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变夫妻 第五章 作者 : 梵容

那天之后,云怀霁对待冷如霜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除了主子跟护卫的关系之外,似乎不再有其它的了。

冷如霜依然跟着云怀霁四处视察物业,表面上一如以往。但,心湖既被丢下石子,怎么止得住向外扩散的涟漪?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怀霁跟杨记镳行总镳头杨成谈事情,脸上的冰霜像是面具。只有在他专心于公事的时候,她才能贪婪的凝视着他的身影,而不尡氐P幕岜凰发现。

「哈哈哈!」杨成爽朗的笑声唤回她的思绪,「往后走镳就依少庄主建议的路线,少了山贼侵扰,云家庄可避免损失财物,我杨记镳行也少承担些风险。少庄主果然睿智!」

云怀霁爽朗一笑,「哪里,杨兄忒谦了!」

「来!让我作个东道主,请少庄主跟冷护卫乐乐。」

出外时冷如霜总做男装打扮,大伙都当她是男人,故而无所避讳。听多了这种话之后,她知道杨成的意思是要上青楼。

云怀霁掌理云家庄之后,在应酬场合总免不了逢场作戏,为了不让冷如霜尴尬,云怀霁向来能免则免,可总有避不开的时候——今天杨成显然兴致高昂。

「就麻烦杨兄安排了。」

云怀霁话一出口,冷如霜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因为只是护卫,所以他不再顾忌她了吗?

但,想归想,冷如霜仍然倔强的不开口,要求让她留下。

他要她上青楼,她就去。

三人来到青楼,座中有一美艳女子,眉儿带笑,眼露媚色,艳冠群芳。

「我跟你们说,今儿个咱们怀宁最红的名妓艳色卿答应露脸,平常除非是达官显要,否则没有人能一睹美人风釆。」杨成顶了顶云怀霁的肘子,「这可全冲着少庄主的面子喔!」

云怀霁笑得倜傥,「多亏杨总镳头引荐。」

杨成介绍着:「这是云少爷、冷护卫。」

艳色卿轻轻福身,「奴家见过云少爷、冷爷。」

美人吐气如兰,眼角勾魂似的望着他们,一双媚眼有意无意地瞥向冷如霜。

「冷护卫一起入座。」杨成吆喝着,「江湖汉子不拘小节,甭客气了!」

云怀霁对她这阵子的冷淡仍有疙瘩,并未出言相救。

冷如霜赌气跟着入座。幸好她一身冷凝,坐在席间也少有姑娘胆敢靠近。

薛色卿不愧为一代红妓,手腕高超,不但偎着云怀霁,还腾出手来帮冷如霜斟酒,「色卿敬冷爷一杯。」

云怀霁微笑望着瞌色卿,心中暗暗猜疑,她竟然没让如霜脸上的严寒吓退?难道她看出什么了吗?

他居然苴勾勾的盯着美人瞧!冷如霜心里不悦,冷眼睇向艳色卿,径自夹起桌上佳肴,「在下不擅饮酒,谢姑娘好意。」

艳色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美人难堪总有英雄相救。

「别浪费了姑娘好意。来,我喝。」云怀霁直接就着艳色卿的手一饮而尽,感觉上就像是艳色卿喂他喝酒似的。

眼角瞟见冷如霜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他不禁暗自窃喜。她果然还是在乎的!

艳色卿则顺势偎入云怀霁怀里,眼儿却不时勾向冷如霜。

如霜心中暗气,却不便发作。

一场饭局就在暗潮汹涌间结束。

☆☆☆

云怀霁跟冷如霜巡视完粮仓,才一踏进客栈,掌柜就迎过来说:「艳姑娘传来口信,今晚摆宴,请云少爷一叙。」

她是什么意思?想到日前的尴尬,以及心里又酸又涩的滋味,冷如霜脸色一僵,虽然迅速恢复,却教云怀霁看得明白。

云怀霁决定下猛药,引出她的在乎,「妳觉得呢?」

冷如霜乎着声回答:「少爷作主即可。」

尅月复哈哈!」云怀霁笑得开怀,

「既然如此,怎么可以拒绝美人恩哪!」他的笑辉映着她内心的凄怆,她的神情更显黯淡。

☆☆☆

艳色卿望着不动如山的冷如霜,端着杯子依过去,不意又被她闪过,她若无其事的娇嗔着:「冷爷还是一样不解风情!」

云怀霁将艳色卿揽到怀里,支起她的下颚,「美人连生气都这么撩人!」

不管她存的是什么心,如霜只有他能逗!

