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情人 第四章 作者 : 雨秋

回到饭店房间,展桀傲迫不及待将她身子贴近自己,温热的唇熨贴在她的眉、她的眼,而后是颈项、锁骨,直至柔软的陶前……

不知是体内酒精作祟,抑或是本就持著放纵的信念,蓝玦影没有抗拒,回应著他的热情。

不过,的世界里她是个生手,平日在PUB中大胆的摆弄风情只是个幌子,碰上了展桀傲这样的情场浪子,她只能被动的让他一再引燃她每根神经,任他领著自己走进这场风暴。

掠夺,他要占据她身体的每个部分,进入属於他的领地……

扯下阻碍他急欲碰触肌肤的上衣,当她光果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展桀傲狠狠地抽了口气。

他有过不少女人,却没有个女人的身体能让他这般赞叹。

"你好美!"展桀傲不自觉地月兑口而出,停下所有的动作,静静欣赏她完美无瑕的身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肌肤透著瑰丽的粉红色,分不清是酒精使然还是激情影响。

蓝玦影淡淡地一笑,暗想著,是否所有的男人在这一刻都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这是他的惯语。

笑靥如花,任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女子。执起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膛,他瘖哑地道:"为我宽衣。"

"我没有替男人宽衣的习惯。"她直率地回答。

展桀傲质疑的挑眉,"就像我为你做的那样,很简单。"她是在故作纯洁吗?先前他在PUB看到的可不是这样,擅长挑逗男人的她会不习惯?他不相信。"怎么?你的大胆与狂野突然不见了?"

这绝对是种宣战,而他算准了她不会甘於按兵不动……

终於,她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边吻边褪下他的衣物,就如同他方才那般……

两个始终活在冰冷中的人,在此刻同时感觉到温暖出现在他们生命中,总以为这是此生绝缘,是不需要的,而今,他们却贪恋著,因为他们知道在瞬间后,一切回到正轨,黑暗中的低温才是他们熟悉的朋友……

当激情终将归於平淡,他看著身旁的人。

"我有个原则,不碰处女。"

展桀傲对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很是意外,在PUB里犹如花蝴蝶般招惹男人的她竟还保有处子之身?

很难相信,但他却亲自"验证"了。

"喔?!原来处女有传染病,碰不得,我现在才知道。"她嘲讽著,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虽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了解男人,她很清楚大多男人喜欢吹嘘他们征服处子的事迹,视这为光荣的战果。

"为什么这么做?"他要知道原因。

翻过身,她找著自己的衣物,"很简单,想尝试看看。"

"结论?"唇形弯成道性感的弧度,他更好奇了。

眯起眼眸,她停下动作,回头望著他,"想必你有过不少'练习'的机会,自然也就表现得……可以给你八十分吧!"

"八十?听起来满令人沮丧。"他脸上的表情可不这么认为,因为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

她慵懒的微笑有著令人狂乱的吸引力,"等我有了其他的比较经验,这分数或许还给得过分多了。"

其他比较的经验?!

这是不可能的,印上他展桀傲的名字,她将失去这机会……除非,是他开口,要不,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另一个男人。

用著被单裹著赤果的身子,她站起身准备穿上衣物离开。

"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你现在穿上衣服不嫌太早?"在她身后,展桀傲浑厚嗓音再次响起。

她觉得好笑的扬起蛾眉。若男人对著赤果的女人还能只是静静的谈话,那这社会就不会有这么多性侵犯的案件发生了。

"事实上我并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如果你的话还有没说完的,那么,自言自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选好了日子,你随时准备好跟我进礼堂?"

她蹙起眉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你也没有听错。"他微笑有著轻佻,也有著不容怀疑的认真。

"你有病,或许医生还帮得了你。"

"既然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我就得负责。"这理由很难使人信服,但他做事向来是不用理由的,因此,她就算不相信也得接受。

"相信这世界有更多处女等著你负责,至於我,并不在你的名单之中。"说著,她将裹在身上的被单朝他的方向抛去,随即走进浴室,整装后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

昏暗的灯光下,展桀傲注目著床单上头点点的血迹,笑了──

计画比他原想的还来得顺利……

很快地,他会让她知道,很多事是他决定的就不会生变,她,注定是属於他的猎物,逃不出他的手中。

若说这男人是魑魅,那绝不过分。

短短两天,不论是她工作的地方,或是用餐的时段,总能见著展桀傲顽长的身影随侍在侧,静静地,在一定的距离范围内注视著她,似笑非笑的脸上有著能将人逼狂的目光……

面对他的难缠,蓝玦影也自有她的应对之道。

他愈是出现在她面前,她愈是视若无睹。

她知道他在等,等她失去耐性,等她上前询问甚至是怒骂,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这是场耐力赛,就等著看谁先打破沉默,胜负便能分晓。

