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惹人疼 第七章 作者 : 花茜茜

沈昭品与温水寒一起在古典玫瑰园喝下午茶,这地方是沈昭品刻意挑选的,环境优美气氛佳,正好让他们有机会好好聊聊,可以进一步认识交往。

他其实约了温水寒好几次,但她这阵子似乎很忙,一直排不出时间,好不容易她今天有空赏脸,让沈昭品心情很雀跃。

只是,感到雀跃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因为水温寒还记挂着凌承俊的事,所以心情不是挺好,整个人闷闷的,提不起劲,一心想着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去医院拆线?医师对于伤口的复原情形又怎么说?

察觉到她的沉闷,沈昭品关心地探问着:“怎么了,温小姐不喜欢这里吗?还是要换个地方?去年电影好吗?你想看什么电影,我都可能配合。”

“不用了!”温水寒猛然回神,挥手客气地说:“这里很好,不用换。”

沈昭品温柔地看着她,忽然深情款款地喊她的名字:“水寒……”

温水寒吓一跳,瞪着水眸看他。

沈昭品微笑道:“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呃……可以啦。”她干笑,也不好意思拒绝。

“你不用跟我客气,如果我有佬出什么你不喜欢的事,你都可以明说,或者是你有什么烦心事也欢迎跟我讲,我是真的很在乎你,希望可以看到你开心的模样。”

听见沈昭品如此关怀备至的话,温水寒觉得很惭愧,答应和他出来约会却又心不在焉,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差劲。

基于这个理由,在喝完下午茶后,温水寒答应了沈昭品的邀约,两人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们比开场时间晚了一点才进去,这时电影院里头乌漆抹黑的,沈昭品怕温水寒跌倒,顺势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基于礼貌,温水寒隐忍着没甩开,但是心里却觉得别扭不舒服。

好不容易撑到看完电影,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提出想回家休息的要求。

沈昭品很绅士地开车送她回家,在临下车前,他拉住温水寒的手,真挚地对她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必须说我深受你吸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样的你组织一个家庭,我们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我也三十五岁了,水寒,我想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你呢?”

被他这么一问,温水寒下意识心虚地回避他柔情四溢的目光。

沈昭品很好,真的!是那种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好老公人选,可是,被他这样注视着,她竟觉得很……不舒服。

“我……”她挤出一抹笑,以免自己的表情看来太沉重。“不好意思,我头真的好痛,我想先回去休息。”

“当然!”沈昭品点头,完全尊重她。“是我不好,不该耽误你太久,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还轻拍着她的手臂,呵疼之情溢于言表,“下星期六你方便吗?我们出来吃饭。”

“再看看吧!”温水寒没下面回答,下了车,客气地对他挥手道再见,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公寓,关上大门。

也因为她这样不留恋地转头离去,所以她没看到,还坐在车子里的沈昭品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沈昭品不解为何他这般用心了,温水寒却依然一副冷冷的、提不起劲的模样,他怀疑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另有心事?

他喜欢温水寒,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必要时,他得耍点小手段才行。

沈昭品原本温柔的眼神闪过了一抹算计

温水寒爬上三楼,低着头,,正要掏出钥匙开门时——

“嗨!”凌承俊的声音从楼上的楼梯口传来。

温水寒吓到,手一松,手上的钥匙落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抬头,看见凌承俊姿态潇洒地倚在楼梯扶手旁。

“来找你。”粗哑的嗓音透露出无限的思念。

两天不见,现在一见着她,他的心因她而沸腾,视线在她身上移不开。

这两天他竭力压抑着来找她的念头,就怕错辩了那心思,怕自己只是被她的泪水给弄糊涂,怕其实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在乎她,所以他忍着不来。

但是直到今天,他认输了,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见她的渴望,亲自登门找人,不料她不在家,他只好等在楼梯间守株待兔。

