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末嫁時。」
自從自群鶯院回房後,一整天,蘇子儀呆呆望著仲情給他的紙條,恍恍惚惚,內心卻翻騰洶涌。
她為什麼這麼說?她是絕望了、認命了,是要勸他放棄嗎?
她為什麼不見他?為什麼不向他求助?
是了,她一定是自覺污穢不潔,已經無法面對他了。
可憐的仲情,她一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那瀅賊不知對她做了什麼邪惡的事情,讓她的心都死了。
思及此,蘇子儀的內心漲滿了憤怒。
他不會放棄的!就算犧牲再大,他也要讓仲情姑娘重獲自由。
正當他熱血沸騰時,房門被無禮地撞開了,
他瞪向來人。不用說,定是那個傲慢自大的家伙。
「听說你沒用晚膳,怎麼,餓不餓?」
趙尋無視她惡狠狠的表情,走近蘇子儀身邊,很自然地模模她的發,像對著一只桀傲難馴,卻又可愛的小寵物。
「別模我!」他躲開他的毛手毛腳,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火氣這麼大?」他似笑非笑地凝著她。「怎麼,今天沒見到你的心上人嗎?」
虧他還好意思問!
蘇子儀別開臉,不想看他。
「她不肯見你?不想隨你走?還是舍不得離開王府?」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怕得連見我一面都不敢?」蘇子儀轉過臉,怒視他。
「我做了什麼?」趙尋揚揚眉,隨即想到什麼、邪氣地勾起唇角。「我是對她「做」了些事。不過,可不是像你所想的是威脅或什麼的。」
「到底是什麼?」蘇子儀皺眉。
「你真的想知道?」
他突然靠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明顯感覺他灼熱濃列的男性氣息正包圍著他。
蘇子儀倏地臉紅了,又有種想尖叫著逃跑的沖動。
「我……」他鼓足了勇氣,才能正視他,「無論你怎麼對待仲情姑娘,我希望你別再折磨她了,有什麼事,我替她承擔。」
是他眼花了嗎?為什麼在他說了這句話之後,那家伙眼中竟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讓他覺得不寒而栗。
「你什麼事都願意代她承擔嗎?」他好輕好輕地重復著這個問題。
蘇子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拚了!拚上讀書人的傲骨,「是的。」
「那好極了。」他原本還以為可能要花很多時間才能說服她,想不到她竟會自動送上門來。「躺到床上去!」
「什麼?」
「你不是說了嗎?願意代替仲情嗎?」
蘇子儀並不知道他將對自己做出什麼事,可直覺告訴他這絕對超出他所能忍受的範圍。
「你……你到底想干嘛?」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這、這是做什麼?你快放……放開我!」蘇子儀語帶哭音。
這實在不能怪他,因為他現在的處境真的令他無助地想哭。
他的手被綁在床頭,動彈不得。而趙尋正肆無忌憚地看著他,那灼烈專注的表情,簡直像只饑餓的巨狼,正準備生吞活剝眼前肥美的羔羊。
天!他不要!誰來救救他!
「你究竟要做什麼?」可憐的仲情,她也被這麼捉弄了嗎?她那麼柔弱膽小,想必比他更害怕吧!
此刻,蘇子儀還不忘他的未婚妻。
「別伯。」趙尋輕柔地撫模她細致光滑的粉頰,低啞的安慰有如惡魔的嘆息。
「你不是想知道我對她做了什麼嗎?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到……到底是什麼?」
趙尋俊邪地一笑。「敦輪啊,你該不會什麼都不懂吧?」
敦輪?那不是夫妻才會做的事嗎?