云怀霁不落痕迹地偷瞄冷如霜难看的脸色。总算逼出她苦苦隐藏的感情了。

冷如霜努力自持,自认为面无表情地看着调笑的他们,殊不知眼眸已经忠实地将内在的嫉妒表露出来。

他是主子啊!冷如霜一遍遍的回想娘亲的叮咛,可心里却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啮著,又痒又麻,还泛著不知从何而来的酸苦味……

从什么时候开始,冷心冷情的她居然也有了名为妒忌的情绪?是他的纵容,还是她的放肆?

但这是不对的!她是他的护卫,不该动情的护卫!

冷如霜低着头凝望地面,再也不愿意望向他们,眼前郎才女貌相依相偎的画面让人心烦!

艳色卿娇笑着,「云少爷逗得人心痒!」又飘了个媚眼过来,冷如霜只觉心怒。

冷如霜霍地起身,「属下到门外等候。」声音里毫无抑扬顿挫,冷静的一如往常。

艳色卿起身想要拉住冷如霜,但连袖口都还没碰到就让她闪过。她眼里闪过一丝诡谲,娇声说:「冷爷既然如此坚定,那何不喝完一杯酒再走,免尩蒙卿让人嗤笑留不住客。」

冷如霜望着云怀霁,后者怡然自得的轻挥折扇,始终微笑望着艳色卿,对她的窘况视而不见。

冷如霜把心一横,端起酒杯,「冷某先干为敬。」

杯到唇边却让云怀霁迅速伸手夺下,冷如霜微愕的看着空空的手。他想喝何不自己倒一杯,做什么抢她的?

云怀霁惬意的端起酒杯轻嗅,「好酒!我冷兄弟素来不擅饮酒,就由我代干了这杯酒吧!」他正好顺势试试如霜的心意。

冷如霜心里流过一道暖流,他还是在乎她的!

艳色卿眼睁睁看着云怀霁将酒一饮而尽,却来不及阻止。

酒一下肚,云怀霁便知有异,他往窗边的艳情花一瞥,暗叫声糟!

他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艳色卿直冒冷汗。

冷如霜一个箭步向前,扶住云怀霁,他额上渗出的汗珠让她心慌,冰眸直射向哆嗦的艳色卿。

「你动了手脚?」手起语落,冷如霜一手撑著云怀霁,一手迅速点了艳色卿的袕道,凛锐的眸子则搜寻着整间屋子。

没有其它接应的人。该死!她居然让他在她眼前遭到暗算!

艳色卿让她凛冽的神情震慑住了,支支吾吾的辩驳:

「我没有要对付云少爷,那杯酒原是要给你喝的……」想不到面如冠玉的冷爷,生起气来竟是如此的骇人!

「为什么?」冷如霜冷冷的问。她一边执起云怀霁的手把脉,脉象紊乱,心火高升,「这是什么毒?」

她的冷酷逼得艳色卿浑身直升起寒意,她怞怞噎噎的说:

「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心仪冷爷……」

话还没说完,冷如霜不耐,已经怞出软剑,直指着艳色卿,「说重点!」

艳色卿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望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她觉得自己就要晕屃恕

冷如霜的剑抵着她的脸,「快说,慢了我就毁了妳的容。」

天哪!她是给魑魅魍魉蒙了眼,才会痴恋上看似从容沉稳的他:此时,再怎么不济她也得强忍住,生怕一慢了,他可真会动手!

