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的圣诞节 第九章 作者 : 千萩

真是累死了!这些个欧巴桑是怎么搞的嘛!净会给她找麻烦,真是!光处理这件事情就忙不完,每天回到家都腰酸背痛的,真不知道几时才能钓到个凯子……

“方组长!”

捶肩捶到一半,方嘉茹甚为诧异地别过脸,看到丁晓橘面有难色地站在那儿。

“哟?这么难得?都下班了还不走人啊!”

“呃……我有事想请教你,你有空吗?”

“请教我?啧啧,天要下红雨了啊!”她不免刻薄地酸她两句。“要请教我可以,不过我还没忙完,你要等吗?”

“嗯嗯。”丁晓橘用力点头。

“那你就去员工休息室等我吧!我再半个小时就可以走人了。”

“好。”

在休息室里,丁晓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来走去走得自己心烦意乱,听到手机响便连忙关机。

“你干么不接啊?”方嘉茹走进来时正好瞧见这幕,她不明白地蹙起两道细眉毛。“那应该是傅经理打的不是吗?”

“我……”

“你在耍什么白痴?”她劈头就问。“他打给你你竟然关机?你疯了啊!”

“我心里很乱,我……我想请你帮帮我。”

“帮你?哈!”她高傲地两手插腰,-得二五八万似的。“你也会有求人的一天呀!是不是觉得我说中了你们的关系?所以你现在很紧张?”

“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才好,我觉得……我觉得他快要厌烦我了,我……我真的好害怕。”她强忍悲伤地抿唇低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没有别的朋友可以倾诉……”

“就叫你不要耍白痴啊!我如果不听你说干么站在这里!”方嘉茹是标准的刀子口豆腐心。“还有,你跟他不是好好的?”

她用力摇头。“我发现你说得很对,他根本只是想玩玩而已!”

“怎么说?”

“他会出钱买一大堆东西给我,带我出去吃饭出去玩,对我献殷勤,有时温柔得让我很有错觉,有时又冷漠得让我心惊胆跳。”丁晓橘自己整理出了一堆答案,不免鼻酸地深吸口气。“像最近,他脾气变得很差,虽然我很想逗他开心,不让他那么生气,但他还是一直板着脸,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他真的厌烦我了吗?”

“喂!”方嘉茹突然喊她。

“嗯?”丁晓橘纳闷她干么这样叫她。

“你从实招来,你们到底那个没有?”

“那……那个?”

“是啊!到底上床了没?”

“啊……”她当场面红耳赤,又说不出话来。

“我真会被你气死!你既然没那个能耐,就干脆离开他算了,要不然你最后受的伤害会更大,你懂不懂?”方嘉茹强烈不满起来。“我看你这样就知道,你爱惨他了,而且爱得不可自拔,对吗?”

丁晓橘的眼眶迅速充泪了,她痛苦地掩住脸,不想哭出来。

“可是他一定不爱你的呀!他是冷血动物耶!除了工作,他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女人,像他这样的男人,你若还付出感情就是你自己笨,怨不得别人。”

“你不懂,他并不是真的冷血……”

“我知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他其实也可以很热情?很温柔?”

她霎时无言。

“这不是废话吗?他既然对你有兴趣,不耍点手段怎么行?唉呀,男人我看得多了,他们都是这样的啦!得到了就不会珍惜的。”

“得到了……就不会珍惜的?”她震然。

“相信我!我可也是阅人无数,不会唬弄你的啦!”方嘉茹说得愤慨。“要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都还小姑独处。”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很简单,你要嘛就快刀斩乱麻地离开他,要不,你就继续跟他搅和下去,不过到时你要是收不回感情,而他又真的厌倦你你,我看你一定会很惨的,到时可别上演那种狗血戏码,抱住他的大腿叫他不要赶你走什么的……”

方嘉茹愈说愈是义愤填膺,丁晓橘的眼泪就愈是忍不住。

呜……她也不想变成那种惹人厌的女人啊!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潇洒地放手?

她做不到啊!

都这个时间了,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照道理她今天七点就下班了呀!怎么现在都十二点了还看不到人影,而且手机还关机,让他找不到人。

傅孟臣心情恶劣的摔上话筒,忖度半晌抓了车钥匙预备出门,也在这时候,他终于听到客厅传来关门声,丢下钥匙,他一个箭步冲出去。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手机关机?”