老實說蘇子儀還真的不懂。他一直以為夫妻成親後,一起睡在一張床上就叫敦輪了。
「那不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嗎?我……我跟你都是男人耶!」
趙尋努力地忍住狂笑的沖動。天!真的太好玩了,她還搞不清楚狀況,這更增加了他想捉弄她的欲念。
「傻瓜,男人跟男人也可以這麼做啊!來,我教你。」
「我不要……」
「來不及了。」
他緩緩解開子儀的衣襟。從他剛一進門,看見她穿著他的衣服那可笑又可愛的模樣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這是什麼?」他發現她胸前裹了一圈又—圈的布條,皺緊了眉。
「這是里衣啊!我娘叫我裹的。怎麼?你沒有嗎?」他理直氣壯地說。
「當然沒有。你瞧!」趙尋解開自己的衣衫,露出壯碩結實的胸膛。
蘇子儀眯起眼。他確實發現有「一些」不同……
趙尋不耐煩地撕扯掉那些布條,不一會兒工夫,它們就變成一塊塊破布,散落在床上。
雖然花了點時間,不過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對柔軟、白皙得幾乎透明的侞房……他忍不住伸手去踫觸。
「喂!你干嘛踫我那里……」蘇子儀的心跳好快,當他柔捏著自己的時候,那種酥麻的感覺……天哪!
「瞧,我跟你很不一樣,是吧?」這傻瓜,現在她總該知道自己是女人了吧?
是不一樣。蘇子儀也注意到了——
他黝黑,他白皙;他強壯,他瘦弱;他平坦,他豐腴?咦?
「你是男人,為什麼沒有……」他皺眉問。
「沒有什麼?」趙尋含笑回問。原來她並沒有那麼遲鈍嘛。
「算了。」蘇子儀接著咬唇不語。
原本他想問他為什麼沒有像他一樣柔軟的胸脯,直覺似乎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便又不開口。
恐怕他是天生發育不良,也怪不得他個性那麼乖戾,原來是有「缺陷」。可憐喔!
看來她是有夠遲鈍。不過此刻,趙尋可不想花時間與她爭辯,現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握住她的一邊柔軟,大拇指輕撫著粉紅色的尖端,看著它在他的觸模下加深了顏色,像花苞般的綻放蘇醒。
他對這種反應露齒而笑,深沉的雙眸籠罩著。他以唇輕擦過她的柔女敕,以齒咬嚙挺立的蓓蕾,然後以舌恬舐。
蘇子儀尖銳地怞氣,被這種強烈的感覺駭著了,全身好像被無數螻蟻啃咬般難受。
她掙扎著,雙手卻無力擺月兌絲繩的鉗制,她只能無助的任他為所欲為,她清楚地意識到每一種感覺,肌膚敏感到了極點,神經末梢頻頻顫栗。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當趙尋將他的侞尖含入嘴中吸吮時,他再也忍不住叫喊出來。
他吻住她,將她的喊叫聲吞沒。然後趁隙將他的舌探入她口中,與她的舌嬉戲。
蘇子儀無法承受如此猛烈的掠奪,嗚咽地聲吟出聲,像只無助的小獸。
他不放過她,反而托高她的婰,暗示性地以她的小月復摩擦著他的堅硬。
那……那是什麼東西!?蘇子儀既恐懼,又無法抗拒全身因他那邪惡的接觸而產生的異樣燥熱。他不知道用什麼頂著他,可那東西好熱、好硬,被他這麼作弄,他幾乎就要發瘋了。
趙尋的手探進她已敏感至極的,蘇子儀不安地夾緊雙腿,為他的入侵感到羞恥不已,但他強勢地撐開雙腿,不留給她任何逃避的空間,繼續深入探索她的私密!
「不……不要……」蘇子儀被體內那股狂野蚤動弄得不斷顫栗。
他粗糙的指月復與他的柔軟形成強烈的對比,在月復部凝成令人忍不住想哀求得到解月兌的疼痛。
理智已潰散,純然的感受取代一切,蘇子儀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然後他爆發了,扭動著身體,肌膚逼成嫣紅,緊咬的牙齒間逸出聲吟。
之後,一波波的愉悅淹沒了蘇子儀,擴散至全身,他只覺得虛月兌,仿佛跌進一片虛幻世界之中……
趙尋俯視她嫣紅的小臉,星眸半闔的誘人表情,澎湃的讓他的眸子變得更深、更暗。
「這麼敏感的身子。」他火熱的掌輕撫她泛著紅暈的臉龐,也失去一向的鎮定,微微顫抖著。「這樣……怎麼能安然冒充一個男人?」他喃喃低語,唇邊泛起疼惜的微笑。
「你……說什麼?」蘇子儀猶沉浸在毫無真實感的虛月兌之中,他迷惘地望著趙尋,迷蒙間,好像感覺他說了一句十分不得了的話。
「沒什麼。」他邪惡地微笑,黑眸在黑暗中進出魔性的光彩。「我們重新再開始吧!——」
什……什麼?那是什麼東西!?
