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公主 第六章 作者 ︰ 鄭妍

午後,雲見從太後寢宮出來,在回自己寢宮的路上遇到了明珠和金珠兩姐妹。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太後前的大紅人曇花公主啊!」金珠公主酸溜溜的說。

雲兒微笑以對,「你知道就好,金光閃閃怕沒人瞧見的金珠公主。」

「你……」金珠公主的小眼楮就算在瞪人也還是那麼小。「想不到你出宮一趟,回來後就變得伶牙利嘴了,大家都說你是不是到哪里去拜師學藝去了?」

「就是就是。」明珠公主也說︰「大家都說你是學了什麼妖術還是讓鬼給附身了,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我和金珠還在考慮要不要請母後叫道士來作法驅鬼呢!」

「驅你的大頭鬼,作你的死人頭!」看這兩人說得亂七八糟,讓雲兒忍不住要念她們幾句。「你們兩個也長進一點好不好?整天吃飯不做事就算了,還處處跟我作對,你們這樣纏著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啊?真的是有夠無聊的,不跟你們說了啦!」

見雲兒要走,明珠公主連忙叫道︰「你給本公主站住,本公主話還沒有說完呢!」

「懶得理你!」雲兒還是要走。

「你走是因為你怕我們吧!」金珠公主使出激將法。

雲兒果然不走了,她轉過來面對她們。「你們到底想怎樣?」

「要知道我們想怎樣,那就跟我們走吧!」

***

雲兒雖然不想理這對姐妹,不過為了保住曇花公主的尊嚴,她還是跟在她們後頭,想知道她們到底搞什麼鬼。

她們穿過御花園,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來到一處看不到其他人的地方。

這里靜悄悄的,附近除了一些樹木就什麼都沒有了,好像沒有人居住在這里的樣子。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雲兒奇怪的問她們。

明珠公主裝模作樣的說︰「哎喲,你說話怎麼這麼不文雅,不像我們姐妹,說起話來人家一听就知道我們是有教養的。」

雲兒真的好想嘆氣,她不應該被她們激來的。

「現在你們可以出你們的目的了吧!」

「我們沒什麼目的呀,只是要看看你的膽量怎麼樣而已。」金珠公主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說︰「哪,看到前面的房子了沒?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曾經听年紀大的宮女說十幾年前有個嬪妃在那里上吊自殺,這些年來從沒有人敢進去,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兒鬧鬼啊!」

雲兒听得膽戰心驚的。「鬧鬼?你是故意嚇唬我的吧!」

「所以就要你自己去瞧瞧噦!」明珠說。

雲兒各瞪她們一眼。「我為什麼非要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不可呢?你們自己玩吧,恕不奉陪!」

「你敢不陪我們?」明珠公主陰惻惻的笑著。「你怕了嗎?沒想到你果然是個膽小鬼,帶你到這里是給你面子耶,你這樣做分明是瞧不起我們嘛!」

「好,要我瞧得起你們也行,你們何不先進去,讓我瞧一瞧你們的膽子有多大。」雲兒也想看看兩姐妹的膽量。

金珠、明珠互看一眼後,金珠便說︰「好,要是我們之中有一個進去,你就進去是不是?」

「沒錯!」雲兒心想,如果連她們都能進去,那她進去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好。」金珠轉頭對明珠說︰「你是姐姐,你進去吧!」

「好。」明珠公主出乎雲兒意料之外的很爽快的答應了,于是在雲兒和金珠的注視之下,明珠進了那間傳說會鬧鬼的房子。

沒有花太多時間,明珠公主就出來了。

「嘿,沒什麼嘛,曇花,換你了!」

看她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雲兒似乎也不覺得害怕了。

「好,我進去了!」雲兒咽下一口口水,鼓起勇氣進去了!

「好暗哦!」里面真的是很暗,而且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看起來很久沒有打掃了。•

她小心翼翼的不踢到椅子,走到後面想看看最里面還有什麼東西。

「咦,沒有門了嘛!」她找不到其他的門,唯一的出路只有前面她進來的那扇門而已。

就在她打算折回去的時候,她听到前門發出聲響。

不會吧?她立即跑到前面,卻看到門已經關上了。

「明珠、金珠,你們快開門啊!」她用力地拍打門。

「哈哈……嘻嘻……」外面傳來她們邪惡的笑聲。「你上當了吧!你就乖乖待在里面一晚,明天我們再來放你噦!」

「別開玩笑了,你們快開門啊!」開什麼玩笑,在這里待一晚會死人的。

「你盡量叫吧,這里是不會有人靠近的。」

雲兒大吼大叫著︰「可惡,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還問我們為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會不知道?」

「我做了什麼?你們說啊!」

「你還裝蒜!如果不是你,我們就不會在母後面前失寵,宮里的人就不會瞧不起我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居然還問我們為什麼?」