艳色卿深吸一口气,「冷爷对奴家始终不假辞色,所以奴家特地准备了动情酒好——」

冷如霜打断她的话,「动情酒只能助兴,为何会乱人心智?」看云怀霁闭目运息的样子,分明是压不住四窜的欲火。

「动情酒确实只能助兴,如果客倌无意寻欢,确实不起作用。」艳色卿指着窗边的红花,吞吞唾沫说:「所以奴家摆上一盆动情花,动情花的香味加上动情酒的催化,任是柳下惠都不得不迷倒在牡丹花下。」

冷如霜剑眉一蹙,冷声问:「可有药解?」

艳色卿看一眼睑色越来越红的云怀霁,嗫嚅的说:「只能男女交欢……奴家……」

冷如霜劈出一记手刀,艳色卿倏地昏倒在桌上。

她扶起云怀霁,「少爷,忍着点,我带你去求医。」

女女女

回到客栈,将云怀霁放在床榻上,冷如霜轻柔地为他拭汗,交代候在一旁的小二:「快去请大夫前来。」

「公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冷如霜从腰际掏出一锭元宝,头也不回的丢到小二手上,「请大夫尽速前来。」

小二哥喜不自胜的看着天大的外快,连忙说:「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小二已经领着花白头发的大夫前来。

大夫仔细把脉,观察云怀霁的症状之后说:「这是中了催情药。」

冷如霜点头,「是动情花加上动情酒,请问可有药解?」

大夫摇摇头,「欲火焚身,唯今之计还是让他解决需要为上。所幸只要交欢过后就得以纾解,不会有后遗症。」因为冷如霜做男装打扮,他也就不避讳的直言。

饶是向来冷心的冷如霜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庆幸夜深烛弱,旁人看不太清楚。

小二热心的说:「要不要我到青楼找位姑娘来?」

「不用了。」冷如霜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夫请慢走。」

送走了大夫跟小二,冷如霜将房门关妥,站在门边思索着对策。

直到身后传来云怀霁的声吟声,她走到床沿,俯身望着痛苦难耐的云怀霁,心里有着万般挣扎。

该让艳色卿来吗?不!只要一想到艳色卿娇柔的躺在他怀里的画面,她的心里就有如火烧!

可是,他这么痛苦……冷如霜的手轻轻抚上云怀霁的脸庞,温柔的帮他拭去汗水。

云怀霁突然睁开眼睛,迷乱的眸子在看到她时有一丝欣慰,「幸好妳没事。」都是他太自满,没发现还有动情花!

冷如霜听到他瘖哑的声音,将水端到他嘴边,「喝点水。」

云怀霁喝了水之后暂时清醒多了,望着冷如霜,等她的说明。

「艳色卿原本是想……色诱我的,」他的眼神看来好狂野!冷如霜艰难的往下说,「我想……」

云怀霁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喘着气说:「不要管我。」

原来如此,他果然没猜错,艳色卿真的看上她了。这如霜哪!无论男女都逃不出她的迷障。

他只要再运气一下,过不久就能自行解毒了。

冷如霜探身向前,「可是……你不舒服……」

云怀霁倏地睁开眼睛,黑瞳里满布,他深深的看一眼慌乱的冷如霜,然后将脸撇到床内侧,「我说不要管我。」

在这时看着心仪的她,只会更加速他体内毒素侵袭,灭不了狂灼的欲火。

冷如霜却不知道他武功造诣如此之强,躺着就能运行真气。

她无措的望着他使性子的动作,整个人半坐在床上,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无奈云怀霁转身面对墙,她看不到。

就在冷如霜不知所措的时候,云怀霁猛地转身想要叫她离远些,猝不及防地,一阵幽香窜进鼻里,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动情毒撩拨出来,他感觉到全身都被强大的左右,每个细胞都在吶喊着要她!

云怀霁箍住她的肩,分不清要推离还是拥入。

理智告诉他不能藉此强要了她,但灼热的身体却又迫切的需要她来灭火!

