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祸水 第二章 作者 : 钧钧

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耀扬箝制住曾亚的纤腰,俯身贪婪的吸吮着她细白的肌肤。

「呵呵……」她一个劲儿地傻笑。「好痒喔!别闹了啦!」

「为什么不?」他舍不得离开她白皙的颈项。「我就偏偏要这么玩!」

耀扬用脚踢上房门,不胜酒力的地想抱起软玉温香的身躯,却又力不从心地把两人绊倒在地上。

「哈哈!你这个大笨蛋!」

「喂,是妳太重了啦!」他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耀扬试着从地毯上扶起她,然而,曾亚像条滑溜的小蛇般扭动,神经质的笑着,将他拉向地毯。

全身软绵绵的两个人在地毯上推挤着彼此。

「过来一点,不然我要扑过去啰!」乌漆抹黑的房间内,他只能依赖手掌的触感。

「你敢?那我就赏你一记金刚飞拳!」她的粉拳对着他拉扯的手臂攻击。

「噢!」耀扬故意戏剧性的哀鸣,好不容易撑起冗重无力的身躯,也将曾亚压在身下。「看我怎么对付妳,来不及到床上,我就在这里吃掉妳!」

「喂!」曾亚虽然出声抗议,却仍然咯咯的笑。「好痒喔!你干什么啦?」

「干什么?」他邪气的扬起嘴角。「待会儿妳就知道了!」

为了不「伤及无辜」,耀扬一直百般隐忍,隐忍男人感官的,隐忍夜晚椎心刺骨的冰冷,过着宛如清教徒般的禁欲生活。

现在他什么都不用管,就算地震、天塌,他也要一偿宿愿!

「笨蛋,你压着我干嘛,你好重耶!」还不知死活的曾亚无力的推他。

「嘿!」耀扬邪恶的双唇封住她不知闪避的唇瓣。

「唔……」曾亚讶异的低声惊呼,伸手挡住他的脸颊。「你干嘛亲我?」

她的推拒激发出他更多难以克制的激情,他干脆举高她的双臂,单手将它们定在地板上,顽佞的舌尖滑过她脸上细女敕的肌肤……

「啊──」曾亚无法相信,如潮浪般汹涌的快感,居然会将他们彼此淹没。

「唔……」曾亚困难的翻过身,抱住软绵绵的枕头。

咦?这枕头怎么这么不听话,竟该死的一动也不动?!

「嗯?」她狐疑的兜拢眉峰,困顿的双眼还是不愿意睁开来。

她不信邪的再度拉了拉,可这个有温度的枕头还是一动也不动。

怎么会这样?曾亚先是睁开比较清醒的左眼,再连带驱使沉重的右眼就范。

只是,有没有张开眼睛都一样,漆黑的室内伸手不见五指。

「奇怪了,是停电了吗?」她立时瞠开双目。「我家怎么变得这么黑?」

曾亚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床头灯,却发现它不在该在的位置上,她一阵辛苦的模索后才找到。

然而,骤然打亮的灯光,却映照出可怕的事实。

「啊──」惊快的细胞全数战栗,她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呼,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双唇。

天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倘着一个一丝不挂、该死的陌生人!

「呼、呼!」曾亚使用急促呼吸法,以免自己魂飞魄散的昏厥过去。「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褪去的酒精,让一点一滴苏醒的记忆逐渐进占原本混沌的脑袋。

一幕幕以黑暗做背景的画面,净是说不出口的糗事!

「嗯……」床上的男人嘤咛着翻过身,吓得曾亚马上关掉床头灯。

该死、该死的!早说过她不能碰酒精,这下看她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曾亚心惊胆战的按了下手腕上的表,透过夜光指示照明,上面显示着七点十五分。

七点十五分?!她八点还要上班哩!

事不宜迟,她刻不容缓的跳下床,强忍住双腿间传来的酸痛,七手八脚的拎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的往身上套。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一定得在他醒来之前逃出虎口!」

她慌忙拾起地板上的皮夹、钥匙包,没有勇气到浴室端详自己的尊容,模索着冰冷的墙壁,蹑手蹑脚的拉开房门。

猝然而来的光线,照得她的双眼险些花掉。

「现在管不了这些,我八点还要打卡呢!」她狼狈的拔腿飞奔,毫不恋栈的逃离宾馆。

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心只想赶快进公司。

出租车在路面上飞驰着,来到位在外县市的「来福幼儿园」,曾亚连忙要司机停车。

「谢谢。」付清车资,她低垂着头冲进园内。

等打下七点五十五分的打卡钟,她的心情才算安定了一半。

「阿、阿亚?」同事不确定的呼唤,又让她的心脏倏地拍了三下。

完了,被他们看到她这副模样,少不了又是一阵逼供!

「有事待会儿再说,我急着上厕所!」她抱着皮包遁入洗手间,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一睹自己的尊容。

她深吸一口气,静立在镜子面前

深紫色的眼影一坨一坨地散落在她的眼睛四周,看起来像遭人殴击过;黑色的睫毛膏染成一圈圈暗影,她的猫熊眼也布满血丝,凌乱的发像无主孤魂般披散在肩上。

「噢,我的天!」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是参加婚礼,她居然可以把自己变成这副德行!