「那是你們自己的錯,與我無關,我根本沒有要陷害你們的意思啊!」雲兒努力想勸服她們︰「你們沒有想到這麼做的後果嗎?如果我的人發現我不見了,他們會四處找我的,到那時太後、皇上也一定會被驚動,你們難道不怕太後找你們麻煩嗎?」

「喲,竟然威脅起我們來了?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啊?才不過失蹤一天,你以為你的人敢驚動母後和皇上嗎?你想的美哦,我看你還是先為自己禱告吧!反正你就是要付出代價才能消我們的氣,你就乖乖待在里面和傳說中冤死的女鬼共度一夜吧,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哈哈——」

「喂,你們別走啊!」雲兒更用力的拍打著門板,但金珠和明珠的笑聲卻愈來愈遠了。

不會吧?她們真的把我留在這里了?

一屋子的冷空氣馬上就將她包圍住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雲兒透過窗欞向外看,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沒有月光照進來的屋內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此刻她整個人瑟縮在牆角,心中的恐懼已達到頂點。

她好怕啊,其實她並不是那麼怕那傳說中的女鬼,她真正害怕的是一個人被遺棄,獨自留在黑暗中的感覺。

不知道曇花公主死前是不是有過這種感覺,無助、孤單、不知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的感覺。

她又想︰胭脂她們一定正在為我擔心吧!

她又想︰不知道邢風會不會為我擔心呢?

胭脂和其他的宮女、太監會擔心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邢風,她就沒有把握了。

因為他是那麼的無情、那麼的冷血,如果今天她不是曇花公主的替身,只怕邢風早就把她給忘了。

雖然她是曇花公主的替身,卻還是得不到他的愛,她這個替身做得灰心極了!

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邢風像愛曇花公主那樣愛她呢?就算無法百分之百,她只求他把對曇花公主的感情轉移一半到她身上就好了,那她就會覺得很幸福了!

她抱著膝蓋,喃喃的說︰「邢風,你知道我在這里嗎?如果你知道我被困在這里,你會來救我嗎?」

就像回答她的問題似的,她听到外面有聲音,是有人來了。

「救命啊,里面有人啊!」她飛奔到門前用力拍打著門。

「雲兒,是雲兒嗎?」邢風的聲音中表達出他的焦急緊張。

雲兒欣喜的大叫︰「是我,邢風,快救我!」

「你等等。」邢風不費吹灰之力就扯斷拴在門把上的鐵鏈,把門打開。

「邢風!」雲兒激動的投進他的懷抱。

「你真的來救我了?真是太好了!」她不禁喜極而泣。

「雲兒,雲兒。」邢風的情緒也很激動,他忘形的抱住她,緊緊的抱住。

「邢風,我太高興了!」雲兒笑中帶淚的看著他。「我好害怕哦,里面又黑又暗的,如果你沒來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度過這漫漫長夜呢!」

「我這不是來了嗎?」邢風輕撫雲兒柔順的發絲。「告訴我,她們沒有傷害你吧!」

「她們?你知道是明珠、金珠把我關在這里的?」

邢風點點頭。「當我發現你不見了,第一個就想到她們。于是我就去找她們,一開始她們還矢口否認,還要趕我走,直到我搬出太後來威脅她們,她們才乖乖告訴我你在這里,我也就馬上來找你了!」

雲兒的眸子讓淚水浸得發亮,她感動不已的說︰「你真的為我擔心?我好高興,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邢風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才說︰「我不會不理你的,你現在的身分是縣花公主不是嗎?」

雲兒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身子踉蹌後退。「你……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曇花公主,你就不會來找我了是不是?」

唉!邢風在心中重重地嘆氣,為什麼她一定要他傷害她呢?為什麼她就不知難而退呢?

見邢風不說話,雲兒又氣又急的叫道︰「你說話啊,你不說話是不是表示被我說中了?」

邢風咬牙的說︰「這有什麼好說的,你現在就是曇花公主,你要我說什麼你才會滿意?」

「你……」雲兒悲傷的低語︰「難道此刻在你心中,原來那個雲兒已經不存在了?在你眼中,永遠只有曇花公主,至于雲兒,在公主死去的那一天,她在你心中也死了,是不是?」

邢風心中隱隱作痛,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只能冷冷的對陷入悲傷的雲兒說︰「我們回去吧,胭脂她們都在等你呢!」

他不再看雲兒,自己先走了。

雲兒頭一甩,咬著牙忍受心中的痛楚走在他的身後。

她用力地掉臉上的淚,從今以後她不想再為這個無情的男人流淚了。

***

雲兒現在過的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忙碌生活。

她每天都要陪太後,皇上和一些嬪妃也會找她說話,有時候要和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像是金珠、明珠之類的人明爭暗斗,她甚至也要會一會那些慕名而來的愛慕者,整天都忙得很哪。

今天,又有一個愛慕者進宮來要求和她見面,他是個子爵,名叫韋世祥,人稱「韋爵爺」。

雲兒本來不想再見這些把她當成物品欣賞的追求者的,可是她又不好拒絕人家,因為這里畢竟是在宮中。

知道韋爵爺在御花園等她,她帶著胭脂心不甘情不願的前去赴約,

一見到韋爵爺的廬山真面目,雲兒和胭脂都吃了一驚。

兩個人同時覺得,這位書爵爺長得真有五分像邢風啊!