夜晚,她仍周旋在黑洞店内与男客共舞,但渐渐地,有瞻子应邀的男人似乎少了许多,近来更是全部消失。

而后,她注意到了,是他的笑容驱走那些人。

这个男人笑起来比不笑还来得可怕,只因那是撒旦的微笑,若有人胆敢触怒,镰刀会划破对方的胸膛,取走他的心脏……

今夜,她向黑洞的老板告假一天,破例答应萨尔扬兄妹的邀约,出席了场音乐会。

本以为能暂时摆月兑他,却没料到他竟像是掌握住她所有的行踪,同时出席在音乐厅中;而且,整场演奏会下来,注视的目光不曾离开过,也不在乎他的举动已影响了他周遭的其他听众。

回程途中,憋了大半天的萨小蛮终於再也忍不住地开口。

"你与那个展桀傲有过过节吗?不然整场音乐会下来他的眼睛怎么老盯著你,在我看来,他的行为简直就快构成性骚扰的罪行了。"前两天她终於见著了令女职员们为之疯狂的男子,并且还从她兄长口中得知这人的来头不小,需要注意些,倘若在他居住的这段期间出了点乱子,他们酒店很可能也将受到牵连。

"是吗?我倒没有注意到。"坐在驾驶旁的位置,她注意著后视镜中那辆白色的BMW随口扯著谎。

"不会吧,他那样明目张胆你居然会没发现?"在她印象中的蓝玦影可不是少根筋的女人。

"我也觉得不大对。"负责担任驾驶的萨尔扬也发觉尾随在后的白色车子不对劲,从他们由酒店出发后,这辆车子始终在他们后面。"Red,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烦,若是,不妨说出来,我们也能替你拿个主意。"

深知大哥的心意,萨小蛮也跟著附和,"对呀,对呀!我大哥等著英雄救美的这天已经很久了,你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好好表现嘛!"

闻言,萨尔扬脸上免不了尴尬,却又端出兄长的架子,"小蛮,你又在胡说了。"

"我是不是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连玦影也是心知肚明,哪还骗得了人。"将自家兄长的面子弃在一旁,萨小蛮才觉话题扯远了。"说句真话,我觉得他的眼神令人不太舒服,带有很深的侵略性,警告的意味很重,好像把你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在看待。若你与他没关系便还好,听说他在商场处事的手段连那些打滚多时的老狐狸都得敬他三分,半点也不敢低估。"

蓝玦影沉默著,不发一语,脸上神情似有所思。

"不过,我有点不懂……展家在香港不也有自家经营的酒店,为何他会选择住进我们酒店?"萨小蛮从后方座椅倾向她兄长,"按常人来说,这似乎不太合情理。"

"常人?!只怕他并非你口中的'正常人'……"蓝玦影神情怪异呐呐地重复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

她目光轻扫过萨小蛮脸上的疑虑,"在你眼中,我是个正常人吗?"

陡地,车内一片寂静,空气中流动的尽是沉闷,令人难以喘息。

好一会才听得萨小蛮支吾著,"怎么突然这么问……"

若说她不是正常人,那这指证恐怕是严厉了些,或许,只能说是她心中带有缺陷吧!

上天给予她令人惊艳的容貌,却忘了给她一颗完整的心,让她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也失去爱人的能力。

"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眼见她的不知所措,蓝玦影回她一抹微笑。侧过头,眼神又飘向后视镜中的车子,那辆白色的车身却不知在何时已消失在他们的车后。

"他就是你再次练习的新对象?"

甫进酒店大厅,一道嘲讽的声音在她们后方响起,蓝玦影不去想也知这声音来自谁。

嘴边挂著邪魅的微笑,展桀傲缓缓地步上前,尚未走至蓝玦影面前,在旁的萨尔扬动作快一步挡至她面前。

"展先生,您有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吗?"

眯起眼眸,他微露出的目光格外锐利,"你没看见我正在和这位小姐说话?"