“找我?为什么?”她看见他手上的纱布已经不见了,只贴着一条美容胶,故作冷漠地说:“你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我照顾,反正你身边不缺女人,随便挑一个陪你也行。”

因为心里介意,说出口的话就是带着一点挖苦。

“当然不行!”他连忙解释。“我没答应让其他女人来照顾我呢!那天那个女人是和我同一个经纪公司的古筝手,我是有和她聊过天、吃过饭、看过电影,但是就这样而已,真的!是她缠着小伟带她来的,那个死小伟,还真的听她的话,你那天走了之后,我已经立刻跟她说清楚、讲明白,叫她不要对我心存幻想……”

凌承俊没发现自己很奇怪,温水寒不是他的女友,他明明没必要多费唇舌跟她解释什么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跟她解释,想让她明白他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水寒听他这么说,心里虽然舒服了,但是她仍嘴硬,又手交叉环胸,冷冷地说:“你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

“你——”凌承俊气到,亏他这么用心解释,结果她根本不屑听。

他逼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激动地说:“我干么跟你解释?拜托!那是因为其他女人的照顾我都不稀罕,我只想要你。”

温水寒被看得气虚,胸口因为他的话而剧烈起伏,但仍高傲地撇开眼。

“你听见了。”凌承俊不让她回避,站到她面前,直视着她说:“你刚刚问我为什么来?让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想确认,你那一天晚上又气又哭,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温水寒倒抽一口气,脸颊火辣辣地发烫,拉高音量骂他:“你真的很自大耶!我何必吃你的醋,我那天是被你气哭的,气你把我当跑腿的佣人使唤!”

说话的同时,她眼神飘忽,看天花板、看窗户、看地板,就是不看他。

“啧啧啧……”她的诚实换来凌承俊啧啧有声的摇头

“你啧什么?”温水寒一挑眉,收回四处飘的视线,正眼瞪他。

“你真的很不坦率耶!明明吃醋了就明说嘛!”看也知道她刚才说的是违心之论。

温水寒恼羞成怒地反驳他:“只会训我,那你自己又有多坦率?”

“我不敢说自己的个性有多坦率,但是至少我忠于自己的感觉。这两天来我疯狂地想见你,只要想到你那天哭着离开的画面就心疼失眠,想见你的渴望愈来愈强烈,所以我顺从心意来找你,除了要确认你是否为我吃醋之外,我还想理清自己对你的感觉。”语毕,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愈来愈红的脸庞,不肯把视线挪开。

“那……”温水寒僵在原地,呆呆地问:“那你理清了吗?”

凌承俊耸肩,“不知道!我从来没认真谈过一段感情,没谈过真正刻骨铭心的恋爱,这是我第一次一直想着一个女人,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哭而心疼。”

他玩世不薛地沉溺在男欢女爱的游戏之中,至今还不为尝过心疼的感觉,温水寒算是让他破例了。

“所以?”温水寒拧着眉,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被他弄得愈来愈困惑了。

“所以我想要问你,你除了吃醋之外,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的吗?”

这次,他直接而大胆的问法,让温水寒心虚了。

对!他猜对了,她可以骗任何人,但是却无法欺骗自己,她的眼泪确实是为了他而流,可是那又如何?她被怕了到了,当然会哭,这是人之常情,才不是自大的凌承俊所以为的那样——她爱上他了。

温水寒深呼吸,硬是忽略心中的悸动与极欲破柙而出的情感,扬高下巴,骄傲地说:“你想太多了吧!为什么是我爱上你,而不是你爱上我呢?”

“这……”凌承俊一时语塞。

会吗?他爱她却不自知?