“我……”一进门就遭到他怒火腾腾的质问,丁晓橘睁着红肿的两只眼睛,畏缩地垂首不语。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傅孟臣快被她给搞疯了,吼完这句才发现到她脸上竟带着泪痕。“你是不是哭过?”他冲上前来。“是不是又是那个姓方的女人欺负你,是不是?”

“不是,她没有欺负我!”她急急喊出这句,然后避开他咄咄逼人的面容,想要快些逃回房里。“我没事,请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傅孟臣极力仰下薄怒,迟疑了阵又追上去。

“晓橘,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可是我很累……”她想把门关上,但却被他的手挡住。

“不行,你这样子我没办法放心!”冷着一张俊脸,就看到他一双锐利眼眸此刻隐含怒火。

她眉头顿时纠缩,努力扯动唇办,想表现出她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我都说我没事了,为什么你不信?”她笑了,但那笑容一点也不灿亮晴朗,反而悲伤忧郁,令他更为光火。

“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这样子根本不是我当初所认识的你!”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更加痛了。

是了,他厌倦自己了,果然。

“你应该是乐天开朗、无忧无虑的!但你现在完全变了,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

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啊——她在心里无助地喊着。

但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我想是因为……”深吸口气,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因为我怕自己的霉气会传染给你,你看你最近老是受伤,我真的很担心……”

傅孟臣怔了怔,马上就相信她给的这个烂理由。“傻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圣诞节都多久的事了?你还相信自己是扫把星?”

“我说过,我这个扫把星的威力在平时也是有作用的。”

“我真的是……真的是想好好揍你一顿,你知道吗?”咬咬牙,他还是那张老字号的臭脸。

“对不起……”

“又说对不起?不许你再说对不起!”他没好气的上前一步把她抱住,像要抚平她内心的不安,也像要抚平自己内心的忐忑。原来在乎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事,要担心这、担心那的,一刻都没办法松懈下来,但是,他宁愿承受这样的煎熬,只要她别再这么胡思乱想。

“下回再让我听到你为这事耿耿于怀的话,你就等着被吊起来打!”

被他这么一抱,她心里的疼痛神奇地得到纾解,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自我麻醉。

“知道了……我不说就是。”

“你真是个傻瓜……”他在她耳边继续叨叨絮絮,手则牢牢拥着她。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豁出去了。

她同样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

就让我多贪点他的温暖吧!这么寒冷的冬夜,我不想再一个人过了。

“晓橘?”

她拾起嫣红似醉的脸蛋,怯怯地迎视他充满问号的目光。“吻我……”

他震动得无以复加,但也立刻如她所愿,低首覆上她的唇。

两唇相贴,闷在他胸口的愠火得到了最佳的释放,她生涩而热情的回应,让他滑溜热烫的舌乘机窜入,纯熟而技巧十足地与她的舌勾缠撩绕。

“孟臣……”在稍喘口气之余,她轻轻低唤他的名。

他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更加狂猛而激烈地攻占她诱人的唇瓣,她感觉自己的体内灼烧起来,全身震颤,两手不由得上移,圈住他颈后。

未曾感受的深情温柔,松懈了她的最后一道心防。

他的手往下游移,顺着曲线来到她起伏的胸口,厚厚的毛衣布料却阻挡了他的探索,但他没有死心,大掌滑至腰际,碰到毛衣底线迂回绕内,狡猾地抚上她的肌肤,她战栗地倒抽口气,不自觉地逸出娇吟声。

他的大掌缓慢地在她上身爬行,她几乎无法克制内心的情潮与悸动,难耐的燥热如涌泉般不断涌出,她好想尖叫、好想求饶,却又好想得到解月兑。

当他的手触模到她敏感的顶端,她的身子倏地一僵,感觉自己就要崩裂。

该不该逃呢?

