呢?」
「是,從現在起我一定會對下面的兄弟加強管理、嚴格訓練,不再鬧這種笑話。」
「話可別只是說說而已,要付出行動啊。」深吸了幾口氣,童肆襄才壓下滿月復的怒火,坐回搖椅上。
「對了,打听出那小子的底細沒?」童肆襄靠向椅背,眯起一雙利目。
「稟童先生,我已派人去查了,但還沒結果,不過據說他是來自少林寺,可我怎麼看也不像。」
聞言,童肆襄撇撇嘴,「那身手是挺像的,只不過少林寺遠在大陸嵩山,他沒理由千里迢迢跑來這兒跟我作對啊,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你再多派幾個弟兄去查清楚。」
「是,我這就去辦。」
阿淵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被他喊住,「你等等。」
「童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叫麗麗不用在向仁身上下工夫了,我要她轉移目標去對付那小子。」童肆襄唇露冷笑。
「那向仁那邊……」
「他既然讓昱萱傷了心,就表示我的計劃成功了。而目前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個身份來歷不詳的男人。」
「好,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童肆襄揮揮手示意他離開,他信心滿滿地想,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逃得過女人的誘惑,他相信那小子一定也無法漠視麗麗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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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一得到消息便一早離開家門,來到向仁的住處。
當向仁見她一大早來找他,立刻面露曖昧神色,並將她攔腰抱起,親吻著她的紅唇,雙手貪婪的在她身上模柔著。
「別這樣。」她推開他,「為什麼?以前我們——」
「有以前可沒有以後了,記住,從今後你可別對我亂來哦。」麗麗回首對他魅惑一笑,並拍拍剛剛被他弄皺的裙擺。
「你怎麼了?」他臉色大變。
「沒什麼,只是來跟你說一聲,我們斷了。」她撇唇一笑,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你說什麼?」向仁神情突變晦澀,身軀不停發抖,「麗麗……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你絕不會這麼對我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雖說你們向家在亞洲商界算是有地位,你的外表也不俗,不過就少了份該有的骨氣,唯唯諾諾,沒有一點男人的氣魄,我可一點也不欣賞你這種男人。」
此刻她心底想著的是嚴皓寒那張帥斃了的臉孔與渾身結實的肌肉,還有幽默風趣的個性,這些哪是向仁比得上的。
童肆襄不知道她的心思,居然叫她改勾引嚴皓寒,這可讓她昨晚開心得失眠了呢。
「那你為什麼要來接近我,還對我示愛,甚至上床!」他雙拳緊握住,氣得渾身打顫。
「哈!這算什麼?我麗麗這輩子不知向多少人示過愛,和多少男人上過床,你……一點也不夠看。」
她大笑,那得意與猖狂的笑容讓向仁恨不得一刀宰了她。
「可惡,我——」他向前跨出一步,可見到那讓他深愛的臉孔,他又打不下手。
「怎麼樣?老實告訴你好了,你這種男人我還不看在眼里,惟一的好處嘛,就是出手大方,這陣子我倒是從你這兒得到不少好處,有錢、房子、車子,是該滿足了。」
她咧開嘴,笑語從中流泄,但听在向仁耳里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你……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這些?」他咬牙切齒地說。
「倒也不是,是有人花錢要我來接近你。」她嫵媚地說。
「誰?」
「這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對了,我留在你這兒的東西你要留就留下,不要扔了也無所謂,我是不會再來了。」
說著,她便蹬著高跟鞋款擺著婰離開,向仁忍不住對她咆哮。
「你這個賤人!徹徹底底的賤女人!」
手握在喇叭鎖上,她轉身,揚高嘴角笑說︰「對,我是下賤,那你可以回頭去找那位清純女呀。」
「你!」向仁恨得額際青筋暴跳。
「不好意思回去了是不是?我不相信有哪個女人在看見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在床上打得火熱後,還會原諒對方?」
她的一顰一笑還是讓向仁痴迷。
他猛一甩頭,沖過去拉住她的手,「求你留下好嗎?麗麗,如果你只是喜歡我的錢也沒關系,你開口要多少我就可以給你多少,只要你嫁給我,好不好?麗麗……」
「說實在活,你的提議很誘人。」她撥撥眼皮上的假睫毛,裝模作樣地想了想。
「那你的意思是答應了?」他啞著嗓門,黯沉的眼倏然大亮。
「不好意思哦,我已另有對象了。」一想起嚴皓寒,她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
「誰?他給你多少,我也可以!」用力抓住她的雙臂,他不顧一切的叫道。
「呵,我要的不是他的錢,他什麼也沒有,可我就是喜歡他,就算要倒貼我也願意。」
當麗麗說起那男人時臉上流露的幸福表情是向仁從沒擁有過的,這時他終于明白自己上了這個愛情女騙子的當。
「別難過,你那麼有錢,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對你趨之若騖,千萬別太傷心哦。」麗麗擺擺手,再對他一笑,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向仁只能站著發顫,久久無法移動。
他恨她,更恨自己,為什麼要為這種女人放棄像昱萱那麼好的女孩子!
