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泉傲天从医院的大门内走出来,抬头望了望眼前这片蔚蓝的天空,有些凄凉的笑了起来。
「再见了!我的心……我爱你……」
他回过头看了医院的大门一眼,喃喃的说了一句,举步向前走去。从今天开始,他已经正式的失去了他第二个爱上的女人——斐洛心。他终究无法从第一任女友唐文绢的死中解月兑。
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他心里自嘲着。
他又无奈的笑了笑。抬起眼睑,倏地停下了脚步,有些微诧的低喃:「……是你?」
「哈啰!老兄!走路垂头丧气的,不像是你喔!」
对方戴着一副墨镜,一派潇洒的笑了起来,露出二个酒窝。
「……啧!你身边的这位是……」傲天双手插入口袋中,一脸满不正经的笑着。
「地球人!」墨镜男孩替他身旁的女伴用英文回答后,问道:「今天要去参加我父亲的婚礼吗?」
傲天愕了愕,他现在的心情,最不适于参加任何喜气洋洋,欢天喜地的宴会了。
「……不……我要先回台湾一趟……」
「回台湾?」墨镜男孩挑眉显示心中的疑问。
「你是受了什么大刺激了?失恋了吗?」
「算你中头奖。」
傲天转身摆摆手:「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代我恭喜你父亲。」
「虽然没诚意,也勉强接受了。」
墨镜男孩露出他那深深的酒窝,同一时间,他腰间的CALL机响了起来。
「没办法,你不能要求一个失恋者对你和颜悦色,我心情烂的可以铲平整座喜马拉雅山了。先走啦!」傲天依旧低着头离开了。
「顺走!」墨镜男孩了无诚意地顺口说着,转身往反方向去。
台湾
一名有着俏丽短发,又挂着墨镜,遮去大半亮丽容颜的女孩坐在COFFEESHOP中,捧着望远镜观察泉傲天的一举一动。
她要怎么「设计」他,才不会被怀疑呢?
在这里「偷窥」他的作息已经三天了,除了知道他每天在这个时候会出门去打点他一天的饮食外,似乎「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唉!到底该怎么做才会无懈可击,做得神鬼不知觉,天使不跳舞?
咳咳咳!上官凝眸!现在不是作诗的时候了。他这个第一调查员可不是当假的呀!再不快点「下手」,搞不好他就发现你在「设计」他了,那你还玩什么?
但……下决心归下决心,她该怎么做呢?再不快点,又要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了……
蓦地,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对桌上的社会版新闻,灵机一动,她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奔了出去,不久之后,便听见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忠孝东路四段的街道上……
泉傲天神色匆忙的冲进医院中,劈头就对急诊室中的人叫着:「替我找宇野大……」
「咳……别急别急!本大牌在此呢!」
宇野万里悠闲的踱着方步,摇摇摆摆,不急不徐的晃过来,一看见他手中抱着的女人,眸光中不禁闪起嘲弄。
「啧……我说同乡呀!」他俩都是东京人,「这位小姐是要来堕胎的……」
「堕你妈的头!」
泉傲天一点也不文雅的骂了一句。
「我要挂急诊!她被我的车撞到了……」
「啊!怎么不早说嘛!MISS洪!快过来帮忙!」
这下子宇野万里也不好意思和他打屁了,连忙吩咐人过来急救。泉傲天看着他只有在救人时才会正经的背影,不禁喃喃的骂道:「都是你在废话,还敢怪我不早说!」
她成功了吗?
