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情郎 第6章 作者 : 宫山倩

雅缎阁外,女绢万分震惊的站在转角处的窗边,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所以为的楚姊姊,竟然就是她恨得要死的楚枫

她多么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但是程如凤和楚枫母子的对话,她全听得一清二楚,容不得她有一丝的不信。

上官楚枫——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身分,原来他自始至终都在骗她、戏耍着她。

他害她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个女人,却又以男人的身分强娶她,但是……不是爱!他并不爱她,那是他亲口所说、她亲耳所听的

她好痛苦,她的心好痛

直到此刻的心头狂抽,她才明白无论是安南寺的他、楚姊姊的他还是泷滔帮主的他,始终都在心头牵绊着她的情感。如今这“三个他”却合成了一个令她痛恨的欺骗和无爱的婚姻,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泪水,无助的哭泣了起来。

女绢的轻泣惊动了房内的楚枫,原以为又是小环在哭,他不耐烦的推开窗,没想到竟然看到女绢屈着身子蹲在廊上哭泣。

“女绢!”他大为吃惊,急奔出房门牵起她。

看见一身俊逸的楚枫站在面前,一直不愿相信事实的女绢,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绝望且奋力的将他推开,并将手中的腰牌向他脸上丢去。“骗子!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楚枫接住了她丢向他的腰牌,立刻明白了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猜到她肯定听到了刚才他和娘亲的对话。

百密必有一疏!他苦笑了笑,却不知该以哪一种身分向她开口。

女绢怨恨的瞪着他,冷笑一声:“我该称呼你楚帮主还是上官帮主?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楚姊姊”!”

“不管是什么帮主,都不是你叫的。”楚枫偏过头,刻意忽视心中的愧疚,环起双臂冷冷的说着:“你该称呼我‘相公’或‘夫君’。”

他还敢这么说

女绢恨不得能掌他一个耳光,但忆起在泷滔帮中,他给予她的警告,她只能愤恨的瞪视着他。“你作梦!我不会嫁给你。”

楚枫早料到女绢会这么说,他扬起嘴角靠向她。“我不认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危险意味,女绢骇然的退后一步。“上官楚枫,你有没有人性?就为了让你不必再扮女人,所以你非得要逼迫我和你成亲?”

“这只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楚枫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有投入别的男人怀中的可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爱”。她是唯一一个会让他仔细思考有关“爱”这种感觉的女人,只是对于这种感觉,他还是无法确切的掌握住。

如果女绢要的也是爱,那么他愿意尝试,为了她,他愿意尝试学会去爱,但他没说出来,因为现在的女绢肯定恨死他了,就算他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女绢对于他简短的回答,却有了另一个方向的想法,她想起了他曾说过要凌波布庄,难道凌波布庄才是他真正的意图所在

女绢不得不认为,他以“楚姊姊”的身分接近她,对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全是为了得到凌波布庄。

伤透心的女绢怨愤的推着他,“出去!你立刻给我滚出凌波园.你这个骗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对不对?你故意接近我、住进我家,假意百般的对我好,就是为了得到凌波布庄。我宁愿身败名裂,也绝不会将凌波布庄交给你!”

楚枫捉住她的手,俊眉紧揪在一块,她恨身为“楚枫”时的他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连他身为“楚姊姊”时,出自真心对她的好都给扭曲

他从来不曾对一个女人这么好,想不到竟让她当成了驴肝肺,一股怒气顿时而生,双眼倏然变得黯沉,“你宁愿身败名裂,但是你认为你的姊妹也经得起身败名裂,凌波布庄受得住身败名裂?”

“你……”

女绢毫无反驳余地,不只是楚枫再度抓住她的痛脚,他还更进一步的将她强压在墙上,重重的掳获她想抗辩的唇,直至她感到晕眩而全身酥软无力。

“记住,三天后,我要看到你准备好做我的新娘!”楚枫猛然放开她,撂下这句话,转身便向凌波园外走了出去。

女绢无力的滑落至墙角,全身不住的打颤着,盈眶的泪水再度奔流而下。

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啊!不单单是他的威胁,还有他每一次接触所带来的震撼……

为什么他要如此的吸引着她,又让她如此的恨他

她好恨,恨他的对待,更恨自己的不能不爱……

一大早,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向凌波布庄而来,此时的凌波布庄早已经围满了好奇的人群。

在杭州城一般老百姓的眼中,泷滔帮和官府均属于强权的代表,而凌波布庄又是辅政王的姻亲,当然也是属于强权的范围。

但是这泷滔帮的新帮主对他们来说,是个谜样而陌生的人物,如今这两大强权即将结亲,所有的人莫不张大了眼睛引颈望着,这个帮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娶妻不宴宾客,还敢照纳贺礼

“听说那个帮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

“那凌波布庄的当家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耶!是不是被威胁的?”