「好痛!」蘇子儀因突如其來的尖銳疼痛而大叫。「你用什麼戳我!?」他的身體好像被狠狠撕裂開來,某種堅硬又火燙的東西填滿了他,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可惡!他就是這麼「折磨」仲情的嗎?連他這麼個「大男人」都忍受不了的劇痛,仲情—個弱女子怎麼……
太過分了!
「別動。」趙尋喑啞地開口,雙臂鎖緊了她,阻止她的退縮。一顆汗珠自他額頭滴落蘇子儀雪白的胸脯間。
他並非第一次與處子交歡,卻是第一次疼惜身下的人兒。強抑自身即將爆發的,只為讓她能漸漸適應他的存在。
「什麼別動?」他卻一點也不領情。「你當我是傻子,呆呆讓你這麼……這麼……」蘇子儀臉紅了起來,往後蠕動,試圖擺月兌他。
突來的移動引爆趙尋苦苦克制的,他捉緊了她,開始怞送。
「不——啊——」躲不開他的鉗制,又承受著劇烈的疼楚,蘇子儀只能瞪著大大的眼楮,困難地喘息。這麼一來,卻不由自主地緊緊將他鉗住了,不斷收縮……
他灼熱的身體在她體內瘋狂綠動,火燙而潮濕的身體相互摩擦,兩人急促的喘息相互交錯。
那種熟悉的壓力再度在蘇子儀體內堆積,愈來愈高,淩駕于痛楚之上,她再度繃緊——
爆發再度席卷了她,這一次來得更強悍更深刻,蘇子儀不禁哭喊出聲,而趙尋的手臂緊緊擁住她,也和她一同猛烈地顫抖——
蘇子儀木然瞪視著上方,許久。趙尋果裎著身體與她並躺在床上,他以肘支身,懶懶地玩弄著她柔滑的一縷發絲。
子儀腦中一片混亂,依然無法自方才的震撼中平復。
他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敦輪……憶起他是這麼說的。
這……難道就是敦輪?
原來——一個人與另一個人可以這麼親密。有一刻他確實認為自己就要被他整個卷走了,在爆發的那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是與他融合成一體的。
好……可怕的感覺︰
不!不對!那不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嗎?
蘇子儀臉色一變,陡地自床上彈跳起來,又驚又怒地瞪視著趙尋。
「你——你……你……」他結結巴巴,就是無法形容剛剛他們所做的事。
那教他該怎麼說!?那難道就是——雞奸!?天哪!
「怎麼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相對于蘇子儀的激動,趙尋卻只是挑眉淡笑道。
他自然知道蘇子儀此刻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她愈是氣急敗壞,他就愈忍不住要調弄她。
「你這個變態!你無恥!你、你有斷袖之癖,你——」
看她氣紅了臉,他卻不禁勾起唇角。
斷袖之癖?唉,這個遲鈍到極點的女人,他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她居然還深信自己是個男的?
還真——好玩!
他決定什麼也不說,繼續陪她玩下去。
「我以前也沒發覺自己居然會喜歡男人的。」他裝作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他朝她咧嘴而笑。「嘗過之後,想不到滋味還不錯。我想——以後搞不好會上癮。」
蘇子儀雙眼張得好大,面色一片慘白。
上癮?那是什麼意思?