上官凝眸用心听着耳边嘈杂的声响,手悄悄的移向放置腰间的电波干扰器……
看来应该是成功了。接下来,她要……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泉傲天不可置信的拍着桌子惊叫了起来。宇野万里颇为不满的蹙眉叉着十指,斜睨了他一眼:「这种事我一向不开玩笑的。她真的脑部伤的很严重,虽然没有出血,但内部却在」震荡「.她会不会成为植物人,还得看她今晚会不会张开眼睛,醒来哪!不过,我说小天呀!」
他的语调中有着十足的挖苦:「才失个恋,就连你的脑袋也丢了呀!真是难得的痴情郎哟!」
泉傲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是你表哥告诉你的?」
「天家内部消息一向很快的,而且……在美国的那些小子们都很担心你,你才前脚离开美国,他们的电话随后就来台湾,拜托我要好好开导,照顾你了……唉……」
他佯装自我膨胀兼自我陶醉的道:「医生真是济世救人的神圣职业啊!我真是太伟大……」
「你少在那里讨拳头了!」
泉傲天啍了他一句。
此时一名清秀的护士截断他俩的谈话。
「那个……加护病房内第三床的病人……」
宇野万里和泉傲天同时停下来。泉傲天不明所以又焦急万分的看着那名花容失色的护士,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
「那名病人怎么了?MISS洪?」
宇野万里仍有点漫不经心的站起来问道。
MISS洪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起头似的,支吾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她……她已经醒了……」
「已经醒了?那很好呀!」宇野万里搞不清楚他干嘛要那么惊慌失措的。
「但……但是……」
她轻移唇瓣,语焉不详的支吾其词。
泉傲天真是火大极了!
「拜托你用国语,详尽、认真的叙述一遍,别那么紧张好吗?」
他有些不耐烦的低咆了起来。
对方似乎被泉傲天的「狮咆」给吓到了,有些骇怕的快速报告着:「她……她脑部……伤得不轻……好像有……丧失记忆的徵兆,而且也……无法出声说话了……」
二个大男人飞快地冲向加护病房的第三病床去……当他俩望向病床的那一刻,泉傲天心脏猛的一揪,感到一股巨大晕旋向他袭来。宇野万里眼明手快的扶住他,也有了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女孩的眼眸……是海蓝色的……
宇野万里只知道一个人有这种颜色的眼眸,就是泉傲天死去的爱人——唐文绢。
她的双眼噙着泪,受惊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抓着棉被捂住嘴巴。看上去令人心疼又惹人怜爱!
宇野万里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看着仍陷于惊骇当中的泉傲天;他倒要看看,傲天会怎么处理现在的这种情况。
泉傲天收回了自己惊愕的情绪。
镇定一点!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她只是眼睛的颜色像极了小绢而已,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能会有什么?
泉傲天发现自己真是过度的神经过敏了!
他走向她,有些笨拙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嗨……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眸静静地和他凝望着。一瞬间,泉傲天发现自己的胃又开始翻腾,心脏则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他发现上帝又在和他开玩笑了!
首先,是让他所爱的女人为他而死;而后,是让他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然后……
出现了一双如此令人难忘而心痛的瞳眸颜色……
他立刻将那个可笑的念头扔出脑袋。
不会的!他不会也不能和这个女孩有任何瓜葛的!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你真的不能说话,记不得任何事了吗?」泉傲天低吼道。
浓厚的火药味让宇野万里皱起了双眉,也让对方的眼底有了一抹受了伤的神色。
「啧!我说同乡呀!」
宇野万里好笑的托住下巴:「人家小妹妹长得也挺可爱的,怎么你对人家那么凶呢?再怎么说,也是你把她撞伤的呀!」
泉傲天自知理亏,所以懒得和他争。宇野万里和蔼可亲的笑着对她,温柔轻哄的口吻让在一旁的护士听了都陶醉不已。
「我是英俊又体贴的宇野医生。别怕!刚刚的话,你把他当小狗发春,叫过了就没事了。现在呢!只要专心听我说就……」
泉傲天给了他一记拳头,咬牙切齿的。
「你说谁小狗发春?」
「我在办正事耶!麻烦你别妨碍公务好吗?」
宇野万里一副「你真不可理喻,烦死人了」的表情,瞪大眼睛,二手插腰的看着不服气的泉傲天。
「……到底谁才发春呀!」
泉傲天喃喃的批判道。
宇野万里则露出一记「天氏」的独家奸笑,佯装不解的说:「对呀!不知道是谁喔!」
「来!美丽的小姐,快告诉英俊的医生,你叫什么名字?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办理住院手续;然后你才可以天天看到俊美又迷人的我。」宇野万里转向她,又开始温柔多情了起来。
可惜人家还是无法出声,张开嘴也只能「啊……嗯……呃……」的发出片段又沙哑的音节。
「怎么这么严重?」
泉傲天开始发现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你问我,我要问谁?又不是我撞到她的……」
宇野万里万分无奈的说着,拿着记录表,却不知该从何下笔!