只是……他還有臉再回去找她嗎?而她又願意重新接受他對她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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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東西燙,我來就好。」嚴皓寒端走童昱萱手中的熱湯,「第幾桌?」
「第六桌。」她對他微微一笑。
這一幕看在劉強眼底,可是為他們開心不已,心想若這兩個孩子若能成為一對的話,應該是很令人稱羨的。
回頭時,嚴皓寒不經意瞧見劉強眼底泛現的笑意,于是調皮的趨向前問道;「劉大叔,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看見你們兩個現在這模樣,心底高興罷了。」劉強笑著回答。
「我們兩個的模樣?」嚴皓寒不解地蹙起眉頭,回頭看看童昱萱,她也是同樣的懵懂神情。
「一副鶼鰈情深、兩小無猜的快樂模樣。」劉強搔搔腦袋,想了想,久久才抓出這兩句成語。
「我說劉大叔,什麼鶼鰈、無猜的?我和昱萱又不是夫妻,更不是八、九歲的孩子,這兩句成語都不適用。」他拉開嗓門說著,店里客人听見都笑成一團。
「皓寒,你別說了。」童昱萱可是難堪極了。
「我偏要說,其實我和你的感情應該說是……情意彌堅……還有濃情烈愛……呃……還有兩情相悅。」要命,久沒用中國成語,他居然想不出什麼肉麻兮兮的示愛語。
「哈……小子,別說了,你看你的小情人小臉已經通紅了。」其中一個老顧客打趣道。
「是嗎?昱萱,你臉紅了嗎?」他一手挽住她的腰,逗著她。
「別說了啦!」童昱萱難堪地跺了跺腳。
「哈……小新娘害躁了。」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我……我不理你們了。」童昱萱終于受不了,臉紅耳赤地跑了出去。
「皓寒,你還不追上?下午我放你們半天假,你帶她四處走走。」劉強對他擠眉弄眼的,他相信這聰明的小子懂得他的意思。
「真的?好,看我的,我一定逗得她大笑回來。」對在場的所有人眨眨眼,他便出門,直追佳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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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萱……昱萱……」他一路上大聲喊著童昱萱的名字,就不怕眼前的俏佳人不為他停下腳步。
「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得已停下來等他,她真不明白他要怎麼整她才開心,難道要她從飯館一路丟臉到大馬路上?
「別這樣嘛!我向你道歉。」他拉住她的手,像個小孩子撒嬌。
「我不要。」她轉過臉,不稀罕地說。
「那你說,要我怎麼樣嘛。」突然他靈光一轉,「走,我們去游樂園玩刺激的游樂設施,叫一叫你就消氣了。」
「才不,我不敢。」她直搖頭。
將最賊、最邪、最可惡的笑容掛在臉上,嚴皓寒湊近她的臉問︰「要不,我們去床上喊,效果一樣。」
「討厭啦!」這回反而是她追著他跑,他有企圖的往一旁無人的小公園移近。
就在兩人在小公園內追逐時,嚴皓寒突地轉身抱住她奔來的身子,更在她愕愣之際吻上她因喘息而呼著熱氣的紅唇。
唇內流轉而出的香氣四溢,漸漸迷亂了他的心,他乘機大手撫上她的胸,直拈柔著,童昱萱猛然張開眼,卻見他肆無忌憚地瞅著她,對她輕輕一笑。
「不!」童昱萱用力推開他,轉身低下頭,喘息聲也凌亂了,「你好大的膽子!」
「這里又沒人。」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我可沒那麼開放。」噘起誘人紅唇,她嘀咕著。
‘哦,這根本不算什麼,美國、英國、法國還有當著眾人的面的。」附在她耳畔,他蓄意說著露骨煽情的話。
「我又不是外國人,再說——」她突然頓了下,轉頭看著他,「咦,你到過那麼多國家嗎?」
「這……呃……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他嬉笑著。
「就知道你是瞎掰,又沒親眼瞧見,真不知你樂個什麼勁?」對他皺皺眉,她忍不住笑了。
「光看見你笑我就很樂了。」一道光芒從他眼底散發出來。
「你就會灌我迷湯。」
她嬌嚷道,一揚眉,卻正好捕捉到他打量她的目光,兩人四目交接之際彼此心神一震。
「皓寒……」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
