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彤真是大开眼界了。虽然在她的小说里,以及电视、电影上见过不少富豪人家的气派场面,但是亲眼所见的震撼力可就更加不同凡响了。
安凯臣不愧是声名远播的船王,单是那辆少说价值台币八百万以上的敞蓬跑车就够令人咋舌了,他居然还把它给天上豪华巨型客轮去,而且还拥有自己专用的私人码头。
非但如此,她还从周围人的交谈中知道,这艘隶属威京集团旗下舰队的巨型豪华客轮,此次航程中真的只有安凯臣一个客人哩!其他的全是船员和服务人员。
而且,这艘客轮上还有停机坪,上面真的停了一架造型相当奇特的直升机呢!
纪小彤的惊讶一直到客轮开航,远离码头之后,才逐渐平息。
待理智重新运转之后,第一个跳进她脑袋瓜的念头是——
莫非——我是误上贼船了?!
“不会错的,这个安凯臣一定是居心叵测!”
纪小彤愈想就愈相信是这么一回事。
尤其当她回想起她向他勾搭的整个过程之后,她更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错不了!否则一个被那么多各型绝色美女使尽浑身解数倒追,都未曾动心过的怪人,怎么可能被她那“不良少女威胁式”的“勾搭”手法给“钓”上呢!
这太夸张而不合常理了,就算是她的小说里,她也不至于安排这么离谱的情节,何况这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情况。
一定有蹊跷!
“问题是他真正的企图是什么呢?”
这正是纪小彤百思不解的问题关键。
绑架嘛!纪家根本没什么钱,尤其和安家的富可敌国一比,更像极了“一级贫户”。
所以绑架是不可能的!
美色嘛!唉!纪小彤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做这个揣测。虽然她自认清秀有加,长得还不至于“太爱国”或者“太抱歉”,但也绝不是能让异性一见倾心、惊为天人的国色天香。更何况安凯臣从未被任何美女征服过——至少没有这类传闻,他又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
一道可怕的灵光倏地闪过她的脑际。
“贩卖人口!安凯臣是个人口贩子,表面是是个正派的企业家,事实上却在私底下从事人口买卖的黑心勾当?!”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否则,传闻中他是一个把工作当成恋人的标准工作狂,怎么可能每年固定放三个月的长假,到远离尘嚣的岛上去过几近隐居的孤岛生活呢?!
他一定是假藉避暑度假之类的名义,实际上在那个私人岛上从事各种不法勾当,干尽丧尽天良的缺德事。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纪小彤愈想愈心慌。
小说里不是常有这样的情节吗?!错不了的!
哦!天灵灵地灵灵!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跳进了可怕而万劫不复的陷阱!
“不!不要!我绝不要被卖掉而被玷污至死!绝不!”
纪小彤失声吼了出来,一颗心更是慌乱得狂跳不已。
逃!对!我一定得逃走!在未被推入火坑卖掉之前逃走才行!
唉!她现在才深切的体会到“红颜薄命”这句放,人还是不要长得太可爱,才能长命百岁——虽然她只算得上是普通“古锥”。
这是她从这个事件得到的教训。
既然要逃就要动作快些,纪小彤告诉自己。
幸好她所在的这个房间有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海面上的景观。
“嗯!还看得到沿岸的景物,可见还不是离岸主远,游泳应可以逃得掉!”
纪小彤暗自庆幸自己是游泳好手,否则可就真是欲逃无路了。
她命令自己冷静的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真好运!房门没锁!
啊!真是天助我也!一路上连续三个房门都没上锁,所以她很快便逃出船舱的房间,而沿着通道向甲板的方向快速前进。
真是太幸运了,一路上又未遭任何人影阻挡,所以她很快就逃到了甲板上。
“哼!安凯臣那个衣冠禽兽一定是看我长得这么柔弱可爱,外加楚楚动人,而看扁我,认定在茫茫大海上,我一定逃不掉,所以才会如此疏于防范,甚至连派人盯紧我都省了!呵!呵!这下子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想着想着,纪小彤不禁得意的笑出声音来。
“咦?!怎么有女人的笑声?!”