「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坐上我的车,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
泉傲天开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才开没几公尺的路,她就突然大力的撞上了我的车,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看不是你不知道,而是没专心注意路况吧!」
宇野万里从护士那拿了一只针筒;而她一看见针筒,立刻把棉被高举过头,打算「阻挡」针筒的「攻击」.
「嘿!漂亮小妹妹!出来!」
宇野万里开始哭笑不得了起来。这个女孩到底几岁呀!
「要快点好,就要先痛一下下嘛!来……」
她死命用棉被盖住自己,嗯嗯唔唔的表明不要打针的决心。
「唉!你先打一针,等打完了,我会请你去吃麦当劳。看你要吃糖还是洋芋片都……」
「你当她小孩子呀!」
泉傲天也莫名的有了想笑的心情,唇角开始微微上扬了起来。
「怕打针的不都是小孩子?」
宇野万里还理直气壮的表示,一边去扯她的棉被。
「唔……嗯……嗯嗯……啊……啊喔……」
她紧拉住棉被,似乎「誓死」也不交出她的「手臂」。
「喂!别站在一旁看戏,快来帮忙呀!」
宇野万里扭头朝泉傲天叫着。
好不容易二个大男人才手忙脚乱的让小女人打完了针,没想到她却哇哇大哭了起来;而他们俩个早已精疲力尽,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人的敏锐机灵。
「MISS洪!麻烦去买一客圣代回来。」
宇野万里无力的道:「看看有食物来了她还会不会哭……」
「什么话!她又不是小孩子!」
泉傲天啐了他一句后,转向她问道:「喂!你几岁了?打个针还哭成这样?」
她可怜兮兮的放下手,显然对他的话很不解。吸了吸鼻子,接过宇野万里呈递上来的卫生纸,全然「莫宰羊」的凝望着他。
「她……真的还正常吗?」
宇野万里佯装神经兮兮的疑惑模样。
「该不会被你撞成低能或智障了吧!」
「够了没!你!想活到明天日出就给我闭上嘴!」
泉傲天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后,又继续探问着:「你是哪里人?还记得吗?」
她仍是一脸迷惑。
「你……会不会写字?」
泉傲天又问着。可惜人家还是那脸白痴模样的看着他们。
「怪哉!她是不是连耳朵都有问题呀!」
宇野万里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幸灾乐祸,笑的贼不咙咚的拍拍一脸阴天的他,用一听就知道毫无诚意的同情说着。
「Shutup!」
泉傲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突然灵机一动,改用日语问了一句:「你几岁了?」
没反应!再用英文问:「会不会写字?是哪里人?」
这回,她终于点了点头,让二个大男人都愣住了!
「她会听英文?」
宇野万里脸上堆满兴味盎然的表情,连泉傲天也觉得不可思议的荒诞!
她听不懂中文,只会听英文?
难怪他们问了老半天,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是不会中文呀!
泉傲天像抓到一块浮板似的,兴奋的抓着她的肩膀,用英文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有家人吗?」
这回,她却偏着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上用指尖写着字;霎时,泉傲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宇野万里不解地问道。
泉傲天顿了顿,才道:「她……是真的丧失记忆了……」
「喔!」宇野万里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上场的表情,偏着头,恶作剧十足的口吻问道:「她怎么」写「的?」
泉傲天则用一脸被打败似的凄惨模样回答,语调因苦恼而渐渐下挫:「她说……我不是她的家人吗?」
宇野万里愕了三秒钟,开始放肆的大笑了起来。泉傲天用十分怨怼的眼神看向他,深觉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喂……」
他终于忍受不住宇野万里无视于他的大笑了:「你笑够了没有呀!」
「没有!」
宇野万里不知死活的踩在地雷区上,仍斩钉截铁的表示:「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等到泉傲天抡起拳头,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时,他才立刻见风转舵的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一箭命中红心!
