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成成又请了半天假,早早回到了他家作准备。
他的屋子很大,也很干净,也许是不常住的原因。而且他好像也不是个喜欢乱扔东西的人,他的客厅绝对干净,他的房间也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除了被子没有叠以外,其他房间更是整齐得不可思议。床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这里自他搬进来就没人住过了。楼下有两间房间,并排的,一间和楼上的客房一样未动过。另一间就是英雄的房间了。和所有房间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这里更少了一张床,木质地板上胡乱地扔了两条薄薄的棉被,而其中一条就是昨日它叼出来让夏成成盖的那条。
这天下午,夏成成把这个屋里所有的被子都拆下来洗了一番,包括英雄的那两条。然后再把这个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头彻尾地清扫了一番。
等夏成成把一切都弄好后,已经接近傍晚了,于是夏成成又急速地去买菜做饭。在厨房里张罗开来。英雄它们也热心和夏成成挤在一起,尤其英雄,它也许是从未看到人炒过菜,或是做过饭,瞪着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夏成成。而夏成成当然也会慰劳它的,每炒完一个菜总让它尝一下。
等夏成成把所有事做好后,腕上的表指到了七点。他还没有回来,夏成成张望着大门口,解下围裙。不会不回来了吧?夏成成猜测着,心中却为这个可能性感到轻松。
“那么豪杰,我们先去洗澡吧?”
“喵--”豪杰有些不情愿,夏成成想也许是它的肚子饿了。夏成成抱起它,把它带进楼上的大浴室里,这里每间房间都有浴室,就连英雄住的那间都有,只是小一点而己。
英雄一路跟着夏成成上楼,好奇地站在门口,看着夏成成为豪杰洗澡。
“等会也帮你洗好不好?”她温柔地望着英雄,而英雄也非常愉快地回答了她。
但没想到的是,所谓的愉快并没有持续到半个小时以后。英雄对水的反抗变成了帮它洗澡的最大难题,它的身体很庞大,本来已经占据了整个浴缸的空间,花洒冲下来的水有一半都喷溅到了地上,夏成成的身上尤其被溅得湿透,而它不停地扭动更是导致了洗澡大业的不断受阻。好不容易洗完了,夏成成还来不及缓过一口气来就发现她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她忘记把自己的吹风机拿过来了。而没有吹风机的话,英雄就实在是“落魄英雄”当之无愧的代言人。看着满室的狼藉和浑身滴着水仍旧不断扭动的英雄,夏成成叹了一口气,“你乖乖地呆在这里,只要一下下就好了,好不好?”她轻轻按着英雄的头点了两点,然后好脾气地同狗狗商量,“做人要言而有信,做狗也是一样的哦,不可以出尔反尔。”看着没有拒绝的英雄,夏成成终于放心的回过头去。
谁知道就在她转过头去的一刹那,英雄蓦地发出“呜呜”一声喊,开始上演“胜利大逃亡”,转眼已经跑出了浴室,带着满身的水滴和一路的狼藉向楼下窜逃而去。
“英雄!”夏成成大叫一声,连忙跟了下去,更加倒霉的却是在客厅追逐英雄的时候一脚勾到茶几的脚,整个人被拽倒在地上,而后,茶几颤颤巍巍摇了两下,“当”一声倒在夏成成的身上。至于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则在同时宣告寿终正寝。
这一下,慌乱窜逃中的英雄才发现事情不妙之处,然而身为一只狗,除了返回摔倒的夏成成身边不断“汪汪”以外,它并没有更加好的办法。
戏剧性的是,随着一阵汽车的叫嚣声自大门口传来,接着便是开大门的声音,夏成成一边惨哼着,一边努力想把那茶几扶起来,但是那个茶几实在太重了,再然后,那男人进屋了。
瞪了客厅中浑身湿透并且还在滴水的英雄,又看看摔倒在地上的茶几,他的浓眉拧了起来。最后他的眼光扫到了茶几下面的夏成成,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样,是想让我给你高分吗?”
