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杜牧寒表示要追查是谁抢劫戚念-的那天,又过了三天。
戚念-这三天几乎是在忧虑中度过的;害怕父亲戚忠彪会埋伏在找到她的那条街上等她,及她一脸肿包未消褪的情况,也万万不能教母亲发现,免得又要为她担心。因此她根本不敢再踏出杜牧寒的住处,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杜牧寒究竟找到她那混帐父亲了没?希望是没有,她起身走到窗口,心中如是期盼着。
遥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戚念-的心情格外沉重,即使天气再晴朗,她的心情却始终开朗不起来。
算算日子她来到这里也有一些时候了,可是除了待在屋子里唉声叹气外,她一事无成。
既没有在一开始就成功地说服杜牧寒解除婚约,而使出的种种方法想令杜牧寒知难而退,也没一个见效;反而莫名其妙地敲诈了他一屋子的服饰、高级用品,手上还戴着一只价值连城的钻戒。最荒谬的是住在他的屋子,想走也走不成。
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算怎么处理他和曲湘苹的婚约,偏偏生怕再触犯龙颜的她,已经不敢再随便开口问及此事,就怕逼急了他,只会让他更坚决地想征服她。
她已经受过多次的教训,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只好静观其变地等待杜牧寒的决定。
想到这儿,戚念-又是一声的叹息,好想大声叫出她的无奈。
「小姐,有-的电话。」王嫂拿着无线电话走来。
她转身接过电话,自己肯定想得太入神,才会没有听见电话响。
「我是戚——」她嘎然而止,意识王嫂还在身侧,她立即清清喉咙,说道:「我是曲湘苹,哪位找?」好险!差一点就露出马脚。
「是我啦!施凯若。」彼端传来无比轻快的语调。
「凯若!」她喜不自胜地惊声叫道。
等了好久的电话,总算打来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终于可以月兑离这里了?
戚念-兴奋地抓紧电话,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看见小姐恢复往日的笑容,王嫂也露出放心的微笑,静静地退出房间。
「真的是-吗?凯若!已经好多天了,我还以为-们忘记要跟我联络,我还特地告诉念罡这里的电话,就怕-们找不到我,现在-打来了,真是太好了!」碰到救星的戚念-忍不住激动地说了一大串话。
施凯若在那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很快地传到她的耳中。
「-很不好受,是吗?我从-弟那里得知-被软禁在杜牧寒的住处时,着实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事情很不顺利吗?」施凯若问。
戚念-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说了一遍,当她提及自己的疏忽,口气免不了相当的自责。
「这么说起来,要杜牧寒解除婚约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放心,念-,我和湘苹已经想出办法了。」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否则我不会打这通电话。再过几天我和湘苹就会回去,-也可以卸下重任回去陪陪家人了。」
「到底是什么办法?」戚念-好奇地问道。
「湘苹已经在这里私定终身了,已经是别人妻子的她,相信杜牧寒是不会再有兴趣的。」
「私定终身?-是说湘苹?」
「就是她没错,怎么?-很意外是吧?」
「是啊!才短短约二十几天,怎么就——」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曲湘苹在短短二十天就和人私定终身了。
这岂不太草率了?