宇野万里狡黠的目光让泉傲天有种被设计陷害的感觉。
「而她又」失声「于你,所以……你要对她」负责「……」
「宇——野——万——里——」
喔!火山爆发了!
「为什么我要对她负责?她与我何干?」
泉傲天咆哮着,他的恶梦似乎正笼罩着他:「你大可在各大报上刊登她的照片做寻人启事……或是让她在医院中待到她恢复记忆……为什么一定要我对她」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你说呀!难道你要我娶她吗?」
「或许这也是个好方法……反正你老是没人爱……」看来宇野万里是活腻了。
「宇野万里……」
「别激动!别激动……」
宇野万里双掌掌心向外,状似安抚,却了无诚意:「我只是觉得……或许……她可以医治你的旧创新伤而已……」
泉傲天敏感的放开了他,下意识的望了那双海蓝色的瞳眸一眼。
她不是小绢。
小绢的眼眸是柔弱无助,且娇憨可爱的……
但她不一样。
她眼底有着不容错辨的坚毅与狡黠;即便哭得泪眼汪汪的,却仍有一双慧黠灵动的光芒闪烁在其中。但相同的是……
她们二个人的眼底,都对他有着极深的信任与依赖……
不……不可以……
泉傲天愤愤的一握拳,冷硬的驳斥宇野万里的论点。
「医治我的旧创新伤?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在丧失记忆之前,她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甚至是论及婚嫁的未婚夫?」
「……嗯……」
宇野万里转头瞄了她纤细的手指一眼:「我想……应该不会有那层困扰才是……」
「啍……你说应该没有就真的没有吗?」
泉傲天啍了他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受到伤害的人是谁?他要怎么站起来?他承受的了再一次的打击吗?男人!你看得太轻松了吧!」
「……」
宇野万里沉默冷静的看了他一眼,才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道:
「是……是……我是不明白。反正我又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在想什么呢?我只知道一点就是……」
他面对着泉傲天,淡淡的说着:「你若不想办法跳月兑那个窠臼,那副枷锁,你将一辈子受制于它。你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人吗?」
他拍拍他的肩,走出加护病房。
「言尽于此。我还有别的病人,先走了。」你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人吗?
接下来的二天里,这句话深深的困住了泉傲天。
「不……不行!那个不能吃……放回去……」
泉傲天深觉自己是个苦命的保姆,而他看的那个小孩,还是个超级「ㄅㄛ」痴……连低能都不足以形容她!
「这是橡皮擦,知道吗?」
泉傲天按捺着性子解释着。上帝才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一把掐昏她,省得她在这里弄得天下大乱的!
「不不不!那也不能吃……」
GOD!她到底是不是「大胃王」的化身呀!怎么看到什么东西都要拿来吃吃看?
她到底几岁呀!
「那是橡皮管,不是面条……」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休克了。
「你午餐吃那么多了,怎么还到处抓东西吃呀!」
她抗议的抓着他的衣服,吱吱呀呀的要解释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是呀!在研究院内这么多年,所看到的全是生硬冰冷的化学仪器,她早忘了「正常」的东西长的是什么鸟样子了。而且,在研究院内吃的东西又尹尹喔喔的不予置评。好不容易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当然要多吃一点,以补回老本嘛!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的!
上官凝眸发现这个男人长得乱好看的,而且心地也很好;虽然她老是闯祸,弄得他暴跳如雷,但他还是会照顾她。这真是让她觉得很「受用」,可见……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拜托!姑女乃女乃!别再东抓西抓的了!」
泉傲天发现自己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上回你把第二床病人的导管拔掉,害人家呼吸困难,差点就挂了!还有!前不久你才把氧气接头弄掉,害的高压氧气漏出来,产生巨大的声响,弄得整间医院人仰马翻!