"展先生,我尊重你是我们的客人,但这位蓝小姐是舍妹的好友,同样也是我们所招待的贵宾,因此,我希望您的行为能自重。"虽说自己的气魄不如对手来得慑人,萨尔扬也不容许有半点退缩在他脸上出现。

"自重?"展桀傲嗤了声,眼神冷凝道,"这是一个酒店负责人对客人该有的语气?看来,你对客人应有的进退之道全让身旁的给迷乱了,忘了经营者的专业知识与风范,可是商场上的大忌啊!"

"你是什么意思啊,要是你住得不高兴,大可换去其他酒店,这间酒店中没人会留你大驾。"

闻言,展桀傲更是发出爽朗的笑声,"当著客人面前出言挑釁,你们两兄妹的性子倒真不愧为一家人啊!"

"喂……"

"小蛮,别说话。"蓝玦影即时阻止萨小蛮预备开口的话。

"是啊!听这位小姐的话是错不了的。"对著蓝玦影的面无表情,展桀傲倒是露出一口白牙,难掩心中快意。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嘲弄的眼神中,展筑傲就连眉宇间也带著笑意,"你终究还是得开口,是吗?"

"如果你只是想尽办法等我开口,那么你已经成功做到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你知道我要的答案不是这个。"朝她身边又靠近了点,他几乎能闻到她发问传来的香气。"我要知道的是,他是你新钓上的猎物?"

"是不是与你何干?我没有必要向你做出任何解释,不是吗?"

像是早已料到她会有此回答,展桀傲无所谓的笑了笑,对著她身旁的人道:"这女人是我的,你要稍有妄想的念头,就得承受其中的后果。"尽管他脸上看似无谓,声音却是充满警告。

"笑话,你凭哪点这么以为,难不成玦影身上写著你展家少爷所有?"萨小蛮在旁嗤声。

闻言,他邪气的笑意更是浓得化不开。

"能有比这更好的证明。"修长的手指来到蓝玦影酒红色的高领衫上,轻轻地往下勾,洁白的颈项上有著零星的吻痕,他邪肆地笑。

见状,萨小蛮难以相信的倒抽口气,身边的兄长脸上惊讶之色也不少於她。

相较她们兄妹俩的反应,身为当事者的蓝玦影神色仍然平稳,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为何。

"你真肯定这印子还是你留下的?"回应他一记冷笑,她恨不得将他得意的笑容撕下。

"没有人敢碰你的,除了我。"贴近她小巧的耳,他顺势舌忝上她耳廓,低语,"你要不信,我有的是办法可以证明这印子是不是我的。"她愈是冰冷以对,他愈是想要逗弄,不知这是否是男人的劣根性,抑或他真的玩上了瘾。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蓝玦影身子轻颤著,是他暧昧的挑逗,更是满身被激怒的火气。

他满意地笑开,"或许,我们可以去我房间谈谈。"

"九楼餐厅附设的CoffeShop很安静,适合谈话。"就男人直觉反应,萨尔扬不太信任他的用心。商场上的人都知道,与展桀傲谈判只有退让,他的强势与不择手段往往让他的对手处於下风,毫无还击之力。

"你若有半点害怕,大可采纳他的意见。"他如深潭的眸在扫过萨尔扬时擦出危险的光芒。

昂首与他目光对视,她眼神已然做出决定,"我在等你带路。"

"玦影……"

"Red……"

萨家兄妹同时唤道。

蓝玦影回以淡淡的微笑,身影便随展桀傲没入大厅。

随著电梯愈渐升高,展桀傲无视旁人存在,温热的唇忽地又贴近她耳畔,含住她柔女敕耳垂,轻夸玩弄著,"看来,萨尔扬对你很有意思?"

"你的嘴总这么不安分?"蓝玦影冷冷地瞥他一眼。

"它只对喜欢的人不安分。"

她冷嗤,"这样的话想必打动过不少女人的心。"

"不过却打动不了你的心?"

"与其在无聊的话题上打转,不如言归正传。"

"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见电梯的门打开,展桀傲轻笑著领她走出。

隶属丽华酒店总统套房的楼层正处於旅游淡季而显得沉寂,铺设红毯的长廊上唯有寥寥两三名客房清洁人员走动。在他刷下手中磁卡打开房门的同时,房内倏地响起一道男人的嗓音──

"我等你很久了,展桀傲。"

随著他名宇的结束,一记响亮的枪声划破长廊的寂静,直逼他们扫来。

顿时走廊上的几人疾声逃散。展桀傲猛然侧过身,捞起身边的娇躯往一边窜了去,寻找掩蔽物的瞬间枪声再次鸣出接连的声响。迅雷不及掩耳的同时,他瞥见弃之一旁的清洁车,敏捷地将蓝玦影身子拉到身后。