意外的声响,吓得纪小彤立即“消音”躲好。
“没有啊!你一定听错了!这艘船上怎么可能有女人的声音呢?除了少爷带来的那名女子外。不过,她人在少爷房间里,不可能到甲板上来的。何况刚才那笑声如钱鼠的奸笑声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绝不可能是品味一流的少爷带来的女子的笑声,你一定是听错了!”
听完这一段对话,纪小彤真想冲出去踹他们一人一脚。
居然把她甜美的笑声形容成钱鼠的奸笑声?!简直是太不识货了!啧!
纪小彤愈想就愈光火,手肘一个不小心撞到身旁的堆砌物,引发了不算小的响声——
砰——砰!
“怎么回事?!”
方才走远的那两位船员闻声又折了回来。
糟糕!完蛋了!纪小彤的心脏差点儿吓出胸口,憋住气也不敢稍作换气,就怕被发现,那她的逃亡大计划可就要化成幻影了。
“奇怪!明明听到有声音啊!”
“四处看看吧!”
两位船员达成共识。
纪小彤更加紧张,绝对不能让他们顺利展开搜索行动,否则她就完蛋了。
喵!喵!喵!
情急之下,纪小彤急中生智的想到“解危妙方”。
“啊!原来是猫叫声啊!”
两位船员恍然明白,因而放弃将要展开的检视行动,再度离去。
“咦?!不对呀!这是在船上,怎么会有猫叫声啊?!”其中一位船员倏地叫了起来。
啊!完蛋了!我这个大笨蛋!
纪小彤只差没一头撞死!亏她还是个煽情小说作家呢!
居然连这么一点基本常识也没有,真是逊毙了!这下可好,被发现也只有认栽了,咎由自取,怨不行别人。
于是她紧闭双眸,不再做任何反抗,静静的等待命运的审判……一秒!两秒!三秒……三十秒!
咦?!奇怪?!怎么没有任何动静?!那两位船员哪儿去了?
正当她百思不解时,只见那两位船员不再说话的走远离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小彤被搞迷糊了。
“算了!不管他了,逃命要紧!”
接着,她便又动身,继续她的逃亡行动。
由于她太专注于前主的动静,以致忽略了“大后方”,理所当然也就没有发现打从她一走出房间大门口,就被安凯臣跟踪了——原来方才那两位船员会一言不发的突然放弃继续追究的行动,正是受了尾随在后的安凯臣默示。
只可惜纪小彤并未发现,直以为自己福大命大,运气够好。
好不容易逃到船栏边,纪小彤才敢稍松一口气。
“太棒了!只要跳下去,我就可以顺利逃月兑了!”才说完,她便一脚跨上栏杆,开始攀爬动作,再也顾不行什么淑女形象。
“天气这么热,我是不反对你下海游游泳,我自己也正有这个打算,这样吧!我陪你一起游吧!”安凯臣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身后,从她背后伸出双臂搭靠在栏杆上,纪小彤因而被限制在他的两臂之中。
她的爬杆动作也因他的出现而暂告中断。
完了!被发现了!而且还是被他本人发现,真的完蛋了!纪小彤的体温顿时降到冰点以下。
然而,性属“不到黄河心不死”类型的好,还是决定做垂死挣扎,连忙挤出笑意,故作轻快的笑道:“不麻烦你了!我一向喜欢独泳!”
“你不必客气!说到游泳速度,我可是自信十足,所以一定不会妨碍到你的!”安凯臣十分热情的坚持。
“啊!是这样啊……”纪小彤一颗心急得七上八下,这个安凯臣果然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但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要逃走只怕就更加难如登天,所以她一定得再试试才行。“我看安公子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下海游泳,只是想在这儿吹吹海风,欣赏海上风光罢了!所以安公子大可不必费心陪我,你是个大忙人,我明白,我绝对不介意你没空陪我,所以你还是去忙你的大事业,不必招呼我,让我一个人就行了”幸好她这时是背对着安凯臣说话,否则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怪脸,一定会泄漏她的心事。
奈何天不从人愿,安凯臣就是毫无去意。“你真体贴,不过,你放心吧!我这一趟就是要度假去的,所以没什么公事缠身,有的是时间,我也正闷得发慌,想吹吹海风,透透气,咱们两个正好做个伴,所以你不必担心会耽误我的事!”