“不会吧!凌波布庄和泷滔帮结姻,我看是凌波布庄的好处比较大喔!”

人群中,不时传来种种交头接耳的臆测和讨论。

“啊!来了、来了,别再说了,免得让泷滔帮的人听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哇!”

当众人见到骑在马背上身着一袭红袍、英姿勃勃、俊逸不凡的上官楚枫时,莫不吐出惊艳的赞叹。

本来不知道的人都认为这泷滔帮的帮主应该是个鲁汉子,任谁也没想到,这泷滔帮的新帮主竟然生得那么俊美,甚至一些女人在见了楚枫之后,便怨叹起为何新娘不是自己。

但所有的人也都不得不一致认为,这个帮主和凌家的当家实在是天上的一对、地下的一双,再恰当也不过了。

在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的当口,最是惊讶的莫过于躲在凌波布庄大门内偷窥的织儿了。

他……他不是那日在安南寺外,赠二小姐发簪子的那位俊公子吗?他真的让她说中了,要当她家的二姑爷了,但为什么二小姐有那么俊俏的夫婿,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楚枫环视着众人,微微一笑抱拳向围观的众人说:“今日楚某娶妻,承蒙各位乡亲的关注,虽不设筵宴客,但今日杭州城内所有酒楼、客栈、餐馆,请各位乡亲尽管去吃、去喝,所有花费全算我楚某人的。”

见所有围观的人群哗然,甚至有人鼓掌叫好,楚枫的笑意更深。

女绢以为他不知道她的这一着——想洗他的面子?门都没有

织儿听见楚枫的宣布,大吃了一惊,立刻飞奔往灵绢阁向女绢报信。

“二小姐,二小姐……”

织儿奔进了灵绢阁,只见女绢靠坐在床边发着呆,身上除了清早她为她穿上的大红喜袍外,其他什么也没见她准备,连头发也只是随便挽了个髻,胭脂都未见她点上半点。

“哎呀!二小姐,花轿都到了门口,怎么你还没准备好?不是说要自己来的吗?”织儿一边嚷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翻着女绢的胭脂盒。

“这样就行了。”女绢淡淡的开口。

“啊?”织儿闻言回身,“这怎么成?哪有新娘子不上胭脂的?”

“我说这样就行了!那家伙不值得我为他妆扮。”女绢漠然的脸上现着轻蔑的神情。

“二小姐,你真的见过楚帮主吗?”织儿不禁怀疑了起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二小姐怎么这么不甘颢的出嫁?“他是个很俊的公子耶!就是那日我们在安南寺外,遇见的那位俊公子耶!而且他刚才在门外对乡亲们宣布,他今日包下了杭州城内所有的酒楼、客栈和餐馆大办流水席,任所有的人吃喝呢!”

“什么?”想不到她存心想丢他脸的计策,反倒让他以这种方式博得人心!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哼!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坏胚子,巧言令色、欺神骗鬼的衣冠禽兽,枉费干娘给他生了一副好面孔!他以为故作慷慨,别人就会忘记他的坏吗?”

“啊?干娘?”织儿一脸的纳闷又讶异,“怎么楚帮主是上官夫人的儿子,和楚儿姑娘是兄妹?”

“哼!楚枫和楚儿……”女绢恨恨的咬牙,“他们就是同一人!”

“什么!”织儿惊呼,但更深的疑惑就来了,“那他究竟是男是女啊?”

“是男的,堂堂七尺男儿身。”刚步入灵绢阁内的程如凤尴尬万分的说着。

“干……上官夫人。”女绢硬是改变了对程如凤的称呼,除了这个婚姻,她不希望再和楚枫有任何的牵扯。

程如凤叹了口气,“绢儿,你不愿再叫我声干娘了吗?”

女绢低着头不语,她知道程如凤是无辜的,她并没有联合她儿子来对付自己,但是……

“绢儿,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并不是有意瞒着楚儿的事,只是……”

“干娘,算了!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女绢打断程如凤的话叹息着,毕竟程如凤向来都像个亲娘般待她,女绢怎么忍心让她难过呢.