「你……你是真的……真的喜歡我嗎?」含羞帶怯的臉上漾滿了紅嫣,她遲疑著,心底的話不知該怎麼說。
「是啊,怎麼了?」他覷著她臉上的表情。
「既然你是真心的,那你能不能陪我去我母親的墳上讓她看一看?」
「什麼?」嚴皓寒身子突地一僵。
「對向仁我都沒這麼要求過他,因為在我心底似乎仍有個疑問,可對你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與付出,所以……」
「呃……」深吸了口氣,他雙手置于褲袋內,轉身走到水池邊,閃躲她的問話。
「怎麼了?」童昱萱走到他身後,「是不是不願意?」
「不是。」他搖搖頭,「我是想我現在一無所成,就這麼去……去為伯母上香,實在是沒臉見她。」
「不會的,我想只要你是真心愛我,我媽就很開心了。」她緊抓住他的手,眼底出現一絲希冀。
「老實說,我沒有辦法,但……但這不表示我不愛你。」看著她臉色刷白,他急急抓住她的手道。
她甩開他,淚水形成顆顆珍珠.滑下雙腮。
「萱萱,你听我說。」
他想抓住她,但她卻用力甩開他,邊搖頭邊往後退。
「別這樣,萱萱……」
「沒關系,我只想一個人靜靜,請你別跟來。」她強迫自己看開一點,可心頭揪緊的感覺仍讓她好難過。
她不能恨他也不能逼他,早知道愛這個東西是兩情相悅,根本就脅迫不來的,為何看慣了父親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她還認不清事實呢?
男人不喜歡被縛綁,他們只喜歡嘗鮮。
「你別這樣,我只是……」嚴皓寒突覺心亂如麻,一時間根本不知該怎麼做才對。
跟她去她母親墳上不就等于得負責她的下半生,可他性喜自由,從沒想過要像島主一樣被綁住啊。
「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沒辦,現在得去辦一辦,晚上我會回去吃飯的。」對他嫣然一笑,她忍住淚轉身奔離他眼前。
「喂……」他用力一拳打在路旁樹干上,恨得猛爬頭發。
「哈,這種滋味很難受吧。她不明白你接近她的意圖,只一味的要求你的永遠。還真是痴傻是不是?」
不知何時。向仁來到他身旁,嚴皓寒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同。
「你怎麼來了?」他目光如炬落在向仁臉上。
「我來找你是要正式告訴你,你我合約終止,她的心你不用再拐了或者我該說,你已成功拐了她?」向仁說著,突然露出滿臉的苦痛,心碎地望著他,「我被騙了,你知不知道我被騙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他都快煩死了,沒想到多了個瘋子來吵他。
「我被麗麗那個賤女人給騙了!」向仁咬著牙,義憤填膺地哭喊。
「哈,我就說,那種女人不會是真心的。」嚴皓寒摳摳眉毛對他笑說︰「收收心吧,另外找個好女人。」
「你說得沒錯,昱萱是個好女人,所以我想……我想重新取得她的愛與信任,你可以回去了,當然,費用我還是會照付。」向仁抹了抹臉,試著擦去一臉晦氣,「從今以後我會珍惜她,也會付出所有來彌補我的過錯。」
嚴皓寒仁立在原地,眯起一雙利眸觀察向仁那張恍若大夢初醒的覺悟臉龐,但心底卻突生一種空洞的感覺。
「你是說要我卸下這次的任務回惡人島?」嚴皓寒冷著嗓問。
「沒錯,我會直接將尾款匯過去,剛剛我也看見你被昱萱問得很煩,所以接下來的責任就交給我吧!」向仁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振作精神,更逼自己將麗麗從腦海中揮去。
「王八蛋!」忍不住激動的情緒,嚴皓寒一拳揮在他臉上,「你是不是又當她是提升你聲望的棋子,怕自己做個負心漢,會得不到選民的信任?」
「啊!」向仁摔到一邊,手撫著臉,張大眼問︰「你怎麼可以打人?我這次對她是真心真意,你憑什麼誤解我?我是在幫你將她的心拐回來呀,否則接下來困擾的可是你自己了。」
「我——」嚴皓寒愣住了。
「若不是我要她,到時候你想找誰拐走她的心啊?你好好想一想,我有事得先走了。」丟下這句話,向仁便離開了。
嚴皓寒呆立著,心想︰他替向仁拐了她的心,可為何當向仁要要回去時,他會有那麼濃烈的不舍?
不,她已是他的女人,他怎能容忍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索愛呢?
天,他是怎麼搞的?既然巳卸了責任,他該開開心心拿錢離開才是啊!
為什麼……媽的!王八蛋!
再一次的,他身邊那棵可憐的樹又成了他發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