“是……是这样啊……”
纪小彤差点儿睁着眼睛昏过去。
真的完了!这么一来,她岂不完会没有机会了吗?!
眼见怀中的她,那副紧张兮兮的伤脑筋模样,安凯臣真是愈看愈有趣。
这女孩真的像极了他心爱的“小猫猫”呢!
相对于他的悠然写意,纪小彤可就没那份闲情雅致了。
好吧!既然如此,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一途也!
纪小彤心一横,打算豁出去啦!
她冷不防的指向右后方,大叫一声:“啊!你看那边,有一只企鹅在天上飞啊!”
之后,她便想乘机逃离安凯臣的“掌握”,准备跳入海中。
谁知安凯臣就是不上当,还不疾不徐的告诉她一件大事。“我忘了告诉你,我一直是个钓鱼、捕鱼的好手,不论是用钓竿钓,或者是用鱼网捕捉都胜任愉快,正巧我这船上两样的钓具都有,改天有机会,我再露一手给你看看如何?”
听完他这一番话,纪小彤顿时全身血液再度凝结成冰,逃月兑的动作自然跟着停止了。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识见识安公子的捕鱼技术,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了,想进去休息休息!”没办法!既然此次逃月兑失败,只好先行放弃,等待下一个机会了,当务之急是避免引发安凯臣的疑心,省得打草惊蛇,断了自己的生路。
“怎么回事?!感冒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船上的医生诊治一番!”安凯臣像极了体贴温柔的大哥哥,但事实上他已快笑出声了。
“不!不必了!可能是这海风吹久了而引起的头疼,休息一下就会没事。对!我这就去休息!”这个男人真不简单,连医生都请到船上来了!
不!不对!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个医生一定是要去岛上给那些可怜又不幸怀孕的少女们打胎。啊!真是太残酷、太惨无人道了。
纪小彤不禁背脊一凉,想到自己若不能逃月兑成功,下声就将和岛上那些可怜的少女们没有两样了哩!
不!那太可怕了!我一定得逃走!
一直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的安凯臣,着实感到有趣至极,尤其是她那单纯的心思,更让他兴致大发。
并不是纪小彤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感情,而是因为她自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待在大学里当助教的阅历,使她没有足够的机会将自己磨练得更加老成,以致不太善于掩饰自己的心事。
而安凯臣却是个阅人无数的商场老将,超级厉害精明的人物,所以他才会轻而易举的看读透了她的心思。
“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这回安凯臣倒是很合作,未再挽留她,而松开握住栏杆的手,让她自他的“掌握”中月兑离,朝船舱走去。
直到纪小彤走下甲板,消失在船舱中,安凯臣才展露出满脸笑意。
好个有趣的女孩,尤其那神韵,简直就是“小猫猫”的翻版。
***
好不容易在房间里捱到深夜,纪小彤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展开第二次的逃月兑行动。
第一个面对的难关是,她如何瞒过安凯臣的耳目,逃到通道上去。
原来她的房间是在最里面,房门一打开,连接的便是安凯臣的其中一个寝室,接着才是客厅,然后才是通往外面通道的大门,且偏不巧的是,今夜安凯臣正巧就睡在这个“关键必经要道”上的寝室里。
也就是说,从她的房间想到通道上去,非先经过安凯臣的“视力范围”不可,然后才是客厅、大门。
确定安凯臣的确处在沉睡状态之后,纪小彤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房门打开,深怕发出声响,吵醒了安凯臣,那可就不妙了。
正当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挨到安凯臣房间通往客厅的房门前时,安凯臣的声音在黑暗中扬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对纪小彤而言,这声音简直比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还可怖!
冷静!别慌!赶快想个理由解释才是当务之急!
纪小彤拚命的告诉自己。
“怎么了?!肚子饿吗?”安凯臣憋住浓浓的笑意继续探问,从她打开房门之后,他便发现她的行动啦!