他迟疑的反应惹得温水寒很生气,忍不住骂他:“天啊!你真的很可恶!”说完,激动地开门,闪身进入屋内,然后当着他的面狠狠甩上门。

就这样,凌承俊被关在温家厦门外罚站好久,不管他怎么按电铃,温水寒都不肯来开门,一直到他放弃了,下楼时都还有些怔忡傻眼。

怔忡是因为方才温水寒丢过来的问题让他消化不良,傻眼则是因为他觉得温水寒好像……说对了。

凌承俊走后,温水寒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友任晶晶在这时打电话来。

“喂!你怎么搞的?今天和沈昭品出去不愉快吗?他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很担心你,说今天送你回去时你的脸色很不好,偏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真是走运了,让这么优秀的男人这样把你捧在手心里。”

“晶晶,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温水寒不想多说什么。

“真的?那就好,沈昭品还怕你是不喜欢他,但不好意思明说,唉!你可要好好把握他,别错过了。对了,他还说下星期六会约你出去,你前一天可要睡饱一点,养足精神,漂漂亮亮、容光焕发地去和他约会知道吗?”多事的任晶晶还不忘交代着。

“我还没答应要跟他出去。”

“为什么不去?他那么适合你。”

“他适合我?唉!晶晶,老实说,我对沈昭品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她很苦恼。

“怎么会这样?”那一头,任晶晶惊讶地大叫:“他完全符合你的条件耶!小姐啊,要是错过了这一个,不下次我可不保证找得到符合你条件的人选喔!你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也许你只是开窍得晚一点……”

紧接着,是好友一连串的晓以大义,她有气无力地支吾回应,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后,把头埋进被窝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难过,生平第一次搞不懂自己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气自己刚刚干么对凌承俊说出那样的话,也气自己莫名其妙,明明有个适合她的男人出现了,但她心里挂意的却是另一个不适合她的男人……

温水寒一早就窝在房间里用电脑画设计稿,手头上的新案子是一个美白面膜的包装封面设计,她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只要再略微修改一下,就可能将档案MAIL给厂商交差。

这时,她起身想去厨房煮杯咖啡,不小心碰到柜子,上头摆着的文件全部掉了下来。

她低头收拾,结果看到一张凌承俊的照片。

那是她先前在会议室里帮凌承俊拍的照片,她都快忘了,因为后来坚持不接这个案子,所以当照片洗出来之后,她没想太多就直接塞到文件里头,随手搁在柜子上。

她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照片里头的凌承俊笑得痞痞的,看得她一股气上来,忍不住就想把照片塞进碎纸机里——

忽然手机铃响,打断了她的动作。

温水寒接起手机,是沈昭品打来的。

因为她上次没给确定的答案,所以沈昭品今天特地再打来约她,她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她的感觉——

他很优秀,却不是她想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为了这一点,温水寒于是应允赴约。

晚上,温水寒和沈昭品一起吃饭,沈昭品非常重视这次约会,一身正式的咖啡色西装,显得稳重挺拔。

他开车接她到一个很有格调的义大利餐厅用餐,才正在点餐呢,忽然来了两位年长的长辈。

男的那位约莫六十岁,梳油头、一身沉稳的灰色西装,女的那位约莫五十出头,头发盘成高贵的包头、一身典雅的套装。

温水寒正讶异于来者是谁,沈昭品竟面露微笑,站起来叫了声:“爸、妈。”

温水寒错愕地跟着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

接着,沈昭品兴致勃勃地帮他们互相介绍,又说了什么刚好父母也出来用餐,既然巧遇了,不如同桌一起用餐。

温水寒有些失神地面对这突发事件,瞧沈昭品的态度似乎一点都不讶异在这儿和父母巧遇,再加上他们都像是刻意打扮过似的,让她不禁想起上次沈昭品说过想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而她没有给予回应的事。

会不会这根本不是巧遇,而是沈昭品刻意安排的?

如果是的话,她不得不说沈昭品也太不尊重人了。

她才想乘机会说清楚,免得耽误了沈昭品,谁知他的父母居然现身了,她很不高兴,但碍于长辈在场,勉强隐忍着不发作。

这一餐她吃得很尴尬,席间,沈父态度热络地询问着她的家世背景,她小心谨慎地回答着,而沈母更是笑容可掬地直夸她漂亮,说什么她跟他们家儿子很相配……

沈家父母对她的探究,让她开心不起来,甚至还觉得心烦,无法控制地,凌承俊的身影竟在这时霸道地浮现她脑海,怎样都挥之不去。

真是的,怎么会在这时想起他?