身材一樣都是高瘦型的,五官也很像,尤其是眼楮,只是這位韋爵爺的眼楮不像邢風看起來那麼冷,而且他的膚色也比邢風來得黑一些,兩人並不會說像到分不出來的地步。

可是對雲兒來說,這已經夠吸引她的目光了,在她眼中看到的是另一個會對自己笑的邢風,而不是那個無情無義、心中只有曇花公主的邢風。

「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曇花公主吧!」韋爵爺笑容滿面的迎向兩人。

「我就是曇花。」雲兒緊緊的看著和邢風的笑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韋爵爺。「你就是韋爵爺吧!」

「正是在下。」韋爵爺笑著說。「謝謝公主沒有拒絕我的來訪,能見到公主一面,真是在下的榮幸啊!」

「請別這麼說。」雲兒的粉頰飛上兩片紅雲。「請問韋爵爺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只是在下想認識公主,和公主說說話,希望公主可以賞光。」

「哦,這個自然。」雲兒對彬彬有禮的韋爵爺愈來愈有好感了。「如果韋爵爺不介意的話,就讓我陪你在御花園走走好嗎?」

韋爵爺的笑容更加燦爛。「太好了,在下正有此意公主請帶路吧!」

「好。」

雲兒和韋爵爺一前一後往前走去。

胭脂沒有跟他們去,留在原地的她臉上有著高深莫測的微笑。

***

接近三更時分,邢風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

忽然間,他听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會是誰呢?難道又是雲兒?

邢風掩不住內心的狂喜,立刻把門打開。

「是你呀!」看到門外站的是胭脂,邢風的表情是失望的。

胭脂並沒有忽略邢風那一剎那的表情,裝作沒看到的她用她甜美的笑容對邢風說︰「我猜你還沒睡,給你帶幾塊糕餅來讓你嘗一嘗。」

「麻煩你了,不過我不餓,你帶回去吧!」

胭脂愣了愣說︰「這是我自個兒做的,你不嘗嘗看嗎?」

邢風知道自己如果再拒絕就太不通人情了,他只得點頭說︰「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他接過胭脂手上的籃子。

胭脂臉上又有了笑容。「反正我也睡不著,我進去陪你聊聊天好嗎?」

這次換邢風愣住了。這麼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嗎?

邢風顯得有些為難,胭脂倒是大方,不等他回應,自己就走進去了!

「胭脂,這麼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把門關上的邢風回過頭說。

「我想現在跟你說。」胭脂的話氣變得嚴肅︰「邢風,你有沒有發覺公主最近變了很多?」

邢風心中一凜,面不改色的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沒有發覺嗎?」胭脂仔細的觀察邢風臉上的表情。「自從公主回宮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變得多話、活潑,還變得有生氣多了,我不是說公主這樣的改變不好,其實我也很喜歡公主這樣的改變,只是真的是太奇怪了,我的直覺告訴我,現在的公主不是原來的公主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公主被人掉包了,是不是?」邢風怒瞪著胭脂,厲聲的說。

胭脂被這樣的邢風嚇到了,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敢懷疑公主被掉包了呢?你和公主一起出宮的,如果公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才對……」

「廢話!你懷疑公主就是懷疑我,你是公主身邊的人都這樣想了,如果別人也跟你一樣懷疑公主,你知道會給公主帶來多大的麻煩嗎?弄不好的話還會害公主蒙受不白之冤,這就是你要的嗎?」邢風的嚴厲是因為他心虛,他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雲兒是冒牌貨這個秘密。

「不,不是這樣的。」胭脂著急惶恐的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公主的,我以後不會再懷疑公主了,邢風,你千萬不能讓公主知道這件事啊,公主她待我就像自己的姐妹一樣,要是她知道我有這種想法,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邢風听了胭脂這番話,原本嚴肅的面容才緩和不少,他鄭重的說︰「希望你以後別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這件事,你可以答應我嗎?」

「可以的,我答應你!」胭脂充滿歉意的說。「我實在不該懷疑公主的,說真的現在公主變成這樣真的教人放心多了,你也看到了,追求公主的人變得多了,我想公主她一定也喜歡現在的自己的。」