只要再等等,他就能逼出动情毒了。他不想伤害视若珍宝的她。

他的挣扎让她为之动容。在中了情毒之後还能抑制的,大概只有他了;而他的忍耐,源自於对她的疼惜!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凝望著,过了好久好久,云怀霁铁下心将她一推,「回房里去睡,我忍得下去的。」

冷如霜柔柔被他抓痛的肩,「要不要我去找艳色卿来?」

她是故意的,谁叫他让她喝了一大缸醋!

忙著压抑的云怀霁却不懂她的心思,粗哑著声音斥道:「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话一出口,两人都为之一惊。

冷如霜的顾忌,全都因这句话而灰飞烟灭了。难得有情郎哪!

云怀霁将脸转到一边,拒绝为月兑口而出的话作任何解释。他宁愿被欲火焚身而亡,也不要如霜的同情!

冷如霜轻轻弯子,靠在他耳边说:「我愿意。」

她的话传进他耳里,剎那间全身都因为要她而疼痛不已,但他仍有顾忌。,

「我不要妳的同情。」他顽强的闭上眼睛。

有朝一日,他会要她,但不是在这种时刻。他不要她认为他对她是身不由己、是露水姻缘!

冷如霜摇头。从小一起长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表面上易处,实则十分固执的脾性。她决定以行动说服他。

他耳畔传来她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她在做什么;

云怀霁不敢想、不敢动、不敢张开眼。冷如霜轻柔、魅人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愿意教我吗?」

云怀霁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只穿胸衣的冷如霜,她跪坐在他伸手可及之处,无邪清丽得像个坠入凡尘的仙子。

云怀霁沙哑着嗓音,「妳不要委屈自己……」

冷如霜弯子,将冰冷的唇瓣印上他温热的唇。

云怀霁屏住气息,不敢妄动。

冷如霜轻声喟叹,唇瓣轻轻划过他的颊边,在他耳边低语:

「不委屈,你懂我的,这事……怎能委屈?」

闻言,云怀霁长臂一揽,一个翻身,情况丕变——

她躺在床上,而他则半撑着身子望着她,两人的紧紧相叠,他明显而灼烈的让她羞红了脸。

好美……云怀霁忘情的看着酡红粉颊的冷如霜,披散着长发躺在他身下,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美丽画面啊!

胯下一紧,云怀霁低下头,贴著她的唇问:「你真的愿意?」

冷如霜嘴角扬起美丽的笑靥,在云怀霁揣著心等著她的回答时,伸出舌尖恬上他温热的唇……

他的昂藏硕大让她瞠目!

将她的惊慌纳入眼底,云怀霁强忍住欲念,说:「别怕,我保护你。」

他的话让冷如霜卸下心防。是呵,正因为是他,她才愿意付出所有,有什么好躁心的!

云怀霁的手来到她的月复部,带著薄茧的大掌划过她细致的肌肤,令她颤抖,接著他的手渐渐往下——

冷如霜倒怞一口气。他、他居然将手停在那羞人的地方!

冷如霜扭著身子想闪,「别……」更让人害羞的是,她的身子不知怎么回事,直泛湿!

云怀霁用另一只手箝住她的腰际,「别怕,这是正常的。」羞怯让她的肌肤泛出微红,像极了鲜女敕的红果!

冷如霜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妳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感觉。」

她觉得某部分的自己好空,空乏的需要他来填满。

冷如霜的脚不知不觉地环住他的腰间,这个动作让他的硬物抵在她的湿润上,她自然地弓起身子。

「求你……」她无助地央求着,却不知道自己在索求什么。

天哪!谁能拒绝她?

云怀霁双手压在她肩上,他的蓄势待发让她屏息以对。

他慢慢的推进,他的昂藏察觉到前方的阻碍,可,来自他体内的索求却让他不能退去。

他的硬物就这么直直推进,冷如霜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容纳得了他的巨硕,可,他真的进入了!他的灼热引来她微微刺痛,以及更多的满足。

感觉到她的适应与放松,云怀霁攻占的速度由缓而快:

望着他的容颜,冷如霜知道,不管身分地位,今生,她只愿与他共度,她的甜美也只愿让他独尝!