“绢儿,你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程如凤也跟着叹息,“我不知道楚儿究竟是如何逼得你下嫁,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我去跟他说,他在外头再怎样呼风唤雨的,回到家也得乖乖听我这个为娘的话吧!”

“不……”女绢摇摇头,“我不能不嫁。”

“为什么?”

女绢看着程如凤,满是歉意的说着:“干娘,我知道你待绢儿好,但是请原谅我不能当你的好媳妇。”

“这又是怎么说?”程如凤可不明白了,女绢说要嫁给楚枫,又说不能做她的好媳妇……

“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但若你也当我是你的女儿,就请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任何事。因为嫁给楚枫,也等于是对他的报复,我不会让他往后的日子好过的。”

女绢脸上露出不可摧折的坚定,让程如凤看得是心惊肉跳,除了男扮女装外,真不知她那混帐儿子究竟还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让女绢这么恨他

上官楚枫啊上官楚枫,你自己捅的楼子可要自己收拾,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个做娘的只好保持中立、作壁上观了。

“二小姐,既然你决定要嫁,那就快些准备吧!花轿就在门外等着,再不快点会来不及的。”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但织儿忍不住打断她们的谈话,因为再拖下去,只怕又要让人看笑话了。

“哼!上什么花轿?”女绢又想到了个刁难他的方式。“织儿,你去告诉那家伙,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坐轿子,要拜堂就在凌波布庄内拜堂。”

“啊?”织儿又傻了,姑爷又不是招赘进来,怎好在布庄里拜堂

“还在发什么呆?快去啊!”

见二小姐脸色不善,织儿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只是她真不明白,二小姐怎么会这么恨姑爷?虽然姑爷是男扮女装骗了她们,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小姐口中的坏胚子啊

女绢的刁难让程如凤冷汗直冒,看来她对他的怒气,绝不是三天两天可以消除的。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僵着吧,毕竟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干女儿兼儿媳妇,她这个当娘的,当然要在他们当中出点主意,润滑、润滑两人间的摩擦。

“绢儿,你知道如何才会让一个男人真正的痛苦吗?”程如凤诡谲一笑。

“啊?”女绢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一个男人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之而不得。”

“爱之而不得?”

程如凤点点头,“你如果能让楚儿爱上你,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才会令他最痛苦的。但如何让他爱你爱得不能自拔,又苦于得不到你的心,那只有四字诀!”

“哪四字诀?”程如凤的建言已经完全引发了女绢的兴趣,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对付楚枫的最佳方式。

“若即若离!”

“若即若离?”女绢低头认真的思索这四字诀。

程如凤则因女绢的认真思索而得意的笑着,她教女绢若即若离这个方式,可不仅是为了帮她对付自己的儿子。

在这若即的过程中,她不相信女绢有办法抵抗她宝贝儿子的魅力,早晚都会爱上他的;而这若离的过程中,更可以让她那笨儿子了解到什么是爱,也顺便尝点欺骗他老娘的苦头

听着织儿结结巴巴的在大门口说完二小姐交代的话,楚枫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该死的小妮子!存心气死他。

听着在旁围观者的窃窃私语,他反而扬起了笑脸,朗声对织儿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既然她要将凌波布庄当成嫁妆给我,那我就是凌波布庄的主人了,在布庄内拜堂是再好也不过了。”

楚枫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凌波布庄易主,这真是值得嚼上十天半个月舌根的大消息

想整倒我?有那么容易吗?楚枫得意的一笑,领着迎亲队伍,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凌波布庄。

女绢在织儿的搀扶下,娉娉袅袅的步入了花厅。

她已经知道她刁难楚枫的计策又再一次的宣告失败,心中的不愿和不服气让她决定采用干娘的建议。

若即若离——她要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她还要让他尝到爱之而不得的痛苦

因此她精心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最美的新娘,合身裁制、金线绣凤的大红喜袍,展现出她秾纤合度的身材,淡雅幽香的花露让人于三尺之外便要为她的香气而迷醉,除此之外,掩盖在同样绣金头巾之下的,将会是她给他的另一个惊喜。