夏成成涨红了脸,不需要多看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糟糕。她的那条裙子此时正湿漉漉地黏在身上,下摆还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而客厅--男人一伸手,似乎完全不费吹灰之力,那压倒在夏成成身上的茶几就被扶了起来。一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夏成成就跳了起来,绯红着脸一瘸一拐地奔进楼下那间惟一的客房里。她曾想过,要是她住这的话应该就是住那间房,所以她自动就把自己的衣服都放在了那间房里。
换完衣服,忐忑不安地开了门,门口站着英雄,正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她。夏成成努力对它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没事的--大约吧--”但是弄成这样,她的心中可没有这么乐观,大约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她悲哀地想着,自己大约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露宿街头了。
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里抽着烟,神情很是严肃,看到夏成成出来,他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已做好了饭,我想--你可以试一下,再作决定。”夏成成颤抖着说道,努力不去想自己痛得发抖得手肘。“不用了,我吃过了!”他的声音很淡然,夏成成的心一下子往下沉去,吃过了?那就是没希望了,他要赶自己走了吗?
“你试一下,好不好?试了再决定,或者阆热ツ愕姆考浠蚴瞧渌的房间,我今天下午做了很多事,真的,做很多事情,把每一间房间都收拾好了,你先去看一下好不?”夏成成慌乱地扑到在他的沙发边,绝望地喊着:“还是--这样,还是不行吗?还是,还是要赶我走吗?你,可不可以,先去看一看,一眼就好,一眼--”眼泪忍不出从眼眶中倾泻出来,手好痛,真的好痛啊,“只要一眼--”
他一愣,低下头默默地注视着夏成成。那眼光有丝不解、有丝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怜惜,他的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看着他,夏成成开始哽咽,下意识低低地道:“不要不要我!”她低泣,就像被眼泪带出来了虚弱,“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谁说不要你了?”他想也没想地月兑口而出,但马上又触电般跳了起来:“见鬼的--”一边逃也似的向楼上奔去。
面对出乎意料的答案,夏成成怔了怔,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一时间竟忘了要站起来。英雄凑了过来,用仍旧湿漉漉的头磨蹭着她的手臂,她低下头,泪珠还挂在面上:“英雄,他到底是要我还是不要我啊?”
它歪着头看着夏成成,似乎也不大明白它主人阴晴不定的脾气。管他!反正他也没说不要自己!所以至少她还可以暂时住这里的。
为这个想法让夏成成顿时开心起来,豪杰更开心了,因为它终于可以开始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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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成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自第二天一早他就不见了人影,偌大的屋子一连七天都只有夏成成和英雄、豪杰三个,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赶她走。
老实说,夏成成还真为他庆幸有人在他的家里,否则灭雄不饿死才怪。这个不负责的男人,竟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狗狗会不会被饿死,也许他不担心是因为家里有她吧?那么--自己就更不必担心他会赶自己走了吧,夏成成如此猜测着。
天气逐渐转冷了,夏成成把壁炉里的火生旺了,让整个屋子暖烘烘的。用过晚饭,她便一如往常地半躺在沙发里,懒懒地翻动着手中的麻醉学。英雄和豪杰就围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坐的坐,躺的躺,充分享受着室内的温暖。
安静又和谐的氛围很容易让人四肢百骸一起罢工,所以很快睡意就袭卷了夏成成,手中的书垂了下来。可能砸到了英雄,它飞快抬起头,警戒地看了看四周,看到是书它便叼了起来,放回夏成成的身上。夏成成懒懒地笑了笑,模模它的头。
“对不起哦--吵醒你了!”
“呜--”它轻鸣一声,继续矮了身子,伏回地毯上,而夏成成的手便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它的毛。
“哔哔--”门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夏成成迷迷糊糊不想起身,推了推地毯上的英雄,它已坐了起来,也许是知道它的主人回来了,所以正安静地注视着夏成成。
“你去开门--”它很快地走了出去,接着便是开门声,关门声,再折回屋时,见夏成成仍躺着,它便低呜起来并用舌头舌忝夏成成的手,示意她快点坐起来。夏成成拂开它的头,睁开眼正准备起来。客厅的大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随即便有东西朝她飞来,她本能一缩头然后才看清楚是件黑色的风衣,衣袋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砸在她的脸上生疼生疼。
“哎呀!”夏成成撑起身子,捂住脸:“哪个冒失鬼!”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就是屋子的主人,还有一个夏成成从未见过。显然沙发背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看到陡然出现的夏成成,两个人似乎都愣住了。
“哗!高拓,那是什么?”原来他叫高拓,住他家那么多天,夏成成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此时他正阴沉着脸,嘴里低低地诅咒了几声,像是十分懊恼方才的失神或是--见到夏成成。
坐在对面的沙发里,他冷冷地注视着夏成成。这让夏成成心虚地低下头掀开身上的毛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是他的家,她这样躺在客厅里实在是有点不礼貌,何况他还有客人。
他的那位客人却表现得非常友善,而且在夏成成看来,他实在是长得太帅了一些。高高的个子,麦牙色的健康肤色,方方正正的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眼睛,晶亮得有点过分,而此时这双过分晶亮的眼睛正满含笑意地盯着她。
“美丽的小姐,非常高兴见到您!”他朝她一鞠躬,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夏成成轻笑起来。半游戏半作弄地把手放人他的手掌里,没想到他真的送到嘴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一吻。
“啊!”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向她行吻手礼,夏成成一下子红了脸,半天才笑道:“你真有意思,从英国来的吗?”她抽回手,看着已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男人。
“当然不是!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来吧!我们认识一下,我叫萧和,你呢?”