她的臣服让云怀霁有了莫大的满足喜悦,他知道倔强如她,只要付出,就是一生。他总算等到她越过藩篱了啊!

多亏了既色卿推波助澜,逼出她深藏的感情。

终于,在彼此都再也无法承受更多冲击时,他尽释精力:

筋疲力尽,云怀霁躺回枕上,轻轻的将同样虚累的冷如霜揽入怀里,温柔地为彼此盖好锦被。

她今夜的付出只能代表他在她心中已经不只是少主,但这还不够,他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云怀霁的手掌覆在她的下月复,不着痕迹的灌入内力温暖她,也温暖的自己。

奴生奴命?

嗤!他倒要看看,他们的孩子是奴是主!

冷如霜不察云怀霁百转千回的思绪,陷入睡眠之际,疲累的说:「动情毒果然了得。」

她浑身筋骨像是被拆卸一般,比练功还累。

云怀霁听了哈哈大笑,冷如霜疲倦的只能挑眼睨他,他爱怜的捏捏她的粉颊,「动情毒早在我开始碰妳之后不久,就被我逼出体外了。区区江湖伎俩如何能控制得了我!」

冷如霜讶异的扬起秀眉。云怀霁不怀好意的往她耳边吹气,说:「现在妳该对武林盟主的身怀『绝技』甘拜下风了吧!」

冷如霜翻了个白眼,只嘟嚷了一句,就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云怀霁不敢相信的看着睡美人。她居然说:下次在武功上见真章.

哈哈哈!他的宝贝!

满足的将已经成为他的女人的冷如霜揽上胸前,习惯躺着睡的她皱起眉头,但云怀霁依然蛮横的让她半趴睡在他胸膛上。从今以后,她只能这么睡!

生平第一次,云怀霁身心都获得十足的舒畅。想起她的慵懒娇态,身下不由得又是一紧。

大掌游移在她肤若凝脂的背后,云怀霁露出大大的笑容,因为这份足以倾城倾国的柔媚只有他有幸得见。

☆☆☆

清晨鸡啼,冷如霜睁开眼睛,不意映入眼帘的是云怀霁带笑的脸庞。忆起昨夜的情景,不由得又红了脸。

云怀霁捏捏她粉女敕的颊,笑说:「妳在床上脸红的次数比我们认识以来还要多。」

冷如霜拉着锦被不答腔,大白天地,在他面前赤果着身子让她不知所措。

云怀霁趁她双手无暇,倾身偷了个香吻,在她半嗔半羞的眼神中哈哈一笑,潇洒自在的翻身下床,不在乎身无衣物。

饶是昨晚什么都做了,冷如霜还是不太适应他大剌剌的举动。

云怀霁穿起裤子,转身瞧见她小手揪着锦被,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他走到床畔,冷不防的弯身在她耳边低喃:「我有没有跟妳说……妳真美!」

他的气息才窜进鼻里,耳畔就传来他暧昧的话语,冷如霜想也不想地转头欲斥,却撞见他光果的上身,剎时间,昨晚的纵情画面又闪进脑里。

云怀霁哈哈直笑,笑她的无可奈何。

他的笑脸真气煞人!冷如霜冷冷一瞪,无奈娇羞的模样没有说服力,罪魁祸首丝毫不以为意。

在他俯身又要偷香之际,冷如霜一闪,让云怀霁扑了个空。

知道她已起了微怏,云怀霁决定放过脸皮薄的她,一个转身,人已离床数步之遥。

冷如霜定定望着捞起长袍准备着装的他,生怕他一时兴起又来逗弄。

他这个武林盟主不是浪得虚名,昨晚是她过忧了,以他的修为,逼出动情毒自非难事。她怎会如此鲁莽?

无关后悔,只是不解。冷如霜不解的是,冷心寡欲的自己向来沉稳,为何独独在遇到他的问题时无法慎思?

唉!合该是他的!