「相信我,这是真的,别忘了我也在她身边,我是最清楚的了。」施凯若可以理解她的震惊。
事情发生的相当快速,在他们彼此见面的第一天,他们就宣称了爱上了彼此,为「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做了见证。
「我以为这只是你们想出来的办法,不会是真的。」当初她也想过演一出「红杏出墙记」,没想到却让真正的曲湘苹演活了它。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湘苹和别人已经公证结婚,成了别人的老婆,这是当初我和湘苹两人都意料不到的。我们原本只是想到处走走玩玩,四处散心,谁也没料到湘苹会在这里失了心。所以,现在湘苹最想做的除了是把她亲爱的丈夫带回家见她的父母外,还要彻底解决她和杜牧寒之间的婚约。」
「这么说我可以不再扮演她了?」知道这是真的。戚念-语气轻松不少。
「是的,再过几天。念-,-只要再撑个几天,等我们回去,-就可以卸下重任了。」
「可是我几乎什么都没做。」对此她真的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什么都没做,却收了人家一大笔钱,怎么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谁说-什么都没做,你让湘苹自由了好几天,也因此让她遇见她的先生,这都是因为有-顶替她的位置,让她无后顾之忧。念-,湘苹很感激-的。」施凯若早知她会这么想,所以连说辞她都准备好了。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却做的不好。」
「不要说这个了。最重要的是-不必再冒充湘苹了,-应该高兴才对,可以不必再面对杜牧寒。」-
应该高兴才对,可以不必再面对杜牧寒。心中直重复着施凯若说的这句话,戚念-一时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有何感受。
「念瞳?」对于戚念-的沉默,施凯若觉得奇怪,她纳闷地叫着她的名字。
戚念瞳回神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字-「我会告诉-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到时-一定要来哦!」施凯若交代着。
「我会的。」到那一天她就不是曲湘苹,也不会再见到杜牧寒了,而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曾经陪伴他二十几天的人是她——戚念。
这样也好,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男人,也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
这样也好,戚念-在心中如是想着。
只要再过几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可是她一开始的期望呢!
「我听王嫂说-这几天都没有出门,是不是担心那个男人会再找上-?……」
杜牧寒一回来就听见王嫂的报告,立即来到她的房间。
戚念-原本还握着电话怔怔地发呆,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咧!」
杜牧寒叹口气,在她旁边的床铺坐下,徐缓地开口说道:「我说我已经找到-被抢走的皮包。它被丢在案发现场不远的草丛里,显然那个人只想要皮包里面的现金,却不知道这只皮包价值五、六万。」
「你找到他的人了?」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她睁大杏眼追问。
「还没有,但他跑不远。我已经准备将皮包送至警局,让他们做指纹采证,应该能从指纹上找到那个男人。湘苹,过不久-就不用害怕得不敢出门,下会有人再对-不利,只要有我在。」
「我不是因为害怕才不出门。」她闻言,着实有些感动,可是这些话是针对曲湘苹讲的,就算要感动也不该是她。
「哦?」他显然不相信她。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出门?」她指着自己还有点浮肿的脸,努努嘴巴说道。
杜牧寒举起手轻触她微肿的脸,表情介于温柔与严肃之间。
「相信我,这样也不损-的美丽。」
戚念瞳躲开他的碰触,不敢也不想再承受他的温柔。
「那个皮包可以还给我吗?」避免他再做出亲密的举动,她立即转移话题。
「皮包?」他讶然道。奇怪她怎么会想要留下皮包。
「我好喜欢那个皮包,如果你一拿到警局,就别想再拿得回来,所以把皮包给我,好不好?」只要再过几天真正的曲湘苹就要回来。这会儿绝对不可以因为父亲的出现,而搞砸一切。
「-喜欢我可以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给-,这个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证据。」
他并没有忘记当初在买这只皮包时,她完全不喜欢的样子;而如今她说喜欢,未免有些古怪。
