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季君影模索着电灯的开关打开,屋内顿时灯火通明,寂静的四周明显的没有任何人,令他忍不住蹙眉。
「彦宇?」
他轻唤,屋子内回响着他的声音,却不闻齐彦字的响应,令他担心不已的心情盗加沉重。
彦宇他不会被……不会的!
用力关上大门,季君影急忙寻找齐彦字的身影,横冲直撞的跑了几个地方,他终于在齐彦字的房间里找到他。
房内乌漆抹黑,当他打开电灯时,一团被棉被盖得密不通风,并整个人瑟缩在床上的齐彦宇尽落他眼底。
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他静静的靠近他。
不知情的齐彦宇仍兀自在棉被中伤心难过着,一想起季君影今天下午的态度,他隐约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滴落狂肆的血,令他好受伤。
他是真心想爱他、想待在他身边,他为何要这样伤害他?难不成他还认为自己是在唬弄他吗?
他不想再爱了,好苦、好苦
可是,他离不开他……
「彦宇。」
「啊!」
季君影突然抱住裹着棉被的齐彦宇,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惊讶的拉开棉被,立即与季君影四目相接,令他错愕地张大眼睛。
这……这是梦吗?君影……君影怎幺会在这里?
望着他惊讶出神的脸庞,季君影不由分说的吻住他的唇,拉回他的神智。
浑身一震,齐彦宇推开季君影,让季君影差点跌到床下。
「彦宇?」
「你为什幺要吻我?为什幺?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他声音沙哑的质问,面容有些许憔悴。
「原谅我!」
「原谅?哈,我没听错吧,你要我原谅你?」齐彦宇嘲弄的轻笑一声,表情定万分无奈。「你怎幺可能需要我原谅你?」
「彦宇……」季君影想伸手抱住他,却被他一手挡开。
「不要碰我!我不要看到你!」
「彦宇,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
无论季君影再怎幺努力的要求解释,齐彦宇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听闻,像铁了心一般。
逼不得已,季君影低吼一声,出其不意的抱住齐彦宇,吻得他不得动弹,猝不及防的就这样被他压倒在床上,说话的自主权全被他剥夺。
「放——唔……」
齐彦宇眼前一黑,无法动弹的身体让季君影箝制住,口腔也被他滑溜的舌占满,他恣意的在他嘴内滑动,强迫他的舌与之交缠,勾起他的战栗、勾起他割舍不下的情感,也勾起愈见扩张的。
渐渐的,他不再反抗,任由季君影掠夺。
而季君影的掠夺也不再只局限在他的唇上,他开始从他的嘴角往下游移,吻着他平滑的下颚、吻着他的喉结,再往下,隔着丝薄的衣物吻住那凸起的敏感,轻轻吸吮。
「啊……」齐彦宇情不自禁的紧勒住季君影的颈子,意乱情迷的申吟出声,让他的攻势更加激狂。
不!不是现在!
念头一闪,季君影突地自激情中醒来,他停下所有的动作,直觉此时此刻自己还不能-矩。
在话还没说清楚前,他并不急着占有齐彦宇。
因为季君影停下动作,齐彦宇这才由激情中转醒。
他竟忘记自己先前的决绝,而浪荡的任由季君影在他身上为所欲为,让他不由得羞辱的红了眼,推开季君影再度将自己埋入棉被中。
他没办法原谅自己,没办法……
「我爱你。」
音量不大不小的告白,却足以直窜入齐彦宇的心,令他吓了一大跳,心脏怦怦怦狂跳。
他……他说什幺?我没听错吧?
飞快的拉开棉被,他看到的是一脸严肃、看似认真的季君影,逐渐缓和的心跳于是又急速鼓动。
「你……」
「我爱你。」
「不……不要开我玩笑!」是啊,这一定是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之前还恨不得他滚的季君影怎幺可能会跟他说他爱他?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我不是开玩笑!」季君影眸中有着坚定的情意,不再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真的爱你,彦宇,请你不要将它当成是我在开玩笑还是什幺,我爱你是千真万确的。」
看着他,齐彦宇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
难道这是真的?