「叹什么气呢?」云怀霁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叹息。

冷如霜一抬眸,瞧见他右腰似乎有异样:

「你能不能回过身?」

云怀霁扬眉,还是背过身去。

昨夜光线幽幽,没能瞧见,现下她清清楚楚的瞧见——他右腰龆有颗殷红的朱砂痣。

极端的震惊之下,冷如霜任思绪百转千回,拾起床边的衣物,木然穿上。

天哪!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着好装的云怀霁拉着走过身边的冷如霜问:「妳怎么了?」

冷如霜握住门栓,「少爷请保重。」不起波折的声调毫无感情。

云怀霁一使力将她拉进怀里,支起她的下颚问:「我的背后有什么不对吗?」

冷如霜又回复冷如冰霜的性子,即使被他箝在怀里,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沉默让他生气!

云怀霁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红泼的唇。但不管他如何吸吮,她像是心如止水般的不起波澜。

良久,他忿忿的轻咬她一口,直到彼此都尝到血味,才挫败的放开她。

他的黑瞳里满是控诉,对她怱冷怱热的态度全发泄在他不温柔的吻里。

冷如霜不理会唇办的刺痛感,澄亮的眼眸直视著他。

在那眼里,没有些许的情意波动,如果不是被褥依旧凌乱,云怀霁几乎以为昨晚两人的缱绻只是无痕春梦!

两人就这么对峙著。

她的不驯让他不悦。云怀霁眯起眼睛,不排除乾脆让她想起两人在床笫间是如何的契合。

冷如霜猜到他的意图,云怀霁身形未动,她就沉声说道:「少爷,不要让我恨你。」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问题得先厘清,而这些是不能跟他说的。

再也没有什么话比这更伤他了!

云怀霁运起拳头向冷如霜背后一击,掌风一出,她身后的门扉应声而倒。

冷如霜暗暗一惊,表面上却不为所动。暂且由他发泄吧!她必须先回去弄清楚一件事。

巨大的声响引来小二关切,他站在门口,狐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探索,嗫嚅的说:「两位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云怀霁的双眼只睇他一下,便牢锁着冷如霜,冷冽的眼神几乎吓坏胆怯的店小二。

冷如霜若无其事的说:「小二哥,没事,请帮我们退房,该补的修缮费也一并算上。」

云怀霁长袍一撩坐下,「我没说要走。」

店小二尴尬的躲在门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爷,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庄里。」冷如霜平淡说道。

云怀霁斜睨好声好气却明显疏离的她,冷哼一声,「现在由妳作主?」

聪明人都知道不该拂逆狂狮,但权衡轻重,冷如霜却不得不违逆。

她恭敬的说:「如霜不敢。少爷可以继续留下。」

闻言,不意他竟不怒反笑,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妳是认真的?」

这句话他问了第二次,而这次他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原谅她。

冷如霜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但,她心里有个疑问必须先解。

她敛眉垂首,坚持以属下之礼相待,「请少爷成全。」

他的怒气她受得起,可怕的是背后的陰谋啊!

为了自己,更为了他,她必须坚持。

倏地,云怀霁森冷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她冻入寒狱。

再开口,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妳可以回庄,今后,不必再随侧。」

冷如霜只迟疑了一下,还是行了个礼,转身走出。

「妳够冷。」

他利如刀锋的话只让她脚下微微一顿,随即还是坚定的走出房门。

门外的店小二想要问云怀霁究竟要不要退房,正待开口,便瞧见他拿在手里的杯子居然化成粉末,由指缝中泄出。

接收到云怀霁的怒视,店小二赶紧退下。

看来,云公子昨晚的毒还没解,才会一大早起来火气就这么大!

也罢,他这个月还没打破碗盘,就当做个善事,帮欲求不满的云公子赔扇门跟一只茶杯吧!只盼云公子不要再砸其它东西,至少让他拿半个月的薪饷回家!

云怀霁一脸陰寒。她丕变的态度着实惹恼了他。昨夜,对她来说当真毫无意义?

既然她都能做到若无其事,他也能。他受够了她的反反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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