“追韩信的那个萧和吗?”夏成成笑着问,美丽的东西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对他亦是如此。
他扬了扬眉,想了想才道:“可能那是我的前世吧!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可能!我叫夏成成。”夏成成看着他微笑地说。
“夏成成?好名字,和你一样美丽。”他可真会哄女孩子开心,短短的几分钟,他己说了两次了。
夏成成疑惑起来,自己真的美吗?不过不管他,反正自悍浅0听就对了?
眼角不经意瞥见对面的人影,她一怔,高拓正铁青着脸看着他们,手指里夹着根烟,怒意分明写在眼底。夏成成不由自主收起笑容,讪讪站起身:“你们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去热一下?”
高拓斜睨了夏成成一眼,没有回答,那面无表情的脸、琢磨不定的性情,无不让她胆战心惊。夏成成想,害怕的不止她自己,英雄也是,此时它早已乖乖地躲进房间,看来自己也是进房比较好,免得一不小心波及他的怒火。
“不再聊一会吗?”萧和说。
“不了!我去睡了。”她有些无奈,其实她非常喜欢和这个帅到不行的男人聊天,只是自己寄人篱下,实在不敢轻捋虎须。叹了口气,夏成成走进房间。英雄已躺下,但一看到她便动了动身子,让出了个位置给她。
因为英雄的房间里没有床,夏成成又没有能力将楼上的床搬下来,何况天冷了下来,所以只好让它和自己住在一块。被窝里很暖和,豪杰早已鼾声连连,英雄翻了个身,趴着,把下巴搁在夏成成的手臂上,眨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她。
夏成成无聊地把那本麻醉学扔到一边,抚着它的头。
“知道吗?你那个主人,高拓啊!实在是太难相处了,整天冰冷着脸,让人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啊!他方才扔我的那一下,真的很痛耶,他也不道歉。你瞧!”夏成成拨开拂在脸颊上的长发,指着脸。“肯定肿起来了,不过算了!谁叫我寄人篱下呢?最可怜的你,跟了这么个主人,一定很痛苦吧!”
“呜!”它蹭了蹭夏成成的手臂,滑子,她也随即钻进被子里:“睡吧!明天醒来可能他又出门了,那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开心地生活。”她乐观地想着!
是的!第二天早晨,他果然很早就出去了,客厅里却意外地坐着昨晚的那个萧和。他正在看报纸,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看到惊讶的夏成成,他笑起来:“早!成成。”
“早!”夏成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你昨夜睡在这里的?”
“是啊!有问题吗?”他端起咖啡喝了口,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夏成成。
“你?”夏成成瞪大眼睛,突然想到高拓,这两个人,不会是--同性恋吧?瞧!高拓已经三十嗨炅耍为什么连个老婆也没有,更何况,他没事留个男人住在家里干什?而且又是如此漂亮的男人。
夏成成狐疑地打量着他,老实讲,他真的漂亮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那双眼睛,那是女人才会有的桃花眼--会勾魂的。
“你--要住多久?”
“我吗?两个月吧!”他继续翻看着报纸,悠闲地喝着咖啡,米色的套头西装,黑色的衬衣,打着条银灰色的丝质领带,非常有品味的颜色搭配。他端咖啡的手指修长、细腻,要不是他的肤色有些黑,那哪是一双男人该有的手啊?
“他让你住这的吗?”夏成成用梳子梳着头,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
“陪他吗?”夏成成再问。
“是啊!”