有关她和凌承俊之间的交集,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让她涌上一股冲动,好想现在就见到他。

直到这一刻她才豁然明了,原来,她很喜欢凌承俊。

“伯父、父母,我……”温水寒突然站起来,看着沈家父母,激动地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想去洗手间?要不要我陪你过去?”沈昭品仰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温水寒,温柔地询问着。

“不!不是,我……”

看着对她细心呵护的沈昭品,又看看沈家父母疑惑的表情,她咬着牙,抱着从高楼纵身往下跳的决心,深深地弯腰鞠躬,说了:“对不起,我忽然身体不太舒服,必须先走了。”

“嘎?”沈家三人同时惊讶出声。

温水寒顾不得他们的讶异,抓着包包,不顾一雪地往餐厅外头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一家人。

出了餐厅,温水寒伸手要拦计程车,沈昭品追出来拉住她的手,急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温水寒不答反问:“我先问你,是不是你帮揍你父母来的?”

忽然被她这么一问,沈昭品愣住,眼神飘忽,没回答。

他的反应证明了温水寒心里的揣测,她很不高兴,但是没发作,因为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说。

温水寒用抱歉的眼神看着他,沉声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我不适合你,你人很好,真的!但是我没有办法跟你交往、结婚,感觉不对,我无法漠视这么强烈的感觉。”

“感觉?”沈昭品傻眼,“什么感觉?”

温水寒抽开被他拉住的手,讲清楚,“谢谢你对我的关爱,但是我无法回应你的爱,我不爱你,抱歉!”

“什么?水寒——”

沈昭品想再拉住她问个清楚,但是温水寒已经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开了车门坐上车。

一坐上车,想都没想,她就对司机说出凌承俊家里的住址,车子很快驶离餐厅门口,留下一脸怔忡的沈昭品。

一路上,温水寒心乱如麻,对沈品感到很抱歉,却又期待想见到凌承俊,她郁卒地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任由瑰丽的夜景在她眼前飞逝而过。

计程车很快地来到凌承俊家附近的巷口,温水寒下了车,喘着气,迎着夜风小碎步地跑到凌承俊家门口,正要伸手按门铃时,却又突然犹豫起来。

理智一下子回来了,好强迫自己冷静一点。

这件事真是太疯狂了,丢下沈家人冲动地跑来找凌承俊,这行为失礼又叛逆,怎么也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再说了,就算现在进去看到凌承俊那又如何?要跟他说什么呢?说因为沈昭品安排沈家父母跟她见面,所以她吓到了跑来找他?还是要跟他说,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然后呢?跟他谈一场恋爱,合则来、不合则散。

她该跟他谈恋爱吗?这男人是个情场浪子耶!跟他谈感情,注定会受伤。

冲动过去了,心变得胆怯了,她转身,决定回家让自己彻底冷静。

她的脚步正要踏出,忽然眼尖地看见二楼阳台的灯光亮起,她抬头,看见凌承俊一个人走出阳台,神情落寞地抽着烟。

温水寒吓一跳,随即返身躲回大门的门梁下,缩着身子,怕被凌承俊发现。

理智回笼之后,她已经不敢冲动告白了。

她就这么缩着身子躲着,想等凌承俊进去屋内后再离开,谁知,手提包里竟在这时闪出湛蓝微光和微微的震动,那是手机来电的记号。

今晚因为要与沈昭品用餐,基于礼貌,所以她把手机来电切换成震动,幸好她这么做了,否则现在铃声要是响起,肯定会被凌承俊发现楼下有人。

温水寒察看手机,未接来电有五通,都是沈昭品打来的,但现在手机又有来电,不过不是沈昭品,而是那位于二楼阳台的凌承俊打的。

她按下通话键,压低声音回应:“喂。”

“算我输了!”凌承俊一开口便说。

“嘎?”