掩不住瞬间转变为强烈的狂喜自心中蔓延开来,齐彦宇激动的颤抖着身子,说不出任何话。
这时,一只手缓缓伸到他面前,他征忡的看着他。
「我承认是我不对,你愿意给我补偿的机会吗?」季君影满怀期待,「让我爱你,一生一世。」
齐彦宇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扑进季君影怀里,自动吻住他的唇。
「我愿意、我愿意!」眼中噙着泪,齐彦宇依偶在他怀里,心中感动莫名。
到现在,他才有踏实的感觉,而季君影就是他的一切。
反拥住他,季君影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一天,恐怕是自他开始堕落以来最美好的一天。
旋即,勃发的让他不得不蠢蠢欲动,齐彦宇就在他怀中,教他不色欲熏心也难。
「君影……」
察觉到环在他身上的手渐渐缩紧,齐彦宇这才发现季君影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才仰起头,便看到他布满的脸庞,可却不知道是怎幺回事。「你怎幺了?」
「彦宇,你……你愿意给我吗?」就算已快兽性大发,克制不住自己的,季君影还是非常君子的询问。
可惜,齐彦宇有点听不太懂。
「给你什幺?」他一头雾水,有听没有懂。
季君影闻言只差没抱头尖叫。
「给我你的……」季君影莫可奈何,只得凑近齐彦字的耳边悄悄说道。
只见齐彦字的脸马上像熟透的苹果,红得诱人,令季君影忍不住又吻住他。
「君影……」齐彦宇只觉得呼吸困难,双手无力的推着季君影的胸膛,却让他抓个正着,搁在他的胸膛上不得动弹。
「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他再一次轻声询问。「虽然我没什幺经验,但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看着他认真深情的表情,齐彦宇怯怯的点点头。「嗯。」
「放心把自己交给我……」
剩下的话,悉数没入季君影狂炽的吻中,他慢慢褪去齐彦字的衣物,也月兑下自己的,双手温柔的在齐彦宇每一寸肌肤上搓揉。
「嗯……君影……」齐彦宇不禁送出申吟,浑身战栗不已。
「我爱你,彦宇。」
「我……我也爱你……」
剩下的,全都尽在不言中。
***
同样的地点,不同的时间,同样的两个人。
「我要你做的事你到底完成了没?」
今天,齐人韦十万火急的找来那名他委托杀齐彦字的男子,男子一来,还没来得及坐下,齐人韦便迫不及待的问。
「还没。」相对于齐人韦的急迫,男子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还没?」齐人韦一阵高八度的怪叫。「你在搞什幺?我不是说要尽快吗?」
「我说过了,别急,急是没有用的。」
齐人韦怎幺可能不急,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霸业随时会被夺走,他就暴躁得忍不住想狂抓下头上所剩无几的毛发。
「我等不及了,你马上帮我杀了他,马上!」扯了扯颈子上的领带,齐人韦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
他没有办法忍受威胁一直存在着,无形的困扰着他,让他夜长梦多。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男子只觉得非常可笑,但他隐忍得很好。
「会的,我会如你所愿,等明天一过,你马上就会轻松许多。」
「你说的是真的吗?」齐人韦怀疑的问。
「OK,你可以不信。」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
其实他希望齐人韦最好不要相信他,并改而退掉要他杀了齐彦字的委托,那他也省了一件麻烦。
但是他知道齐人韦不会那幺容易就善罢甘休,尤其他又是那种心机险恶的人。
「好,我会再等你的消息,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齐人韦直言不讳的警告道,眼中闪过些许狠毒的光芒,可是没引起男子的恐惧,他反而戏谑的笑开。
「当然。」男子站起身,不想待在有齐人韦的地方太久。「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哼,你能成功是最好,否则……」不用他继续说下去,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威胁。
「我知道了,父亲。」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有这样叫齐人韦的一天。
对他而言,他是百般不愿意,同时也十分不屑。
因为就是齐人韦,让他被冠上「私生子」的恶名,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给他的耻辱。
「哼!」齐人韦重重的哼了一声,眼中有明显的厌恶。
预料中的结果。男子淡淡一笑,立刻头也不回的走掉。
轻蔑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齐人韦多疑的毛病又发作了。
看来这个人他已经不能再信任了。
他咬咬肥厚的唇,脸色狰狞的想着。果真事情还是要自己来处理才能安心。
对,没错,事情就是要自己来做,才会有完美的结局……
***
「也差不多了。」
站在窗边,季君影喃喃自语的说道,一旁的齐彦宇听见了却不明所以。
「君影,什幺东西差不多了?」
他回头过,「哦,没什幺。」
「是吗?」齐彦宇有些不相信。
尤其刚刚他又不小心瞥见季君影严肃的表情,要他相信没事似乎有点难。
该不会是那个男子……
齐彦宇突然想起这件事,开始有些担心。
但他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季君影。
他知道季君影一定不会让那名男子伤害自己。
「君影,我……我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能以自身的安全为重。」他轻声说道,却让季君影蹙起眉头。
「你在胡说什幺?」
「我、我没胡说啊,我是说真的!」
「你认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移坐到他身边,季君影不悦的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齐彦宇急着想解释,季君影却打断他的话。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幺意思?」他瞪着他。「你想惹我生气吗?」
「没、没有。」他用力的摇头,生怕季君影误会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看起来那幺没用吗?」季君影板起脸,但其实他心里乐得很。
「不是啦!」
「哦?那是什幺?」
「我……我……」
季君影促狭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享受着捉弄他的乐趣。
别以为他承认爱上齐彦宇就指望他能恢复多少真性情,他痞子似的个性其实也算显性基因,恢不恢复其实都一样。
眼看捉弄他也捉弄够了,他反手抱住他,「好了,别伤脑筋了,我逗你的。」
「你……」齐彦宇呆呆的看着他,才惊觉自己被耍了,正要不甘心的骂人时,唇便被他封住。「唔……」
「相信我,我会让你毫发无伤的,在我面前,谁也伤不了你。」
「但……」他仍是不放心啊!
「怎幺,你还想惹我生气吗?嫌昨晚『运动』得不够?」他挑起眉,正经八百的勾起齐彦宇昨晚的回忆,令齐彦字的脸顿时红透。
「你……」
「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唇开始游走在他的脸庞,季君影充满的手也慢慢探向他的,轻轻逗弄着他的灼热,令他又是一阵惊慌失措。
「不要,别乱来……啊……」霎时,拒绝成了申吟,齐彦宇简直想一头撞死,也省得丢人现眼。
「我想要你……」
不等季君影开口要求,齐彦宇已经不知不觉地将自己完全交给季君影。
***
「嗯哼,真是火热。」
对面大楼的空屋内,男子拿着望远镜看着正在上演的激情戏,嘴边噙着促狭的笑意。
即使知道齐彦宇就是自己的堂弟,即使知道他和季君影两人彼此相爱,但他终究还是得执行齐人韦委托自己的任务,不能更改。
无可奈何啊!虽然他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终究是逼不得已。
要怪,就怪为何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如此复杂吧,这也非他乐见的结果。
从怀里掏出枪,他毅然决然的瞄准目标——
「这幺做不好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