「可是已经买不到相同样式,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个。」她固执地说道。
「湘苹。」杜牧寒的口气有着无奈。
「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她仰起小脸央求他。
「-……好吧,就给-;不过-必须告诉我,当天那个男人穿著什么衣服?」
「我说过——」
「我知道-说过什么,但是-没有说实话。湘苹,-犯不着担心-指证他,他就会再来找-的麻烦,我不是说过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所以-大可放心。」
「好吧,我告诉你。那个男人穿著一件花衬衫、灰色长裤,我只记得这些。」
她被迫无奈地又撒了谎。
反正再过几天她就要走了,只要再撑过这几天就好了。
「不要这么烦恼,湘苹,我会保护-的。」见她还是蛾眉深锁,杜牧寒遂地安抚她道。
可惜这句话没有机会实现了,她想。
「谢谢你,杜牧寒。」她真心对他说道。
虽然前阵子被他软禁在此,一度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想到他就忍不住想诅咒他,因为他固执得可恶,可是她还是对他心存感激。
因为有他,她才得以遇见逃婚中的曲湘苹,她母亲的手术也才能顺利完成,怎么说他都算是她半个恩人。
戚念-当下决定她会一辈子记住他这个人。
「等这件事处理完毕,我们也该回去见见我们的父母了,毕竟老是让他们挂念我们也不是办法,是不?」杜牧寒站在窗旁,和她一同对望,一面试着化解她对曲家夫妇的不谅解。
戚念-和他凝望许久,最后才妥协地点头;其实她也用不着妥协,再几天和他一起回去面对双方家长的人就不是她了。
她只希望届时杜牧寒不会看出她和曲湘苹不同的地方就好。
「我就知道-是个懂事的女孩,湘苹。」杜牧寒-动身子来到她身后,双手绕到前面圈住她的,让他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
「不要这样,这下面可是大马路。」戚念-红着脸挣扎了起来。人来人往的,她真担心他们依偎在一起的一幕让别人瞧见。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快——」杜牧寒反而不引以为意,更亲密地环住她的身子,才想把话说完,却瞧见王嫂正一脸犹豫且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王嫂。」像见到救星般,戚念-挣开杜牧塞已经放松的手臂,侧身走向王嫂。
「呃……我只是上来通报一声,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杜先生你们可以下来用餐了。」王嫂尴尬地站在门口。
「这正好,王嫂,我肚子都快饿坏了。走吧!我们赶快下去。」戚念-故作轻快地说,一溜烟就先下楼去了。
回头再看看一脸笑意的杜牧寒,王嫂这才吁口气,庆幸自己的打扰并没有惹怒杜先生,真是太好了。
王嫂于是也跟着走下楼,留下杜牧寒一人伫立在窗口,面对着窗外夜幕低垂的街道,实在有点可惜!杜牧寒想道,本来准备告诉曲湘苹,他已经决定要娶她为妻,却被王嫂给打断,只好等适当的时机再开口了。
杜牧寒把视线移回门口,目光柔和了起来,他并不是因为冲动才临时做了这个决定。
趁着追查抢劫犯的这三天,他慎重考虑后才决定这么做。这无关征服、无关迫切需要个妻子,而是他想要她——曲湘苹,这个一开始就扬言不想嫁给他的女孩,只因为这三天下来他不时想起她,挂念她一个人待在他的住处是否安全。
以往从来没有女孩子能让他在分离之后还为她牵肠挂肚,脑中不时浮现她的容颜,就唯独她一人。
他想拥有她。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对女人,他一向可有可无;现在他为什么如此急切想要拥有她,即使必须以婚姻来达成目的他在所不辞?
这个女人为什么和别人如此不同?她总是激起他最温柔的对待,这是不少女人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她却轻而易举、不费丝毫力气就做到了。
这么特别的女孩注定就是他杜牧寒的妻子,这次回去面对双方家长,他想要做的不再是解除婚约,而是准备婚礼。
想到此,杜牧寒愉快的眼神中有着坚决的笃定。
杜牧寒又开始他积极的调查,为了尽早找到那个男人,他一连好几天都和公司部属在外头度过。
戚念-原以为可以见到他最后一面,在等了好久还是未能见到他回来,她只好死心地走出杜牧寒的住处,招了部计裎车,准备到施凯若约定的地方等候她们的到来。
不到十来分,出租车就载着她来到目的地。戚念-下车没多久,就看见施凯若的跑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快步走了过去。
车内的施凯若也注意到她的到来,很快地放下车窗,对她挥手道:「这边,念-,快上车。」
戚念-一上车就看见坐在后座位上的曲湘苹,她正和她新婚夫婿亲密地依偎在一块儿。
以为自己闯进人家恩爱夫妻的天地,戚念-眨眨眼睛,收回好奇的视线,正襟危坐地坐在车内。
「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念-,都是自己人。」施凯若拍拍她的肩,用眼神表示她还看过更养眼的镜头呢!