“你听见了,我认栽,算我输了,你够狠,让我一直失控地想着你,这些天见不到你,我很痛苦,整个人烦躁不安。”

打从手上的伤口拆线后,他开始密集练琴,除了在自己家里练之外,也会进公司的练习室,和担任他演奏会特别来宾的乐手培养合奏默契,公司动用了所有重量级的乐手来陪衬他,为了不负公司期望,也为了能与这些顶尖的乐手合奏,他每天都花很多时间练琴。

本以为这么忙碌的日子应该可以让他累到倒头就睡,但是,当他回到家,躺在床上,她的身影就自动浮现,害他明明轻瘫了却又失眠,一整个烦呐!

“你那天问的问题我想清楚了,我的答案是:对!我承认,我不只是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一开始我不断告诫自己离你远一点,可是我还是不爱控制地一头栽了下去,千真万确地爱上你了……”

他噼哩啪啦一股脑儿地全说了,那种疯狂思念的情绪要是再不宣泄出来,他会被逼疯的。

“你……”温水寒深呼吸,手抚着狂跳的胸口,心悸动不已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爱你,我现在就想见你,你在哪里?”

这是他的极限了,要一个将爱情视为无物的男人开口承认爱,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温水寒没回答,只是不确定地问他:“你刚刚说……你爱我?”

“对!”凌承俊斩钉截铁地点头。

“但……你知不知道,对于爱情,我看得很慎重,没办法只要爱情,不要婚姻,而据我所知,你并不想要婚姻、家庭的束缚,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观相差甚远,你忽然说你爱上我了,我……”温水寒握碰上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抖着,“我该怎么回答呢?”

她害怕了,丝毫没有被心爱的人告白的喜悦之情。

凌承俊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要的平淡幸福的家庭生活是不是?我……我不敢保证能完美地做到你的要求,但是我尽量试试看,只要是你要的,我都会去试试看,可以吗?拜托!现在请告诉我你在哪里,让我过去找你,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如果说思念可以把一个人的灵魂挖空,那么他现在相信了,因为见不到她,他这些天简直如同行尸走肉。

温水寒思量着他说的话,他向来很直接坦率,所以她并不怀疑他口中所谓的爱,只是……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两个对爱情与婚姻不同看法的人彼此爱上了,她希望他配合,而他也退让了,但她却在这时为他感到心疼。

他是自由自在的风,能为她停留多久?不会有怨言吗?不会失去自我吗?

“承俊……”她忽然哽咽落泪,“对不起……”

凌承俊吓到,在电话那头急叫:“你哭什么?喂!干么哭?”

他又慌又乱,不是没碰过女人哭的场面,但因为那些人不是他在乎的,随便哄哄就好,现在遇上自己爱入心坎的女人在哭,他可急了,更急的是,他不在她身边,更不知该怎么安慰。

温水寒哽咽着说:“让我冷静一些时候,让我想一想。”

“你要想什么?”

“想我是否也该调整一下对爱情的看法。”

“嘎?”听不懂!他不是已经愿意配合她了,她还要调整什么?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跟你见面,我很累、很累了,我们改天再说好吗?”她不敢跟他见面,怕一见面,会不能自己地扑进他怀里寻求慰藉,她还没准备好。

“你还好吧?”听见她说累,他超不舍的。

“嗯……晚安。”

温水寒率先挂了电话,她蹲下来,双手环胸抱着自己,握在手里的手机仍不断亮起湛蓝光芒,她知道是凌承俊在找她。

她打开滑盖,看着蓝光不停地亮了又灭,同时也看到未接来电的显示,一会儿是沈昭品打的,又一会儿则是凌承俊打的,他们拉力似的交互拨打她的手机,她只能任由手机震动个不停,直到没电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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