天哪!天哪!真的是了!夏成成一惊,梳子掉在了地上。他从报纸里抬起头,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她,然后一弯腰把梳子捡了起来,递给了她,那双大眼睛,乌黑、亮丽,像一湖清潭,让人迷醉。夏成成慌忙接过,跳了起来,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高拓喜欢他一点也不为过,他确实有着那股致命的吸引力。怪不得昨夜他们聊天他会如此不开心,怪不得高拓看人的眼神总是冰冷,怪不得--总之,以前那一切一切的怪异,此时总算是有了结论。
端出早餐,英雄还没有起来,不知何时它也开始变得懒惰了,整日跟着豪杰睡到肚子饿才会不情愿地爬起来。当然,那也只是高拓不在的时候。
“哗!好香!”收了报纸,萧和走了过来,眼底满是笑意:“有我的份吗?”他礼貌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接过夏成成递来的早餐,然后优雅地从桌上的纸巾筒中抽了张纸巾,仔细地垫在盘子底下。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始享用。
天哪,天哪!哪里有这么优雅温文的男人?
那分举动无疑又肯定了夏成成的猜测。而且,当他走动时,他的身上似乎有意无意地飘着清清淡淡却又别致典雅的香味。
墙上钟声陡然响起,夏成成跳了起来,八点钟!看来这个漂亮的“男人”今天要害她迟到了。
冲进房间,夏成成捧起书,和往常一样,英雄从被窝里探出头,她冲着它大叫:“懒家伙!起床了--我走了,早餐在厨房里,别忘了吃哦!”
夏成成奔出房间,带上门的时候,萧和己吃完了他的早餐,此时正坐在沙发里:“你去上学吗?要不要我送你?”开什么玩笑?
“不用!”夏成成大吓着后退两步,摇摇头,飞快地奔了出去。
然后这一整天她都在想高拓与萧和的事,为此她还特意从图书馆借了本《心理学》。或许里边会有同性恋心理的记载吧!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下课后她便急急地赶回家,急切想研究一下那本心理学,出乎意料地看见门口停着高拓的车。真是破天荒,他竟在家。而且又是那么早,难道又是为了萧和?英雄跑了出来,欣喜地迎接着她,夏成成拍拍它的头,狐疑地探视着屋内。
“高拓回来了吗?他们在干嘛?”
他们正坐在沙发里聊天,夏成成目瞪口呆地发现。但是,高拓也会聊天?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一起起来在跳着踢踏舞,两个大男人坐着聊天?有点匪夷所思。
“啊!美丽的成成,过来!”萧和招呼着夏成成,但她没有动,思索着要不要坐过去。这时高拓的眼光扫到了她,她侧过身,下意识抱紧手中的书躲开他。
“过来!”他的口气可是毫不客气的,是啊!他是主人嘛!于是夏成成只能乖乖地坐了过去,坐在他的另一侧。
“哎呀!高拓,你可别吓着我们美丽的成成。成成!坐到这里来!"萧和笑着道,不知为什么,夏成成就是觉得他的口气阴阳怪气的,摇摇头,夏成成想想还是坐在高拓的身边比较好;不管怎么样,至少高拓表面还维持着正常的男性化。
“为什么不说话,成成,别怕他,,若他敢欺负你,萧哥哥为你撑腰。”
天哪!天哪!“萧哥哥”?!这种称呼他也能想得出来,夏成成忍不住轻笑出声,斜睨坐在一旁的高拓一眼,他的脸很阴沉,于是,她便讪讪地收住了笑。
“我这里不是戏院,打情骂俏,请你们滚出去。”哗!又发火了,好酸的味道。夏成成抿住唇,偷笑地看向萧和,却发现他的笑意更深,满不在意道:“哗!吃醋了!高拓,好大的醋意哦!”
“见鬼了!”高拓豁地站起身,诅咒着冲上楼,房门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巨响,充分地显示着他正在发怒。
“你惹怒他了!”夏成成低喃,萧和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把身子靠在沙发里。
“这样很好啊!省得他一天到晚把我当成他的犯人。”
“那表示他在意你啊!”
“哦!谢了!被他在意还不如让他杀了痛快。”他从衣兜里掏了根烟,点上,默默地吸。烟雾迷漫中的他倒看来有几分男人味,夏成成移了移身子,坐到了他身旁,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闻起来还蛮不错的。
“你身上好香!”夏成成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他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夏成成:“香?不会吧!这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字眼,用在我身上好像不妥吧?”
“是吗?”夏成成笑着,故意眨动一下眼睛,这让他又是-震,“你不止香,而且,太漂亮了,瞧你那勾魂的眼睛,哗!你真的比女人还要美丽。”
“美丽?我吗?是帅吧?”他移进身子,研究着夏成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不要害我哦,高拓会扒我的皮的。”
看他一副沮丧的神情,夏成成笑道:“放心!我才不会爱上你,而且,就算爱上你,高拓也只会扒我的皮而已!”