慌乱中,她问着自己。但她知道,她不会逃的,因为她就是想要他,她想要跟他在一起。

“你真的不后悔吗?”凝住她娇美的脸庞,他沙哑地问。

“嗯……”她柔笑着点头,全心全意,而且无怨无悔。

对他来说,男欢女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没什么好思索的,既然他真的要她,这就表示他已经决定要好好珍惜她。

他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想的竟是另一件事。

褪下最后一件衣物,他的动作放慢下来,晕黄灯光映照着她酡红的脸,他怜惜地用手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再往下画过她的锁骨、她的腰……极其珍爱的程度,让她也饱受煎熬。

她强烈地想要他,她想跟他合而为一。

“孟臣……”

“说爱我。”他霸道地下了命令句。

这瞬间,她只觉喉头像是梗了什么。“我——爱你——”那么你呢?你爱我吗?你会说你爱我吗?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放纵自己用身体语言去爱她。他用了心去疼惜她,哪知她却泪眼汪汪。

“怎么,很痛吗?”他不忍地放慢速度,用唇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以为是自己太过粗鲁的缘故。

“不……不痛……不痛了……”泪眼婆娑中,她苦涩地微笑。

过了这一夜,她就不会痛了,是的,她不会痛了……

他睡得很沉。

所以,这是她该走的时候了。

她不想追问他、要求他说出心中的话。与其要面对那残忍的事实,她不如先提早离去——

流着眼泪,她痛苦地将衣服一件件穿上。

这羊毛衣、这背心、这裙子,还有这袜子……都是他买的。

脖子上的项炼和手上的手表,也是他买的。

要带走的行李箱里,也塞满着他送她的衣裤鞋袜,她拥有了这么多属于他给的东西,她该满足了。

况且,她一直都很知足的,不是吗?

老天爷把他当成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一并送给了她,让她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也成了人人羡慕的凤凰女,她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不能贪心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卑微而可笑,她不要连最后那点自尊都被丢在地上踩踏。

选择离开是最好的方式了,他们不必面对那么难堪的狗血戏码,她也不会哭着求他,更不想看到他厌恶自己的脸。

所以,她这么做是对的,她不能再有留下来的念头!

套上大衣,她留恋地凝视他最后一眼,模糊视线中只知道他睡得很香甜,那睡颜就跟个小孩没什么两样。

这样就够了!

明天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傅孟臣!

而她还是那个扫把星丁晓橘。

退出房门外,她的胸口激烈地翻腾,那股疼痛狠狠拉扯着不让她走,但咬紧牙关,她仍然拎着行李走了。

细雨飘飞的午夜,她退出了他的世界。

九点了,闹钟持续响了一阵,就是没人肯去搭理,傅孟臣勉强睁开沉重眼睑,半支起身子,伸手横至另一方将铃声关掉。

她未免睡得太死了吧?

仔细一瞧,却蓦地惊觉床是空的,他霍地坐起身。

在坐正身子后,他暗骂自己太过神经紧张,她八成是提早起床跑去弄早餐了,干么神经兮兮地以为她不见了?

穿好衣服来到厨房,没瞧见她的人影,他的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兆,开始焦躁地满屋子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这丫头又是怎么了?”

他面色铁青地冲回她的房间,想也不想就分别打开衣橱跟衣柜,接着,脑中轰然巨响。

“这……”

除了几件她自己带来的休闲服,其余的衣服统统不见了!

鞋子、袜子、手饰、皮带……所有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她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怎么会……这怎么会?”

傅孟臣崩溃地把所有抽屉拉出来摔在地上,然后跑回房间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可想而知,她的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不论他怎么打也没用。

仓促地抓了外套后,他在第一时间来到丁晓橘的住屋,按了八百遍门铃都没人回应,大楼管理员也表示她没有回来。

于是他又飞车赶至皇星,然后在宴会组随便抓个人劈头就问:“丁晓橘呢?她来上班了没有?”

“啊?晓橘?她是十一点的班啊!还没看到人耶。”

“十一点?”傅孟臣迅速看了下表,离十一点还有十分钟。“好,谢谢你。”他走向员工休息室,决定等到十一点。

所有人看到他站在丁晓橘的柜子前都议论纷纷,心想傅经理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怎么会站在那里等丁晓橘来上班?

而且,他们不是都同居了吗?

十一点了,丁晓橘并没有出现!傅孟臣愤怒地重捶柜子一拳,吓得每个人都急忙做事去,不敢留在里头。

“等一等!”一个女孩还来不及跑出去,傅孟臣阴沈的嗓音便喊住她。

“啊?”她惊惧地回过头,讲话开始结巴。“傅、傅经理……有……什……”

“去把你们组长叫来,姓方的那个!”他不等她说完便吼道。

“啊——是!是!我马上就去!”