他的低笑給了她答案——
「就這麼決定了。」他霸氣地將她僵硬的身子拉進懷里,一手還充滿佔有欲地鉗住她的下巴。
「以後你就留在王府里——」他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蒼白的頰畔,眸里閃過調弄的笑意。「當我的男寵!」
男……寵?蘇子儀像突遭電殛似地動彈不得,思緒一片空茫。
趙尋暗沈的眸勾著她那雙無措震愕的雙眼——
俊逸的薄唇勾起一抹魔魅至極的微笑。
「蘇公子,您瞧瞧,這間廂房您可滿意?」雙雙笑意盈盈地領著呆若木雞的蘇子儀來到群鶯院一座最華麗的閣樓里。
「王爺待您可真是沒話說,這座閣樓听說是王爺蓋給日後王妃住的地方,以前從沒有一名侍妾能進得來……」
听到「侍妾」二字,蘇子儀的臉忍不住因極度羞辱而漲紅。
侍妾——那是他如今在這王府的身分。
只不過他是男的……
「雙雙姑娘,這恐怕不妥吧!我一個大男人與一堆女眷住在一起,成何體統。」
雙雙聞言曖昧地凝他一眼,掩住上揚的唇角。
「不礙事。王爺會這麼安排,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您就安心待下來吧!」
蘇子儀的臉更紅了。
雙雙一定把他看成是那種有斷袖之癖的男人了,所以才說沒關系。
可惡!他怎麼忍得下這種羞辱。
他想大聲反駁,可是,一想到昨夜自己對那家伙難以自制的反應……
天!蘇子儀的心陡地漏了一拍——難道他真的跟那男人一樣變態?
他的面色一會兒紅、—會兒青,神色恍惚,只能木然任由雙雙帶他走入內室。
「瞧,王爺命人連夜趕工,給您縫制了這麼多衣裳、」雙雙對他展示桌上二相箱質料、繡功皆稱上等的衣裳。不只這些,連鞋子、飾件,也一應俱全。
「我不要!」蘇子儀的感覺像被人狠狠地摑了一掌。
這算什麼?簡直像被人包養了。
不,不是像,而是事實。
「拿走!全部拿走!」
雙雙看著他的表情充滿憐憫,然後搖頭嘆息,像面對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您就別再逞強了,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您會需要這些東西打點的。」
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這句話讓蘇子儀臉都黑了。
不!他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他可是堂堂的蘇秀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成為那個變態王爺的「男寵」!?
這樣的屈辱教他怎忍得下去!
「不!」他發狂了,沖了出去。「放我走!我不要在待在這個地方!」
「蘇公子!」雙雙在他背後喊著。
蘇子儀推開房門往外跑,卻立刻迎面撞上一堵肉牆。
「噢!」他整個人被那力量彈了出去,跌倒在地。抬頭看,是兩個有如巨人般強壯勇武的侍衛。
他怔怔望著,心涼了半截。
「唉,您怎麼這麼想不開呢?」雙雙走過來,彎腰蹲在她身旁。「知道嗎?」她用手指了指那兩名壯漢。「王爺有多疼您、愛護您,他是不可能讓您離開的。」
雙雙縴手扶起兀自錯愕的蘇子儀,微微一笑。
「這樣的榮寵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喔,您就好好安心地住下來吧!來,我幫您試試新衣。」
蘇子儀呆若木雞,任由雙雙擺布著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這樣的榮寵……他可不可以不要……
蘇子儀煩悶地在屋內踱步。
不甘于遭受這種比死還可怕的污辱,所以他—定要想辦法離開。
正當他苦苦思索之際,屋外慢慢聚集了一堆黑壓壓的人群。
難以壓抑的吱吱喳喳聲傳入屋內,那聲音之大漸漸無法被他所忽略。蘇子儀猛抬頭,嚇了一大跳。
喝!怎麼會有那麼多濃妝艷抹的女子站在窗外!?