萧和把手撑在膝盖上,一直看着夏成成笑,良久他才道:“你好像非常讨厌高拓,他对你很凶吗?你可以离开这里啊!”
糟了!夏成成一怔,他是这里的女主人啊!虽然他不是女的,可既然和高拓住一起,他应该有理由赶自己走的,她怎么那么大?!让高拓同意自己住这,已经是非常的勉强了,可别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这个他了。
夏成成收住笑,转了转眼,轻声道:“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啁!哦--我去做饭了。”
“等等!”他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夏成成,站起身,他沉思地注视着夏成成:“我一直搞不清楚你们,高拓对你真的很凶吗?”
“没有没有!”夏成成惶恐地摇手,生怕他误会。“我只是他请来的工人,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哦!”他放开夏成成,坐回沙发里,似乎还有什么不明白,狐疑地看了看她。
危险了,危险了。夏成成警告自己,逃也似的奔进厨房,还是做自己分内的事吧!免得搅进他们的情感纠纷里。
今天是夏成成在他家的第十天,也是高拓第一次在家吃饭,饭桌上多了两人,却少于英雄它们。高拓在,它们是绝不敢上桌的,所以夏成成只好为它和豪杰在厨房里另辟天地。
高拓一向都是沉默的,这会儿也不例外,而萧和似乎更沉默,时不时抬头看看夏成成,这种气氛让她莫名紧张,尤其是邻座的高拓,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发怒,那凶悍的气息紧紧围绕着她。而当萧和的目光转向她时,他更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看来他是真的爱死萧和了!
匆匆扒完饭,夏成成想自己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连忙躲进客厅的沙发里,开了电视,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好奇怪的气氛!不会是他们正在闹别扭吧?
“想什么呢?”萧和坐在了夏成成的身边,挨得很紧,她吓了一跳,慌忙移开身子。他不会想害她吧?不过很有可能,因为许多爱情小说上面都有这样的情节设计,惨了、惨了,高拓那个笨蛋已经在远处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她了。
“没想什么,看电视而已。”她讷讷道。
“哗!哭哭泣泣的言情片,果然女孩子都喜欢看。”
“你也喜欢吗?”夏成成下意识地问他,却看见高拓正离开餐桌,走了过来。他的眼睛死盯着她,那股暴戾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想逃。他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燃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他的烟瘾似乎很大,尤其是他不痛快的时候,虽然如此易怒的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开心的时候。
“高拓!学学人家,多温柔!”萧和突然指着电视说,夏成成一怔,回过头,登时羞红了脸,电视里正上演接吻的镜头。这个萧和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样的事竟也拿出来说,何况还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
“闭嘴!”幸好高拓还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
“瞧瞧瞧!又凶了不是?怪不得成成要和我私奔呢!”哪有,哪有?夏成成大吃一惊,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正恶作剧地朝她挤着眼睛。不要吧?闹别扭也不能殃及池鱼啊!
“是吗?”高拓低低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可以!走啊!”
“没有没有!”夏成成吓呆了,这种玩笑开不得,离开这里她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高拓不再理睬他们,站起身,往楼梯走去。夏成成连忙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急出了眼泪:“你别听他胡说,我真的没有!你别误会啊--”
他飞快地看了夏成成一眼,没有说什么,她焦灼地看着他:“求求你,相信我!”他震动了一下,愣愣地注视着她,她不知道他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总之,一如上一次,他的眼神像被她吸引住了,久久不曾移开。
“我没有赶你走。”一如上次,他被动地说。那声音低而柔,夏成成松了口气,也松开了手。
萧和正笑逐颜开地看着他们,那笑容绝对可恶到了极点,夏成成转头瞪他一眼,高拓已走上楼。目送着他的背影,夏成成却突然疑惑起来,自己以前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都不曾皱一下眉,为什么如今--他只是个陌生人啊!自己竟如此的喜欢住在他的家里,这个她没理由住进来的地方,为什么竟然会让她这样的不舍离开。为什么?
“想什么?”萧和凑了过来。
夏成成再次怒瞪他一眼,站起身,不快地说:“以后,别拿我开玩笑,会害死人的。”
这一夜夏成成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才人睡。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然后身边的英雄豁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房门隔了好久又轻轻被带上。接着似乎又有人在说话,她翻了个身,拉高被子,拒绝在不容易得到的睡眠中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