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溪忧愁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办?昨天她没有跟餐厅请假就没有去打工,经理一定非常恼火。她的工作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呢?还有,即使经理大发慈悲允许她工作下去,她的工作时间那么长,牧野流冰还是会起疑心的。可是,如果她不去打工,他们的生活费又不足以支撑下去。该怎么办嘛……
她困惑地仰首问天,唉,她如果努力去想办法,问题能不能解决呢?
明晓溪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向前走,天无绝人之路,相信无往而不胜的她一定可以找到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走着走着,她的眼睛忽然一眨,咦,在街头站着的两个人,好象是冰极瞳和风间澈的妈妈……
风间夫人恶狠狠地盯着冰极瞳:“小贱人!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巧合。”
“你还敢顶撞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跟踪我,趁澈不在就出来气我!”
冰极瞳对她鞠一个躬:“风间夫人,再见。”她转身要走。
风间夫人一把揪住她的领口:“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要把你送到警署,我要告你这个小狐狸精!整天装腔作势想要勾引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死了你的心吧,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活的一天,你就别想得逞!”
围观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风间夫人见人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兴奋:“你们快来看看呐!看看这个千年狐狸精!她只要是个男人就想勾引!”
她一把狠狠拧上冰极瞳雪白的面颊:“让我撕破你这张狐狸脸!想勾引男人?你这个小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冰极瞳拼命咬牙忍着,两颗痛苦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滑下她的眼角……
“住手!”
明晓溪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你太过分了!快放开她!”她抢上前去,拿住风间夫人的手腕,轻轻一使劲,风间夫人对冰极瞳施暴的手应声松开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瞳,她做错了什么?”明晓溪质问吓傻了的风间夫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儿,你为什么就不放过她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做错!是你!……”
冰极瞳声音淡淡的:“晓溪,算了。”
“瞳……”
“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冰极瞳对她点一个头,转身轻幽幽地离开。
“你别走!”风间夫人看着“敌人”要走,拔腿就要扑上去。
明晓溪一把揪住她:“你还想怎么样?!”
风间夫人用力挣了挣,没有办法离开她的掌握。她愤怒地张大眼睛:“你!你这个……”
明晓溪急忙捂住她的嘴:“别骂我,我的脾气可不好。”
******
明晓溪把风间夫人拉到了一家非常高档的咖啡厅。(虽然很心疼荷包里的钱,但是她想,在这种高雅的场合,风间夫人应该不会轻易发狂吧。)
没有冰极瞳,风间夫人突然变得跟她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脸色苍白,发梢凌乱,眉宇间有一种浓浓的哀愁。
“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明晓溪赞叹,细看风间夫人,她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风间夫人一怔,右手轻轻模上自己的脸:“年轻的时候……美吗……”,她苦笑,“也许是美的吧……”
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这抹酸楚的苦笑象根针一样,猛然间刺痛了明晓溪的心。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呀。”明晓溪轻轻地自言自语。
风间夫人这一刻好象才真正注意到她:“你……你是澈的同学……我好象见过你……”
“我叫明晓溪,是风间学长的学妹。”她吐吐舌头,“对不起,风间妈妈,刚才我对您失礼了。”
“让你……笑话了吧……”
“没有!”明晓溪摇摇头,“每个人都会有反常的时候呀。就象我,我什么都不怕,偏偏就是见不得猫。有一次,我去老师家做客,突然,她家窜出来一只猫,我尖叫一声还穿着脏兮兮的鞋就跳到老师的床上去了!那可是我第一次去老师家呀,丢死人了。”
风间夫人被她逗笑了,她的笑容居然象阳光一样灿烂。
明晓溪看呆了:“风间妈妈,你笑起来好好看喔,跟风间学长好象好象,难怪风间学长可以长得那么出色,原来全都是托您的福。”
“你真乖巧,怪不得澈那么喜欢你。”
明晓溪张大嘴:“啊……学长喜欢我?”
“澈虽然和同学关系都很好,可是他从不带他们回家,你是我见到的他的第一个同学。”
一种幸福的感觉贯穿明晓溪全身:“呵呵,真的吗?”
“可是,我在澈的朋友面前丢脸了,对不对……”风间夫人突然很失落。
明晓溪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风间学长是我最崇敬,最喜欢的学长,您是他的妈妈,我也很尊敬您。”
“而且,现在的风间妈妈和刚才的风间妈妈完全不象同一个人。我相信在学长的心中,您一定是世界上最优雅最慈爱的母亲。我前面见过你的几次,都是你面对瞳的场面,那样的你我并不喜欢。可是,人都是会有很多很多角度的,象此时此刻,我又觉得你是那么美丽,那么忧愁,我竟然都开始喜欢起你来了……”
“风间妈妈,你对瞳的做法虽然我很不赞同,但是,我相信在瞳的面前你会变成那个样子,一定有你的原因。你的原因虽然不一定对,但我能看出来你在伤害她的同时,也伤害了你自己。”
“为什么不放过她呢?瞳自己其实也没有真的做错过什么事情,不是吗?您这个样子,风间学长真的很担心……”
风间夫人长长的睫毛垂下,她的声音很轻:“澈,很担心是吗?”