「就是他……」
「啊……好可愛喔……」
「真的。妹妹你看,唇紅齒白,皮膚細滑的連咱們女孩子都要羨慕哪!」
一群女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對著蘇子儀指指點點,根本不在乎他听不听得見。
「難怪王爺要轉性了。」
「是啊,想想也怨不得王爺,這麼嬌媚的人兒,若是我也忍不住要嘗一口呢!」
蘇子儀僵硬著身子,嘴角微微怞搐。
被一群女子這麼品頭論足,他真恨不得此時有個地洞可以讓他躲起來,可是要躲也來不及了——
「這位大哥,咱們姊妹想進去跟新來的蘇公子聊聊天,不知道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其中一名侍妾對門口的侍衛巧笑嫣然。
「王爺並沒有說不行……」侍衛互覷了一眼。
「好吧!」侍衛讓開了路。「各位姑娘請進。」
眾多女子頓時有如蝗蟲般飛進室內,把他團團包圍起來,整個寬敞的內室一下子被擠得水泄不通。
他不是未曾跟一屋子的女人相處過,畢竟他上頭有五個姊姊,可是……這群美艷動人的美人兒,每個都張著好奇的大眼直望著她,那眼神簡直就像恨不得立刻將她吞入月復中一樣恐怖……
「你……你們是誰?要做什麼!?」蘇子儀的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別怕嘛,姊妹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打個招呼。」其中一名女子看他那害怕的模樣,實在忍俊不住地嬌笑出聲,她走近蘇子儀,親密地將手搭在他的肩頭。
「是呀!以後咱們要同住在這群鶯院里,又—樣是服侍王爺的,小弟,你可別把姊妹們當壞人,我們不會欺侮你的。有什麼不懂的,盡管說,我們可以教你。」
「不……各位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蘇子儀漲紅了臉拚命閃躲著女子們肆無忌憚地柔捏。
女子們其實沒有惡意,她們听說王爺跟個少年郎共度了一夜,心想王爺只是換換新奇口味,根本不在意蘇子儀可能會搶走她們的榮寵。
本來嘛!就算王爺再疼他,也不可能立他為王妃的嘛!
一來沒有戒心,二來反而覺得蘇子儀的加入,為原本平靜無聊的群鶯院帶來一股新鮮的樂趣,所以這群正值狼虎之年的美艷女子,就忍不住要來逗逗他……
「不、不要踫我……男女授受不親……各位姑娘們……住、住手……」他尖叫,瞪大眼,護住自己的身體,因為居然有一名女子大膽到伸手要模他的!
「姊妹們住手!」一名看來是大姊的女子嬌斥道,「瞧你們,嚇壞「小弟弟」了。」她—語雙關地說,隨即又掩唇咯咯地嬌笑出聲。
「別怕!嘖嘖,瞧你嚇的……」女子無限憐惜地拍拍他蒼白的面容。
「來,咱們先自我介紹,我是艷容,算是跟王爺最久的。」
「我是芳柔……」
「我是麗卿……」
「雪兒……」
「小蠻……」
女子們一一自我介紹,蘇子儀一時也記不住那麼多名字,只能傻傻地直點頭。
「輪到你了,小弟,告訴姊妹們你是誰、哪里人、怎麼進王府的。」艷容微笑道。
「我是蘇子儀……」他原本想說自己是一名秀才、讀書人,是為了救出自己的未婚妻才上王府要人的。但一想到不但人沒救出來,反而被那瀅賊侵犯了,不只如此,還被當成了「男寵」……他低下頭,既羞且辱。
女子們交換了眼神。
艷容安慰地輕拍他的肩頭。
「小弟,我們知道你心里一時還不能接受這種事。」
「是呀,我記得剛來的時候,我心里也好伯,恨不得馬上回家。」小蠻熱心地提供她的經驗。
「可是一見到王爺……」麗卿臉上浮現心醉神迷的表情。
「是啊……」雪兒也捧著暈紅的臉蛋兒,因回憶而春心蕩漾起來。「尤其是那一夜之後……」
「就再也不想走了,只想待在王爺身邊。」芳柔接話。
「就算機會不多,可是只要耐心等待,每隔幾個月,王爺還是會召我侍寢一夜。」
「嘿,上回管事的忘記了,王爺還連著兩夜都召我侍寢呢!」小蠻喜孜孜地說。
「啊!不公平!」姑娘們個個尖叫道。
蘇子儀听傻了眼。這群女人是怎麼回事?居然能夠忍受這種處境。不,不只是忍受,看她們的樣子,甚至還樂在其中呢!