楚枫自让女绢给惹恼了后,他始终都言不由衷的告诉自己,这场婚礼只是为自己解月兑,顺便惩罚女绢的不知好歹,但是当他见到他的新娘婀娜多姿的向他走来时,他心中却是感到难以言喻的欣喜,仿佛他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许久了。

虽然没有精心布置的礼堂、没有热闹祝贺的宾客,但楚枫喜上眉梢的神情,却没半点逃过坐在堂上暗喜的程如凤眼底。

这小子,再嘴硬吧!苦头还在后头等着呢

喝过了媳妇茶,她急着将这对新人送入洞房,等着看场精采的大戏

这头在欢喜办喜事,那头却在愁苦谋对策。

泷滔帮内几位长老们聚在内厅,个个都是一脸的凝重。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朱长老跺足叹气。

白长老亦是一脸愁苦,“凌波布庄将由帮主接管,往后咱们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没有油水可捞倒还算是小事。”风长老沉声说着。

“这还算小事?没了这条财路,我如何能供得起我家中那八个姨太太的挥霍?”钱长老大惊小怪的嚷着。

“先顾好你自己的老命吧!”风长老瞪了钱长老一眼。在这几位长老中,他最瞧不起钱长老,胆小、怕事又爱钱,要不是当年曾有恩于老帮主,他又如何能跻身于帮中长老的地位?但现在老帮主已逝,他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风长老的意思是……”朱长老知道风长老是四位长老中思虑最为缜密的,他必定另有顾虑,才会认为断了财路只是件小事。

“现下凌波布庄将由楚枫那小子接管,必定很快就能查出我们在帐上所动的手脚,届时……诸位想想,他会如何对付我们?”

此话一出,其他长老们脸上莫不出现惧意,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楚枫那不容小觑的功力,谁也不想变成下一张被四分五裂的黑檀木桌。

“风长老认为他会如何对付我们?”白长老紧张的问着。

风长老冷笑一声:“轻则要我们吐出过去所纳入私囊的金钱,然后逐出帮中;重则……按照帮中规定,贪赃叛帮者,处以泅水之刑。”

泅水之刑!几位长老们想到脸色全部刷白。

泷滔帮的帮规中,没有一条是会伤人性命的,但这泅水之刑却是泷滔帮最为严残的一种刑罚,因为它让受刑者比死还痛苦。

受到泅水之刑的受刑者,将被没顶置于江水中,在溺毙之前才被拉上来,如此连续九九次。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受刑者承受九九次的灭顶濒死经验,过去受过这种刑罚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撑到九九次,每个都在刑罚不到一半时就发疯了。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钱长老急得肥腻的脸上不停的冒着汗。

风长老又瞪了钱长老一眼,轻蔑的眼中写着:你也知道害怕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避一避?”朱长老提出了逃跑的建议。

“避?避到哪儿去?”风长老轻哼一声:“我们为泷滔帮卖命了大半辈子,如今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们甘心放弃得之不易的地位和利益?”

风长老对于楚枫极为不服,当初老帮主病重时,他本就是帮中继任帮主的第一人选,谁知道竟出现了楚枫,不但粉碎了他的帮主梦,连他的财路也将被断绝,他怎么会对楚枫善罢干休

“那风长老的意思是……”白长老问着。

“先下手为强!”风长老自齿缝中进出这几个字。

“先下手为强?”白长老皱了皱眉,“不知风长老有何好的主意?”

“趁现在楚枫那小子新婚燕尔,尚无暇理会帮中和凌波布庄的事务之前,我们找个机会将他给……”风长老比出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冷冷的笑着。

“可是他的武功高强,我们如何能动得了他?”钱长老不以为然的说着。

“你们难道没听闻,这凌波布庄的女当家嫁给楚枫这小子乃非出于自愿,我们何不拉拢她,让她替我们下手。一个武功再高强的人,又怎么会去防范枕旁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风长老阴阴的笑了笑又说:“我们只需交给她一颗无色无味的绝命丹,她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我们除掉这根眼中钉!”

“这主意是不错,但若是她不肯呢?”白长老问着。

“她若不肯……”风长老又露出阴冷的笑,“我们就趁机捉住她,以她作为要胁,逼楚枫那小子乖乖就范。”

“她?楚枫会为了她而乖乖就范?”朱长老才不信。

“他会,他肯定会!”风长老自信满满的说着,因为他绝对不会错看楚枫前去迎亲前,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欣喜,他相信凌女绢绝对是楚枫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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