她拿起洗手台的肥皂,像擦地板一样卖力地涂抹在脸上,她死命的搓揉,不怕月兑皮,只怕洗不掉脸上的「证据」。

「唔!好刺喔!」她在脸上又刮又搓的,抬起头看看镜中的自己。调色盘般的脸蛋是恢复了几许人性,可她那肿胀的腊肠唇,又提醒她昨晚遭到的蹂躏。

「那该死的家伙!」那该死的趁人之危的家伙,看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看着只有用冰块才能「毁尸灭迹」的肿胀双唇,曾亚气恼的捶阿水波。

换上不协调的衣服,穿上幼儿园的运动服后,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她对着镜子检视最后的成果。

「咦?」的颈项上,有着大大小小、青红不一的印记。「啊──」

老天,她可是为人师表的老师耶!这样怎么去上课?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曾亚拿起围巾,突兀的缠绕在脖子上。

她忿忿不平的走出洗手间,转往「蜡笔小班」的教室。

一看到她那群天真无邪的学生们,曾亚很自然的流露出笑容。

「各位小朋友早,今天有没有人请假?」

「老师早!」

身为蜡笔小班的导师,一定要有无比的耐心与毅力。

童心未泯的曾亚一直很受到学生与家长的喜爱。圆圆的杏桃眼闪动着灵活的光彩,秀气的五官透着含蓄的温柔,带点傻气的妹妹头,发丝常随着她生动的表情晃动──

「阿亚老师,我们最喜欢妳了!」

「谢谢啰!」曾亚谦虚的笑。

人见人爱的阿亚老师,却有着为同事、朋友所「诟病」的致命伤──

她是个情比金石坚,不知移情别恋为何物的痴情女。

「阿亚,妳今天早上到底怎么回事?」曾亚才走出教室,同事们马上一涌而上。

「没事、没事,只是睡过头而已。」她慌忙挥手否认。

「睡过头?」同事妮妮不相信的挑高眉头。「在哪里唾过头?在舞会里吗?」妮妮想起曾亚一早的大花脸,更加肯定这个推论。「可妳昨天不是去参加郝启发的婚礼吗?」

「是、是呀!」曾亚有口难言,只好专捡轻松的回答。总不能说她迷迷糊糊的被人给「吃」了,所以这会儿才要围上围巾湮灭证据吧?

「那婚礼怎么样?妳还好吧?」妮妮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好意的拍拍她的肩。「阿亚啊!人家婚都结了,妳就想开点,不要再当超级痴情女了。」

超级痴情女,这可是曾亚唯一的骄傲,痴情有什么不对?

「再怎么痴,也要有点分寸、有点『斩节』,人家老婆都娶了,还故意请妳去参加婚礼。」妮妮叹口气。「我看妳就再另外找个白马王子吧!反正这世上男人这么多。」

「嗯,我知道了啦!我会考虑考虑的。」

曾亚也没办法,谁教她就是忘不了郝启发嘛!

从国小同班又同桌,她和郝启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最佳典范,虽然他现在娶了别的女人,不过并不代表他所犯的「错误」不能挽回呀!

「唉!好想和启发说说话。」曾亚对着行动电话发呆,手痒难耐的想拨他的电话号码。「不过他们应该去度蜜月了。他到哪儿去度蜜月?有带行动电话吗?他去的地方有国际漫游吗?」

一连串的问号,却没有人能回答她。

想到他无情的背弃诺言,想到他选择什么「难受教」,想到他昨晚的婚礼……

「恶……」曾亚又想到昨晚那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我干嘛想到他?!」

她脸色骤变的杵在走廊上,苍白的面容引起学生的注视。

「阿亚老师,妳没事吧?」

「哦!」她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可惜这里没有兔女圭女圭,不然她一定拿出来攻击泄恨!

向来规律的生理时钟敌不过酒精肆虐,耀扬高大的身躯还躺在爱情宾馆的床上。

他只要一喝醉就会睡得不省人事,任凭行动电话响到快短路、房间内刺耳的电话铃声大作,他仍旧漫游在周公瑰丽的锦帐中,编织着以黄色为主调的春秋大梦。

「怎么办?」楼下的柜台小姐努力想拨通五一七号房,却没有任何响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人早跑了?怎么退房时间都过了还不下来?」

「妳有看到有人从房里出来吗?」经理一脸严肃的问。

「我十点才上班,十点以后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入呀!」

通常退房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可现在墙上的大钟却显示着一点四十五分。

经理担心这是不好的预兆,深怕房里会闹出人命,登上新闻头条,这就不好了。

「走吧!现在也只有一个方法了!」经理召来男、女职员各一名,率先走在前方,踏进电梯。

走近五一七号房,他们如临大敌的深呼吸。

「准备好了吗?」经理望向其它两人。

他们点头响应,「好了。」

经理先是急促地按着门铃,静待一分钟──没反应;他将耳朵贴紧房门,屏息静听──没反应;他开始用力敲门,展开心战喊话。

「五一七号房的客人请注意,如果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要闯进去了!」等了一分钟,经理终于失去耐性的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一行人呼啸挤入房间,但房间内阑黑一片,只有冷空气四处流窜。