「是啊!念-,我为-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先生,古善齐。善齐,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戚念-,因为有她,我才能认识你。和你结婚,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哦!」
曲湘苹推推丈夫的胸膛,要他也说说话。
「谢谢-为湘苹做这些事,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古善齐露出憨厚的笑容。
戚念-报以微笑,她已经可以看出曲湘苹为何会喜欢眼前这看来忠厚又老实的男人了。一副很可靠又极有安全感的样子,该是当丈夫的最好人选。
「念瞳,我听念罡说伯母的手术很成功,真是太好了。」曲湘苹真心地说。
「这都要感谢-们。」
「别又来了。走吧!我们现在去念罡的修理厂接他,他看到我们一定又会说些谢谢我们的话,虽然受不了,可是我还满想念他的声音;尤其他那一声凯若姊,真是叫到我的心坎里了。」施凯若早就想要有个弟弟,可惜她和曲湘苹一样,都是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
「然后再去探望伯母,我想伯母一定会想亲口对我们说些话,我们可不要没有让老人家表现的机会。」曲湘苹提议道。
戚念-一直没有再说话,她忙着低头掩饰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根本没有什么好哭的,她知道;可是自从她半途休学以来,她就一直不曾再有过朋友,如今能碰上他们两个,她真的很幸运。
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激动,施凯若和曲湘苹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彼此都不再说话。她们是她的贵人吗?或许吧!她们也不过是做了她们认为该做的事罢了。
「凯若姊、湘苹姊,-们回来了?」戚念罡一身污垢地走向她们。
「是啊,见到我们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们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就是说一千遍的谢谢也不够。」戚念罡热切地点头。
「我早就说过一见到这小子,又要重复听一席废话了,果然没错!小子,换些别的说吧!」
戚念罡极为懊恼地用手抓抓后脑,忘了自己的双手沾满污垢,最后还是戚念-出声制止弟弟继续弄脏自己,才让他停止「自污」。
曲湘苹和施凯若见状,各自噗哧笑了出声,站在一旁的古善齐也跟着面露微笑。
戚念罡这才注意到古善齐的存在,好奇地打量着他,又看见他和曲湘苹站在一块儿,使得他以为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杜牧寒。
「你就是杜牧寒?」
「小子,别乱猜,他是我先生,古善齐。」曲湘苹不客气地纠正他。
「骗人,-才离开没多久,怎么就结婚了?」戚念罡咋舌道。
「由不得你不信,小子,他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哇唪!湘苹姊,恭喜。」
「恭喜就恭喜,干嘛加哇唪啊!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我嫁不出去,所以才显得这么意外!」曲湘苹存心逗他。
戚念罡满脸通红,急力否认道:「我没这么想。」他可不想得罪恩人,万一大姊怪罪下来,他又要愧疚一阵子了。
「别逗他了,湘苹,我们还是先去见伯母,然后还得回去正式面对父母呢!」
施凯若好笑地阻止道。
「等我,我就快下班了。」戚念罡转身跑回修理厂,一面转头呼喝道。
「慢慢来,小子,我们就是来接你的。」施凯若挥手道。
修理厂里传来戚念罡欢呼的声音。
傍晚时刻,杜牧寒兴匆匆地走进大厅,口中呼喊着:「湘苹,我有好消息要告诉。」
闻声的王嫂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杜先生,小姐走了。」
「走了!?」杜牧寒心一震,诧异地看向王嫂:「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小姐说她想要回家,就没有再回来。」
「回家了吗?」
「小姐是这么说的没错。」
于是杜牧寒拿起电话,按了曲家的电话号码,半晌电话才被人接起,他很快地说明要由湘苹接电话。
停了好一会儿,电话再次被人接起,彼端也立即传来曲湘苹的声音。
「哈-,我是湘苹,哪位找?」
杜牧寒微微一愣,没想到曲湘苹也会有着轻快的语调,想必是和曲家夫妇心结打开了。
「和父母和好了,是吗?」他轻笑道,嘴角掀起笑意。
「你是?」曲湘苹在这头纳闷地问,一点也认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才几天没见,-就忘记我的声音了?」那么他该盯紧她才是。
才几天没见?妈呀!是杜牧寒!曲湘苹惊讶得差点把电话扔掉。
「是杜牧寒!」原来他的声音这么有磁性。
「正是我,-怎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我不是说过等事情结束会带-回去吗?」
拜托!她又不是没脚,还需要他带路啊?