“傅经理指名要见我?”方嘉茹错愕地一呆。

“对!他人在员工休息室,你快去吧!”女同事摆出“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好像很庆幸被点到名的人不是自己。

“怎么会?他找我做什么啊!”虽然她曾经哈他哈得要死,但在碰到丁晓橘这没神经的丫头后,说真的,她对他也没兴趣了。

“我不知道,可是他现在好像在气头上,你最好小心一点。”

“气头上?为什么啊?而且,那又干我什么事啊?”她莫名其妙极了。

“你去了就知道,别问我!”说完,女同事拍拍走人,方嘉茹也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员工休息室。

“傅经理你找我吗?”

“你就是那个方组长?”傅孟臣森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大事不妙的感觉。

“是,我是……”

“你对丁晓橘做了什么?”

“啊?”方嘉茹如坠五里雾中,更加茫然了。“什、什么?”

“我老早就听说你常常打着组长的名义在欺负她,是吗?”

“呃呃……这……不会是她要你来教训我的吧?”她脸都绿了,心想这个丁晓橘真是可恶,在这节骨眼才反过来捅她一刀,够狠!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叫她更为傻眼。

“人呢?她人在哪里?”

“她人在哪里?”方嘉茹都快昏了。“傅经理,你没事吧?她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

“她走了!连她的东西也一并带走了!”

她愣了下,很快回复镇定。“这样……所以她这算是不告而别?”

“快告诉我她人在哪里!”额爆青筋的他,对着她的脑门抓狂地吼。

看到傅孟臣歇斯底里地朝着她咆哮的激动表情,方嘉茹虽有满月复疑惑,但她也慢慢确定一件事。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丁晓橘。

难不成,他真的喜欢那个白痴女?

想到这样的可能,方嘉茹后知后觉地倒抽一口气,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她今天也没来上班?”

“对!”

“这……怎么会这样?”她心惊胆战地暗吞了口唾液。“而且你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去哪里?我跟她是死对头啊!”她无辜地嗫嚅道。

傅孟臣痛苦地抱住头,他的心里乱烘烘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不是才度过那样美丽的一个夜晚而已吗?为什么她要在这时候离他而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他猛地抬头。

“我猜啦!不过不一定正确。”她小心翼翼道。

“你快说!”

她左右张望了下,音量稍微压小。“我猜想——会不会是夏大小姐把她给逼走的?”

“什么?你说夏璧华吗?”

“对啊!先前夏大小姐曾经找过丁晓橘谈话,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该死的!”不等她把话说完,傅孟臣便冲了出去。

而方嘉茹眉间的皱折也慢慢加深。她想,事情真的大条了。

丁晓橘这白痴不会真的一走了之了吧?

三个小时之后。

罗全菲颇为无奈地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顺手又抽了张面纸给在一旁嘤嘤啜泣的夏璧华。瞧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眼睛肿得比鬼还难看,他只能反覆地叹气再叹气。

“好了,别哭了!”距傅孟臣发飙完离开已经整整一个半小时了,她始终哭个没完,不累吗?

“呜……我怎么能不哭?”她呜咽地哭嚷。“我明明没逼走丁晓橘嘛!他为什么要把错都推到我身上来。”

“是,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唉,那我岂不是更衰?

“本来就是嘛!我虽然也曾经想耍贱招把她赶走,可是我真的还是没做啊!现在她自己消失不见,关我什么事呢?呜……孟臣还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我真的、真的……哇呜……”伏在桌上,她哭得更大声了。

罗全菲无奈地搁下手中公文,对于她无端被傅孟臣狠骂一通的遭遇虽有些同情,但又有些幸灾乐祸,只是他可不能表现出来。

“大小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很不好过,可是往好的方面想,这表示他们‘切’了呀!你可以乘虚而入了……”

“我才不要!”抬起泪痕满布的脸,她双手握拳激动地叫。“谁要当她的代替品啊!而且孟臣对我那么凶,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肯对我好的男人那么多,我干么要那么自虐,跟个脾气那么差的男人在一块儿!”

“呃……”罗全菲嘴角微抽,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果真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捉模不定啊!

“现在想想我以前真是疯了,竟然会想跟他在一起,”夏璧华愈想愈是不甘心,抓乱头发的同时也拍桌子站起来。“这种烂男人!打死我再也不理他了!”