还有!还弄得心电图监视仪器警报大作……」
她又开始唔唔嗯啊的要解释那种仪器都太老旧了,她可以改装一下,让它们更有功能……
「你又在那里怪叫个什么劲呀!好了,我不准你再乱动了,快给我乖乖躺好!别再搞鬼了!」
上官凝眸死命的抓着他,非常不满他这么说她。开什么玩笑!想想她十八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了,是很厉害的人物哪!被他看的那么扁?好像她一无是处,只会捣乱似的!
「你又想干什么了?快放手!我要去厕所!」
泉傲天快神经崩溃了。他一定得回去休息一下,否则,他敢保证,下一个要挂急诊的一定是他!
「嗯……嗯……」
上官凝眸用力的抱住他的手臂不放,表示他去哪儿,她也要跟去哪儿,绝不放弃!
「喂!你……」
GOD!他真是惹上麻烦了,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烦!
「我要去厕所!」
还好他是说英文,不然他会很想一头撞死的!
「我是女的,而你是男的……」
耶?不对!讲反了,都是给她害的!
「啊!你是女的,而我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老天!他快神经衰弱的语无伦次了!
然后,她又嗯嗯啊啊的比手画脚,说明自己会乖乖待在外面,不会进去偷看的。
「你!你是女孩子耶!知不知道?」
喔!上帝!他要怎么讲她才会懂呀!
「你待在男生厕所外面……」
老天!这实在是……
「不淑女又不好看!只有……只有不好的女人才会……」
然后,她二话不说的哭了起来。
GOD……杀了他吧!
「小伙子!对老婆别那么凶嘛!」
对床差点被她「谋杀」掉的老先生的亲属好心的过来「排解」.
「她生病住院就已经够可怜了,你又对她那么坏,难怪她会有点心理不平衡……」
「什……我……」
他真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诉,有痛难哀呀!她何时成了他「老婆」了?他哪那么衰呀!
可是,咱们的上官小姐虽不知道这些人吱吱喳喳的在讲什么,却也确定他们是向着自己的,不免「暗爽」在心理,哭的更理直气壮了起来。
好不容易对方「训斥」完毕后回座。泉傲天没好气的正待发作,却发现她一脸讨好笑容的扯着他的袖子,笑的直发抖,尹尹喔喔的要跟……不免眉毛纠结,火气又上来了:
「你这个……」
「哇……」
不妙!又哭了!
「喂!你……」
泉傲天来不及捂住她的大嘴,免不了又要遭到其他病床家属们眼神的「关爱」,心中真是希望当时一车把她给「撞死」.
但上官凝眸却直偷笑在心底,丝毫没有觉得对不起人家;反正她已经缠定他了,他就休想丢开她,除非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了,他才能真正的「解月兑」.
泉傲天无力的瘫在宇野万里的办公桌上,非常恼恨的看着他悠闲喝着茶的模样。
刚刚二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才用镇定剂「摆平」烦人的她,泉傲天立刻就像跑完长途马拉松似的「如获大赦「.
「……我要回家休息了……」
「不行!」
宇野万里撇撇嘴,一脸不认同的睨着他。
「想也知道,你这一」回家「,就飞到日本去,那我还」玩「什么?你把医院当救济院吗?把她丢在我这里,想都别想!」
又一箭命中红心。
泉傲天不予置评翻了翻白眼,非常感叹天家人料事如神的性格。
「可是我想找张床睡一下……」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二天以来,他已经被活力充沛的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双十年华的外表下,实际上所包裹的灵魂是只有五、六岁的?
「这里有病床可以借你。」
宇野万里还是不为所动的喝茶看报,连眉毛也没抬一下。
「不要!我要睡自己的床啦!我会认床……」
OH!GOD!他啥时讲起话来也「年轻幼齿」十足了?
只见宇野万里的眉毛捉弄似的上扬了一下,泉傲天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站起来,丢下一句:
「我去一下厕所……」
然后,就非常「不自在」的尿遁了。
当然,泉傲天不是往厕所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医院的大门迈进。他一定得上自己的床去休息一下,不然,他准也要进医院了。况且,他顺便也要去办一下去「日本」的签证。
他一定要「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