“我是在梦游!”纪小彤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这个不坏的理由。
“梦游?!你有梦游症?!”安凯臣故作惊讶的说。
这个小妮子,亏她想得出这般歪理。
“是啊!”纪小彤不慌不忙的点头,当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梦游中嘛!
安凯臣倏地将灯打开,走到她面前,靠在门板上,双臂潇洒又不失优雅的交抱在胸前,颇具玩味的盯着紧闭双眸的她直瞧。
半晌才又开口:“真奇怪!你既然是梦游,怎么能对答如流呢?”这下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他的双眸中透着促狭的色彩,只可惜双眸紧闭的纪小彤没有机会发现。
“那是凑巧!”纪小彤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安凯臣险些笑出声音。“啊!那可糟了,梦游是一种挺危险的病症,我看我还是请医生过来替你看看好了。别客气,这位医生是我们家的专属医生,医术保证一流!”
好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啊!安凯臣真是佩服自己。
能有愈来愈精湛的演技,还真该感谢向以农那个演技天才的潜移默化呢!呵呵!
“哎呀!我怎么会在这儿?!”纪小彤出其不意惊叫一声,乘机睁开双眸,做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紧接着便自顾自的演起独脚戏来。“哦!我该不是又梦游了吧!唉!真是的,对不起!安公子,吵醒你了,没什么事,我回房去睡觉了,你也继续睡吧!不吵你了!晚安!”
然后,她便拔腿逃回自己的房间,将门锁锁上。
呼!上帝保佑!
幸好我临机应变,否则就被拆穿了!
而之所以动作迅速确实的逃回房里来,刚是深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安凯臣那衣冠禽兽突然兽性大发,那她可就真的万劫不复啦!
还好逃得快!只是第二次的逃月兑计划又宣告失败了!唉!
看来只有等到清晨,浓雾尚未散尽之际,再趁着迷朦的掩蔽,进行第三次的逃月兑计划。
这一次一定得成功!否则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为依这船的行进速度推算,距离岸边已有一大段距离,所以若清晨时再失败就真的完蛋啦!
***
就这样,纪小彤便一直靠在窗边,死盯着雾茫茫的窗处,直到清晨四点多钟,她立刻又开始进行第三次的逃月兑计划。
很幸运的,这一回安凯臣真招她所愿的“沉睡”,她很顺利的自安凯臣的房间逃月兑,穿过客厅,打开大门,走向通道——悄悄的朝甲板上逃逸。
上了甲板之后,寒冷的雾气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妈咪呀!她从不知道清晨的大海上是这么的寒冷,她的双手都快冻僵了,身体的动作也因愈来愈冷而变得迟缓。
若非有坚强的逃月兑意念支撑,她老早就放弃行动,逃回房间里的温暖的被窝中去也。
就在她迟缓微僵的双手碰角到像冰柱般的栏杆之际,她的身体被人从身后腾空抱起。
“小姐!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又梦游了吧!”
嘿,又是安凯臣这个陰魂不散的衣冠禽兽!
奇怪!他不是睡着了吗?
纪小彤很想挣月兑他掌握,只可惜冻僵了的身躯,让她“身不由己”。
“放开我!衣冠禽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黑心肝的想法,我才不会轻易上当,被你卖了还笨笨的帮你数钞票。你休想!与其被你卖了,我宁愿立即死在这里,好早日投胎去!”
“好!我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你吧!”安凯臣铿锵有力的说道。
“呃?!你是什么意思?!成全我什么?!”纪小彤心脏一缩,大感情势不妙。
安凯臣则不由分说的将抱着她的手臂伸向栏杆外。
“你想做什么?!我方才不过是打比喻,也就是用譬喻法罢了,你可千万别乱来啊!”纪小彤恐慌得口齿不清,几近反射性的死扒住安凯臣不放,深怕他当真手一松,就把她给丢下海去。
那她的小命可就真的完了!