"走!"喝声要她先行离去,他藉著自身高大的体形掩护在她前方。

刹那间,他长腿用力一踹清洁车,车子直奔开枪的男子。

两人迅速奔往电梯方向,身后枪声仍是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

"叮"地一声,电梯的大门打开,展桀傲拥著蓝玦影在翻滚中躲进电梯内,门阖上时,一枚於弹朝里面的镜中疾奔,迫眉间,展桀傲压下蓝玦影以背为盾为她挡下四处飞散的玻璃碎片。

"你还好吧?"月兑离危险后,展桀傲问著怀中的人。

推开他的臂膀,蓝玦影抬头对望,"你的仇人?"

"不,我的亲人。"咧开嘴,他露出一口白牙笑著,额际冒出几滴冷汗。

察觉他神色有异,她注意到他胸前汩汩而出的血,"老天!你中弹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玩笑?"展桀傲笑的更大声了,笑得他龇牙咧嘴,太阳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

"住嘴!"她双手压上他流血不止的胸膛,蛾眉蹙得紧,"你不想让你自己流血过多死的话,就乖乖的给我闭上嘴,不准再开口!"瞪著电梯的指示灯上显示的楼层,蓝玦影心里咒骂著下降速度为何如此缓慢。

心中有股奇异的紧窒,她不要他死,至少,不是为了救她而死,也不想欠他一份情,日后有所瓜葛。

"那晚你的手也是这样贴在我的胸前……不过,热情多了……"强忍著阵阵的痛意,展桀傲似乎没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你──"

"放、心,阎王还没……"

蓝玦影不等他话说完,将自己的唇往他嘴上一凑,顺利封住其余的废话,就在他反被动为主动时,电梯终於在大厅打开门,他也撑不下去的倒下……

幸而弹头偏过心脏两公分处,展桀傲的命才算是捡了回来。

近几日,病房来来往往的人不多,萨氏兄妹算是进出最为频繁的,其中原因自然是与枪击事件有关。

事情发生后,酒店方面封锁所有消息,为的是怕张扬了出去会使其名声下滑,众所周知的五星级酒店在保全方面竟出此纰漏,这绝对是他们难辞其咎的。

"展先生,在赔偿责任方面我们酒店定会尽其责……"

"我说了,要谈,除非是蓝玦影到我面前,否则,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商议的,你们可以请回了。"在他醒来后的这几天,那女人竟然一次也不曾出现过,使得他心中有些郁闷,说不出是何原因,就是有种不快,难以舒缓。

"展先生,请你明白,玦影并非我们饭店的员工,没这必要为这件事情出面。"耐著性子,萨小蛮尽可能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

展桀傲嘲讽地笑,"有没有必要的决定权在我,不是你们。"

"你这人讲不……"

"小蛮!"萨尔扬出声,做了个手势要她勿躁。"您现下有伤在身不愿谈,我们过几日再来叨扰,告辞。"

"三日后若我还看不到她,我在你们酒店遇害的讯息,会在香港务大家传媒发布,你们可利用这段时间看如何因应,以确保酒店名声。"在他们正要离去前,他冷凝地道。

他的计画不容再有耽搁,展时扬在得知他受伤后,已有意要其他的儿子飞往西班牙处理正著手开发的案子,他必须早他们一步出发取得先机。

出门前,萨尔扬躬身致意,"我们兄妹会再来探访,不打扰您休养了,告辞。"

她会来吗?会的,他能笃定自己的想法。

从萨家兄妹的反应看来,他们无意将此事告知蓝玦影,但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事情的关键全系在她一人呢?

或许,他们之间认识不算深,可是,他们在彼此身上都嗅到了某种气味,一种同伴的气味,他们同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身边的亲信不多,却是推心置月复,为了朋友,他相信她会出现的。

病房的大门打开,进门的是一名身材娇小的护士,手中端著餐盘搁在病床上头的小餐桌。

"展先生,你该用餐了。"小护士脸上泛著些许红晕,眼睛不敢直视著他。

"先搁在一旁吧!"

小护士支吾半晌,犹疑著,"你的伤还没好,这又是西餐,不需要我帮忙吗?"