邢風沒有說話,臉色再度變得難看。

邢風會有這樣的反應胭脂早就預料到了,她明知故問的問邢風︰「邢風,這些追求公主的人,你對哪一個比較有印象呢?」

邢風看她一眼,粗聲的說︰「你問我這個做什麼?公主喜歡就好,不關我的事。」

「這樣啊!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韋爵爺,他跟你長得很像呢!」

「韋爵爺?」邢風想到了,他從宮女們口中听到最近有一個追雲兒追得很勤的人,就是叫韋爵爺的,他還听說這個韋爵爺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他本來不在意的,現在經胭脂這麼一說,他不在意都不行了。

「居然會有人跟我長得很像?你見過他吧,我們兩個真的很像嗎?他追問胭指。

胭脂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覺得至少有五分像呢,連公主也這麼說呢!」

雲兒也這麼認為?邢風的表情愈來愈凝重了。「公主還說過他什麼?」

「有啊!公主說韋爵爺有禮貌,待人又客氣,溫柔又體貼,不像你冷冰冰的不近人情。」胭脂抱歉的看著邢風,「你可不要生氣,這是公主說的可不是我說的哦。」

邢風從鼻子哼了哼。「公主真的這麼說?」

「是啊!」胭脂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邢風冷聲哼道︰「那公主是很中意這位韋爵爺噦!」

「我想應該是吧!」胭脂加油添醋的說︰「這位韋爵爺不但人長得高大英俊,听說他也是文武兼備,年少有為,皇上已經開始注意他了,如果說皇上要重用他的話,應該不會拒絕他和公主在一起吧!」

邢風沒有看胭脂,也沒有說話,他嚴肅的神情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

胭脂冷眼看著邢風,她的心中也在思索著某件事。

***

廚房的大娘見到她,笑著說︰「胭脂你真勤勞,這麼早就到廚房來為主子端飯菜啊?」

「不是的,大娘,我家公主要等一下才會吃飯,我是先來提燒開的水泡茶的。」

「原來如此。可是平日都是別的宮女來提的啊,怎麼這次要你親自動手呢?」

「我是想偶爾自己來提,幫她們減輕負擔嘛!」

「你還真體貼,哪,燒開的水就在這兒,你自己拿去用吧!」

「謝謝。」。

胭脂把熱水裝滿整個茶壺後就出了廚房,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把茶葉放進去,然後,再把自己昨天才托人經由特殊管道買到的,據說是無色無味的毒藥拿出來。

只是小小的一包就花了她五十兩的白銀,價錢貴得嚇人。

不過只要能幫她除掉冒充公主的人,五十兩白銀又算得了什麼。

在經過昨夜和邢風的談話之後,她就知道自己非這麼做不可,她必須殺掉公主,現在的這個公主。

那個人不是公主,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和假公主相處愈久,她就愈懷疑她的身分。

最後,她終于忍不住趁假公主睡覺時把她的手指頭和腳指頭仔仔細細的看過,她可以確定這個人真的不是曇花公主。

就算她們的臉孔再像,聲音再像,她們的手指頭和腳指頭是沒有辦法作假的。公主的手較縴細,而且在左手中指骨頭的部位特別突出,和其它九只手指不同,公主的這個特征假公主沒有,這是做不了假的。

她想公主一定不在人間了,公主出宮時已經病了好長一段時間,一定是公主死了,要不然邢風不會把這個假公主帶回來。

至于這位假公主是誰,還有為何她會長得和公主如此相像,有關她的事她並不想知道,她唯一在意的是邢風對這位假公主的感情。

她一直暗戀著邢風,明知他的心是屬于公主的,但她還是無怨無悔的愛著他,她從來沒有嫉妒過公主,因為她知道公主是不會成為她的情敵的,只要她等下去,終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可是這個假公主卻破壞了一切。她看得出來假公主和邢風之間絕對有什麼,邢風雖然對假公主冷淡,可是他看著假公主的眼神就像以前他在看公主一樣,據她觀察得知的結果,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兩人是彼此相愛的。

這怎麼可以呢?她已經默默的愛著邢風這麼多年了,她怎麼可以讓一個突然出現的冒牌貨把邢風從她身邊搶走呢?

她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為了得到邢風,只有讓假公主死了!

她可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可憐的公主,說不定公主就是讓假公主給害死的,如此她也可以順便為公主報仇啊!

胭脂拿著毒藥的手不停的發抖,白色的粉末因為這樣灑出了一些。

她咬著牙,想把毒藥倒進茶水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再前進一步。

這個時候她想起假公主對自己的好,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可是她感覺得出來假公主對自己的好是發自真心的。

她應該是個好人才對,可是她為什麼要害死公主,還要搶走她的邢風呢?

假公主該死,而她是替天行道。

「別怪我,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她把心一橫,將毒藥倒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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