瞧她吓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安凯臣就更想捉弄她。“你就别客气了,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优点,唯一搬得上台面的就是乐于助人!所以我一定会尽力协助你完成心愿,何况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刻意加强“举手”这字眼儿的音量,同时把抱住她的双臂微震了一下。
要命的是,浓雾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几乎散尽,让纪小彤可以清楚看到海水湛蓝的海面,在瞥见海面的那一刹那,她只觉一阵晕眩。
开玩笑,她还不想死啊!
本能的恐惧,令她更加神勇的死抱住安凯臣不放。
然而,她心中却有另一种新的念头油然而生,很快就占满她的全身。“卑鄙小人,你不要以为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恐吓我,我就会被迫乖乖的就范,任你予取予求,你休想!我纪小彤虽然什么都没有,骨气倒是还有那么一点,劝你别作梦了,哼!”
好感人而慷慨的激昂的一段“大话”,如果她在发表这篇高论的同时,嘴唇不要抖得那么厉害,身体不要像长了强力吸盘般,硬吸在人家身上,她所说的放就会更具说服力些。
安凯臣并未立即接腔,而是用闪着怪异光芒的眼眸将她仔细的扫描了一遍,才说:“嗯!果然很有'骨气',这副'骨感'十足的身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安凯臣,你——”纪小彤窘迫得涨红了双颊,这坏蛋居然还损人!
遗憾的是,安凯臣并未把她的难看脸色看进眼里,一味的进行他自己的行动。“放心吧!虽然鲨鱼或许比较喜欢肉多一点的早餐,但偶尔换换口味,吃多些排骨,我想它们也不会介意才是!”
“你……你说什么?!鲨……鲨鱼?!”纪小彤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真的听到他说到“鲨鱼”这个词儿哩!
“是啊!瞧!太阳已在东边向我们招手,鲨鱼老兄们也该起床吃早餐了才是,你说是吧!听说在这一带出没的鲨鱼还不逄少数,所以说,你真幸运,一定会被它们啃个精光,连一根头发也不剩,这么一来,你就不必担心死后还要给环保单位开罚单,说你污染海洋什么的,你的家人也可以因而省下笔葬仪费,最重要的是你能达成心愿,投海升天,真是一举数得,想到就令人高兴,难怪我这么喜欢帮助别人!”眼见她脸色愈来愈苍白,他就愈说愈有劲。
“哼!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纪小彤干脆心一横。
安凯臣看了紧闭双眸、一副视死如归的她一眼。“你是说你宁愿当鲨鱼们的早餐,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当然!你少看扁人,以为女人全都贪生怕死,一定会屈服在你卑劣的威胁手段下,我才不吃那一套!”
别看她外表柔顺可人,真正的她可是典型“外柔内刚”的小女子呢!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抖个不停呢?”安凯臣气定神闲的问道。
纪小彤倒也够坦率的从实招来。“我不愿屈服在你卑劣的威胁下,并不代表我不怕死啊!只不过——”
“相较之下,你宁愿死,是吧!”
他替她把话说完,眼中闪烁着对她的欣赏。
“对!”反正她就快死了,又何必撒谎。
安凯臣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笑意,刻意清清喉咙才说:“纪小彤小姐,在你死前我决定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算是给你送别。不瞒你说,我也是现在才头一次听到我自己在搞非法生意这回事儿呢!不渤,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儿感兴趣,改天会找个人探探路子,将来万一真的赚大钱,我一定会烧些纸钱给你,让你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悦,至于带你上船来,实在是因为你长得像极了我最爱的'小猫猫',而'小猫猫'一直住在岛上挺寂寞的,所以我才一时兴起,打算带你到岛上去,介绍你们认识做个朋友。但是,很遗憾,纪小姐似乎对鲨鱼比对我可爱的'小猫猫'有兴趣多了,真是遗憾至极,原来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唉!也只能说你们无缘!好了!不多说了,纪小姐,我们来生再见吧!”
语毕,他便摇晃了抱住她的双臂,做出即将松手让她落海的逼真“假动作”。
“等——等一下!”
纪小彤使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嘶吼一声,威力之大,甚至连残余些睡意的太阳老兄也吓得完全清醒,赶紧加快升起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