「开灯、开窗帘!」经理简短的下达指令。

顿时,房间内大放光明。

「掀被单!」

被单一阵扬舞,瘫在床上的耀扬,被推挤的手臂给摇醒。

「先生、先生,你还好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他不像身体不舒服,倒像是被下药了。」

「不,会不会是想不开,所以自己吞下安眠药想轻生?」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终于让耀扬恢复一点神志。

「怎、怎么了?」一群陌生人用着看「动物奇观」的眼神注视他,他不自在的坐起身,倏然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天!」

耀扬赶忙拉起被单盖住自己,四散的游魂逐渐聚拢。

他看了看四周,记忆一点一滴的涌现,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可不可以让我梳洗一下?」看见自己的衣物全散乱在地板上,耀扬尴尬的抬不起头来。

「当然,如果你确定你没事的话。」看见客人是清醒的,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耀扬狼狈的点头又摇头。

在他们离去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一点五十八分!

「什么?」耀扬下意识地弹跳起来,冲进浴室。「见鬼了,我究竟睡了多久?!」

惨惨惨!喝酒误事就算了,只怕盖文以为有人绑架他,跑去报警了。

他飞快的淋浴完毕,拿着大浴巾手忙脚乱的擦拭身子,拾起地板上的衣物套入高大的身躯,但是,他试了几次都挤不进去。

「怎么回事?」耀扬端详黑色毛衣一会儿后,随手仍开。「这根本不是我的衣服!」

好啦!现在不管这些了,还是先离开这里要紧。

他穿上自己的合身西装,过低的领子露出结赏的胸膛,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电梯疾步而去。

「抱歉!」在经过楼下柜台时,他顺手一挥就跑了出去。

「喂,等等!」一旁的保全人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耀扬被拉了回来。「先生,你还没结帐呢!」

「嗯?」还没结帐?瞧他慌成什么样,差点就变成霸王客了!「对不起,多少钱?」

结帐不是问题,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一共是两千六百元。」柜台递给他帐单。

「好。」耀扬将手伸入后口袋,左右一掏,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咦?」他不死心的翻遍所有口袋,却仍然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会?他的皮夹不见了!

「我的皮夹可能掉在楼上的房间里了,我上去找一找。」

耀扬匆忙地搭电梯上楼,可任凭他如何翻箱倒柜,没有就是没有。

「见鬼了,怎么可能?」他挫败的回到柜台,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样吧!我请人把钱送过来,我现在得先离开!」

「没钱想要离开?」

柜台小姐俐落的往后一退,接到暗号的保安人员马上趋近耀扬身边。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得耀扬心情恶劣。

「干嘛?」他只是不想打架,可不是不会打架,难道今天他还不够倒霉吗?「你们怕我赖账?我光是停在你们停车场里的车就值三百多万──」

「这位先生,」柜台小姐用一种「你脑筋有问题」的眼神看他。「你并没有车子停在停车场,你最好再仔细想一想。」

「什么?」他的爱驹、他的名车不见了?!

耀扬顺手在口袋里翻我自己的钥匙,果然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啊!」向来车在人在、车亡人亡的宝驹,现在居然不知去向?!「完了,我遇上迷奸党,被洗劫一空了!」

耀扬痛苦的大叫,开始想象他的保时捷被肢解丢入零件市场,像孤魂野鬼般四处流浪,再也唤不回它的魂魄。

它会托梦给他吗?它会不会找到回家的路?

「先生,你最好赶快请人送钱过来,不然我们就要报警处埋了!」无情的柜台小姐到现在还挂念那两千六百元。

「唉!」可怜的耀扬只好用手机拨通盖支的电话。虽然糗到极点,但总比被媒体当成八卦宣扬来得好。

被保安人员围拢在小小的办公室内,耀扬等着盖支来将他「赎」出去。

虎落平阳被人欺!他在心里直嘟嚷。

不到三十分钟,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盖支匆匆忙忙地赶到。

如获救星的耀扬,在盖文付清帐款后立刻转身离开。

「不准问!」耀扬恼怒的下达指令。

在车上,耀扬每打一通挂失电话,就忍不住咒骂一次。

「嘿,我要挂失信用卡,卡号是……」耀扬掩住话筒,噼哩啪啦就是一阵开骂。「该死的女人,我早知女人都是祸水!」

「喂,我要挂失金融卡,帐号是……」耀扬双眼往上一翻,不耐烦的猛跺脚。「最好别再让我遇上,否则我一定会让她好看,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

「噗──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爆出大笑的盖文,简值无法控制的笑得前俯后仰。「哈哈!笑死人了,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耀扬气恼得青筋浮动,脸色也愈发暗沉。

「你要是敢说出去,」他恶狠狠的沉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肃杀之气。「盖文,我就杀了你。」

事业一帆风顺的耀扬,偏偏每次牵扯到女人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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