习惯了国外的饮食,展桀傲早就要院方请外面的餐厅每日送上不同的西式餐饮,只是刀叉对现在的他来说似乎有些棘手。

浓眉一挑,他语气甚是嘲弄,"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娃儿,吃东西还要人喂食?'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只是……"摇摆著双手,小护士著急的在脑海中找适宜的用词,怎么也接不下话。

"堂堂一个大男人为难著一个小护士,你也算是光荣的了。"随著病房的门再次打开,蓝玦影身穿一袭黑衣,倚在门边奚落。

就他脸上的气色看来,他复元的很快,她原先的担心显得多余。在她有记忆以来,习惯了自我保护,从没想过有天会要别人舍命护她,眼前的男人甚至还能说是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他的举动确实撼动了她。

展桀傲脸上挂著笑意,目光恣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对她那身装扮不能算是满意,她应该穿红色的,因为她适合那颜色。

"由你的衣著看来,我没死倒让你失望了。"黑衫衬衬托下,她露出的肌肤更加白晰。

走至床边,蓝玦影对著小护士笑了笑,"你可以先去忙你要做的事了,这个男人不习惯旁人善待他。"

小护士点点头,很快地将空间让出,快步离去。

"你的说法好像是我有自虐的倾向。"

瞄了餐盘上的局烤明虾与海鲜义大利面,他似乎偏好海鲜,"你的伙食看来不错,挺享受的。"

"你要有兴趣,可以尝尝看。"展桀傲无所谓的单手将餐盘推往她的方向。

拿起叉子在义大利面上转了几圈,蓝玦影倒也不客气地送进口中。

"Sauce味道淡了点,浓郁点会更好。"品味完,她发表著意见。

"哦?"他眉一扬,突然看见了什么,"你的唇边沾了点酱汁……不是那,再过去点,你过来,让我帮你。"

见她身影靠近,他算准时间拉过她身子,大掌托出她颈后,唇也准确无误地覆上她的。

"你……"她来不及的抗议声,全数进了他霸气的口中。

放纵唇舌恣情在她诱人如蜜的嘴中掠取,撩动她身体每一根敏感的神经,越份的吻轻易地挑起那一夜的激情,诉说著他们的身体曾如此契合。

陡升的体温,贲张的血脉随著她的嘤咛、伴著他的低吼,逐渐在喘息声中平稳下来……

"天下没有免钱的午餐。"拇指摩娑她微肿的红唇,他恶劣的咧嘴笑著。"不过,你说的对,这味道是淡了点,但你的吻却能弥补其中的不足。"

"我不是到这来当你用餐的调味品!"推开他恼人的手,她美目怒视。

拍了拍身旁柔软的床褥,他示意著要她坐在自己身边。

"让我猜猜,你这趟来的主要目的是要与我商量件事情?"见她态度坚决站在与他一定保持的距离,展桀傲无谓的双手置於胸前。

既然他们彼此已有了初步的共识,她也就开门见山,"我可以嫁给你,但除了丽华酒店的事情外,我还有另外的两个要求。"

"要求?"他自觉好笑的嗤声。"现在好像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你凭什以为自己有这资格对我做出要求?"

"你知道我并不一定得答应你,毕竟丽华酒店的声誉和我没有太大关联,我大可拍拍走人,这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要真的这样想,今天就不会跑到这,不是吗?"

"你大可以等著看。"他的确说中了事情的关键,可她也不会就此屈服,"不过,我得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

展桀做得承认,她确实有吸引他的部分,而这吸引似乎意味著他们是同一种人!

"你可以说说看。"他玩味的打量著她。

见他脸上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蓝玦影心中纵使万般不想予以理会,也还是勉强自己与他对视,"第一,婚礼只需注册,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仅止於你、我与证婚人。"

"不铺张对我也省事,这点,我可以答应。"点点头,他神色自若的赞成。

"第二,婚后,你可以在外面找别的伴,但我绝不会是你的女人。"

"正常的性,似乎是各国法律中夫妻应尽的义务。"

贴近他迷人的脸庞,她语气中带著寒意,"我现在不知道你娶我的目的,并不代表我以后会不知道,所以,别再用你那套所谓的负责来搪塞我。"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原因?"对她挑釁地眨了个眼,他笑了。

"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她的确是找到了迹象,只不过还需要段时间来印证她的想法是对的。

手指绕上她如瀑的发,他轻声道:"找到答案时,别忘了知会我一声。"

"我随时都可以到法院与你公证,就看你什么时后能出院,安排好事情。"将诂说完,她终於能不与他同处一室,离开满室皆是他气息的领域。

之后许是一辈子的相处,就留待日后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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