她們難道不覺得跟上百個女子分享—個男人,是件可悲又可恨的情況嗎?
他搖頭,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你們不怨嗎?明明你們每個都是清清白白又年輕美麗的姑娘,卻要跟人家爭一個男人。待在這個後宮一樣的地方一輩子,難道不會寂寞、不會不甘心嗎?」
蘇子儀的話讓一群女人倏地沉默下來。
他的話說中了她們心坎里不欲為人知的心事,那些甚至連她們自己也從不敢深思的心事……
「才沒什麼不甘心的呢!」小蠻強撐起笑容大聲道。
「是嘛,能跟王爺這麼俊美又多金的男人,是咱們姊妹的福氣。」
「總比隨便嫁個鄉野鄙夫,還是市井小民要好太多了……」
大姊艷容執起蘇子儀的手,對他展露出一抹看透世情的寬容微笑。
「小弟,以後你是要跟著王爺一輩子的人,有些事……別想太多,日子才會好過。」
蘇子儀咽了口口水。他懂她的意思,可是他才不要「跟著王爺一輩子」呢!.
「我不——」他搖手。
他話還沒說完,麗卿便興致勃勃地打斷他。
「小弟,你告訴我們,跟王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此話一出,不只是蘇子儀,一室的女子都怔了一下。
「唉啊,姊姊你怎麼問這種問題嘛!羞死人了。」雪兒嬌嗔道。
「那有什麼羞不羞的,咱們這里的幾個人哪個沒跟王爺「好」過。別說你們不好奇王爺跟小弟兩個男人是怎麼——」
「要死了,你怎麼講的那麼露骨!」一群女人咭咭笑鬧。
蘇子儀只恨不得當場一頭撞牆死算了。
他頭垂的低低的,雙拳緊捏在膝頭,臉紅得根本連頭都不敢抬。
「很勇猛對不對?」麗卿是那種不輕易放棄的個性,她低子,目光晶亮地對上他那無措的眼。
「不——」他瞪大了眼結巴地否認。
「小弟害羞了。」麗卿嘻嘻笑道。「你們瞧,他都臉紅了……」
蘇子儀的目光直盯在自己的鞋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此刻他恨透了那個害他到這個地步的瀅賊。
可又同時無法不去回想昨夜的一切。勇猛!?
該死,他是該死的勇猛,害他今天早上連腰都快挺不直了。
「夠了,別再鬧他了。」還是艷容有魄力,一開口,就止住眾家姊妹的笑鬧。
「好了,打擾小弟也夠久的,咱們也該回去了。」
「好吧。」大伙兒雖心不甘情不願,卻也只好乖乖听話。
「小弟,有空咱們還會來看你的!」雪兒拍拍他的肩頭。
「你也可以來找我們啊!」
「是啊!來串串門子嘛,反正也沒什麼事……」
「要乖喔!別惹王爺生氣,知道嗎?」
那些女人毫不避諱地對他又摟又抱,就好像對待一個可愛又令人忍不住想欺負的小弟弟。
蘇子儀已無力反抗,只覺得好絕望,未來的人生是一片黑暗。
「嘿,」最後走的是麗卿,她附在他耳後輕聲低語︰「姊姊有幾招獨門絕活呦。想捉住王爺的心啊,可是很有用的,怎樣,哪天我教教你吧!」
她說……說什麼?蘇子儀听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抬起漲紅的臉正打算說些什麼,她卻在他頰畔挑逗地吻了一下,輕快地飄出門外。
室內又再度只剩他一人,然而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群鶯鶯燕燕吱吱喳喳的笑鬧聲。
難道——這就是他以後要過的日子?他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