“好好好!你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只想知道我以前到底为什么会瞎了眼?傅孟臣根本也没多优秀,跟其他人比起来,他不过是个屁——”

就这样,这位大小姐被无故痛骂一顿后终于觉悟,也对傅孟臣彻底死心、彻底看破。

罗全菲替好友松一口气,但总觉自己也难辞其咎。

他很清楚傅孟臣的个性,这家伙对爱三缄其口,因为他向来不是那种懂情趣的男人,他很被动,而且很难搞懂。

只不过,他没想到丁晓橘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来解决她与傅孟臣之间的问题。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看来他得想办法帮帮这个家伙的忙了。

傅孟臣想不透,怎么想也想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她非得离开他不可?

如果照夏璧华所言,她根本没逼她走,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性。

她……真的认为她是什么“扫把星”,为了不想害他所以才走的……

“错!错错错!大错特错!”

罗全菲摇摇手,一副他很清楚丁晓橘是怎么回事的嘴脸。

“要不然呢?”在突破心房向罗全菲交代了事情的大概走向后,傅孟臣六神无主地跌坐在沙发里,两掌半掩着脸。“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连夜走人,我真的不明白……”

“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吧!不过你得照实回答。”

“你问吧!只要能找出问题症结点,我什么都肯说。”

“好,那么我先问问你,你跟她算不算是男女朋友?”

“当然算!”他理直气壮地答,似乎有点不爽好友提出的这个烂问题。

“算?你觉得算,那你有正面跟丁晓橘说过吗?”

“说过什么?”

罗全菲倒掀白眼。“跟她说你们是男女朋友这档事啊!”

“这个有必要说吗?我们都住在一起了,她不会笨到连我们的关系是什么都不懂吧?”

“哇咧!”他想扁人。“住在一起是事实没错,但你没跟她说清楚、她肯定搞不清楚,女人都是这样的,你不给她一个承诺、给她一个头衔,她就会自己乱猜,自己胡思乱想……要不我再问你,你到底爱不爱她?”

这单刀直入的问题,让傅孟臣浑身一震,犀利眼眸顿时沉敛无光。

“你不该这样问我,你明知道……”

“是!我是不该这样问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这么回答:‘我不爱她干么跟她住在一起!’”他把好友说话的口气诠释得入木三分,也让傅孟臣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是拜托,女人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动物,你如果都用想的,既不说也不做,那她怎么会知道?”

“谁说我没有做?她要什么有什么,我只要有空就带她去吃饭看电影,我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他懊恼地反驳。

“这样子就是爱的表现哦?”罗全菲唾弃地摇头。“真受不了,都跟你说过八百遍了,女人是要用心去疼的,不是让她吃饱饱、穿暖暖就没事的,你的理所当然对她来说,是很难体会得出来的。”

“为什么?”他快疯了。

“因为你这么做就跟养情妇、包二女乃的感觉差不多啊!”罗全菲也不留情,狠狠就往他胸口捅上一刀。

听到这句,傅孟臣当场晴天霹雳地僵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虽然你们之间的相处情形我没有了解得很透彻,不过说真的,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你对待女人的方式了,”他耸肩。“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你也不是认真的,所以无所谓。但这回你动了真感情却还是用相同的方式去对待一个女人,这未免就——太烂了!”

抱住头,傅孟臣痛心疾首、后悔莫及地在心里痛骂着自己。

“就跟你说要改改你那种闷死人的个性,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她还是可以知道,但丁晓橘肯定不是这么想,所以,她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离开你的吧!”罗全菲顿了顿又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自己想想有没有道理。”

“一定是这样的……”他暗哑地嘶声答。“那个晚上我叫她说爱我,但我自己却绝口不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心灰意冷地用这种方式离开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溃决地低吼。

“好了,不要这样!你现在自责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法子把她找回来。”

“找?该怎么找呢?”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罗全菲正经八百道。“首先,是去她住的地方,跟他们大楼管理员打交道,请他要是一有丁晓橘回家的动静,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你,当然啦,识相点的做法就是贿赂一下人心;还有,查一下丁晓橘还有哪些亲戚朋友,也许她会到那些地方去也说不定。而你若是有心,也可以想想她是不是曾经提过哪些地方是她常去的,你有空就去那边找找。”

傅孟臣一迳地点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罗全菲说了什么,他都会照单全收的。

“如果这些方法都还找不到丁晓橘,那只好用一种最烂的找人方式了。”

“最烂的找人方式?”

“对!虽然机率很小,但值得一试。”

“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罗全菲说出了最后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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