果然是霸气过人,所幸她逃得快,否则真要万劫不复了。曲湘苹心有戚戚焉地想着。
「我想家嘛!」
「-别乱跑,我这就过去接。」他说着,准备挂上电话。
「等一下,你要来接我?」那么她准备「落跑」了。
在还没让他爸妈接受古善齐是她的丈夫之前,曲湘苹不打算这么快就和他打照面。不过就快了,经过她昨天一整晚的奋战,她爸妈就快接受她已经嫁给别人的事实。只要再过一晚,她相信爸妈就不会再坚决反对了。
在此之前自然是不能让杜牧寒再进来捣乱,等她爸妈和她站在同一阵线时,再一起面对杜牧寒,他必定会知难而退。
「我们已经掌握那个男人的行踪,我特地回来带-去指证他。」
「哪个男人?」曲湘苹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
哪个男人?戚念-好象没告诉她还有个男人介入他们之中吧?
「抢劫-的那个男人-不会是一回到家就准备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记吧?」他的口气严厉,他是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抢劫我的男人?」妈呀!有这种事。戚念-竟然只字未提。「是啊!我想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一辈子记住,你别带我去见他,我看到他会害怕。」曲湘苹刻意装出柔弱害怕的语气。
「我说过我会保护-的,湘苹。」
曲湘苹瞠目结舌,紧握着话筒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实在太震惊了,根本就忘了她还在和杜牧寒通话当中。
在她脑中只不停回荡着——杜牧寒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他向来不就是傲视女人,认为女人无需追求、奉承的吗?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戚念-住在杜牧寒那里的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戚念-只说他对她恨好,如此的轻描淡写,她便以为戚念-所谓的很好,是指生活上的照顾,难道还不只是生活上的照顾,还有其它的?
「湘苹?」
「什么?哦!我知道你说过什么,可是今天不行,我已经和朋友约好要去看电影。」事实上她是和古善齐说好要一起去逛街。
「那么我明天早上去见-,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他使挂上电话。
「喂、喂!杜牧寒。」曲湘苹叫着,在听见他挂上电话后,气呼呼地也跟着丢开电话。
「是他?」古善齐帮她放回电话,走至她面前笑问。
「善齐,我们不能去逛街了。今天晚上一定得让我爸妈接受你。」她扑进他厚实的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
「我知道。」他拍拍她,稳定她焦躁的心情。
「善齐,我好爱你,你一定不能放弃我。」
「我知道-别担心了。」
「女儿,-不必再这么苦恼。我们也会和-站在同一阵线。」曲克刚和妻子缓缓走下楼。
「爸、妈,我就知道你们最疼我了。」曲湘苹放开古善齐,奔向已经下楼来的双亲。
「不支持-,我们怕-一气之下又不告而别,等到下次-想要回来时,已经是两个萝卜头的妈了。我和你爸两个人都老了,可没有多少时间让-一再地不告而别。」曲母爱溺地拍拍心爱的女儿。
「妈,我才不会呢!就算我会,善齐也不会让我这么做。这次决定要回来,也是他说我不该让你们继续替我担心下去,我们才回来的。」溺在母亲怀中,她笑——地说。
「是-现在都只听善齐的话,那么为父我只能希望我的好女婿替我好好管束-了。」曲克刚故意沉着一张严肃的脸。
「是的,爸,只要你的一声令下,我自会全力以赴。」古善齐也一本正经地回道。
曲湘苹愣了一下,随即噗哧笑了。
「善齐,我爸是说着玩的,你可别当真。」她可不想多一个人来管束自己。
「谁说我在说着玩的,女儿。」
「爸,你不可以这样,善齐会当真的。」
「当真也好,我正愁找不到人选来管束我愈来愈不听话的女儿呢!有善齐在更好。」所谓一物克一物,曲克刚很高兴女儿能找到一个能爱她,却也能适时制止她胡乱作怪的男人。
闻言,曲湘苹立即发出严重的抗议声。霎时,曲家屋宅内充满着她的不满,以及其他三人交错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