“……”
“我知道他担心我和冰极瞳……他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孩子……可是善良带给人的又是什么呢?……”
她的语气又渐渐激动起来:“善良……你知道善良的下场吗?……”
“风间妈妈,您平静一点。”
“平静……我已经有十几年得不到平静了……只要一想到她……我就……”风间夫人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但悲伤的话语还是一点一点地漏出。
“有一个女孩子,她很年轻,很漂亮,很快乐……有一天,她不幸爱上了一个不名一文的男人……身旁的人都劝她,说他是为了女孩儿父亲的钱和地位才接近她的……女孩儿不相信,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她嫁给了他……”
“风间妈妈……”明晓溪担忧地看着她,“您不要紧吧……”
“嫁给了他以后,女孩儿才发现,是她错了……他对她冷漠地象块冰……他的心中只有权力,只有地位……根本没有那个用生命来爱他的女人……”
风间夫人神情恍惚地一笑:“不过……没关系……可怜的女孩儿认为爱可以改变一切……所以她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来讨好她……希望他哪怕只是好好看她一眼……可是……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一点幻想……”
说到这里,她忽然紧紧抓住了明晓溪的胳膊,眼中露出疯狂的光芒:“你相信吗?她是那个女孩儿自己带回家的……她浑身破烂,饥饿难当……她是个乞丐……是个乞丐……甚至一点也不漂亮……”
“女孩儿给她吃的,给她穿的……最后怕她生活不下去,还把她留在了家里……女孩儿把她当姐妹看待,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告诉她……她什么都和她分享……她把她看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自己的丈夫……”
“可你知道这个笨女孩儿的下场是怎样的吗?”风间夫人的指甲深深掐进明晓溪的肉里,“你能猜到吗?”
“风间夫人……”明晓溪胆战心惊地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女孩儿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可爱的儿子了……为了照顾他,有时候她会睡在儿子的房间里……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风间夫人的呼吸开始急促,“每当女孩儿去照顾孩子,她就会跑到女孩儿的房间,去百般挑逗她的丈夫!……用她婬贱的身体去勾引那个无耻的男人!……当女孩儿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那个贱女人居然说……她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风间夫人两眼发出可怕的光芒:“你知道那个贱女人说什么吗?……她说女孩儿是个笨蛋……是个傻瓜……她根本不是乞丐……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得到那个男人……然后……她嘲笑她……说她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女孩儿可以滚了……她要取代她的位子……”
“然后呢?”明晓溪被她的故事吸引了。
“然后?……”风间夫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那个贱女人也不过是个瞎了眼的笨蛋!……那个无情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他‘清白无暇’的名声染上一点污垢?!怎么可能会背上抛妻弃子的丑名?!……于是……贱女人就开始闹……她找了很多很多记者……闹得全日本满城风雨……闹得那个男人最后也没当上那年的日本首相……”
明晓溪已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哈哈,有趣吧,那个又笨又贪心的贱女人,除了使收留她的女孩儿成为了当年最让人耻笑的笑柄,最后什么也没有捞到……她光着灰溜溜地走了……留下了一个贱种孩子……她居然无耻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带走……”
“哈哈,哈哈哈哈,”风间夫人越笑越疯狂,“你没听过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越笑越急促,越笑越喘不过气,一张脸变得越来越红,好象笑得快要窒息了……
明晓溪开始觉得不对劲:“风间夫人,你怎么了?”
“风间夫人!”
“风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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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澈家的大宅。
在出门前,医生严肃地对风间澈说:“风间夫人的神经很衰弱,以后尽量不要刺激她。”
风间澈恭敬地回答:“是,您辛苦了。”
明晓溪跟着风间澈轻手轻脚地走进二楼的卧室,见到风间夫人已经清醒过来,含笑地看着他们。
风间夫人对她招招手:“晓溪,来。”
明晓溪轻轻地坐在她的床边:“风间妈妈,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她凝视着明晓溪,“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是我累着您了,真对不起!”
“我……我今天说的话有点多……你……”
明晓溪举起手掌:“风间妈妈,我只是听了一个故事而已,您放心,我的记忆是很差的,从小到大,没有一首诗能够完整地背下来。”
风间夫人轻轻地笑:“你这个孩子……”
“啊!对了!风间妈妈,我不打扰你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澈,你陪陪晓溪,让她留下来吃晚饭。”
“不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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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饭只有风间澈和明晓溪两个人享用。诺大的餐厅,两排佣人列队排开服侍他们,弄得明晓溪直到吃完晚餐,来到风间澈专属的休闲厅,还是觉得很不自然。她看看这个奢侈大厅,哇,比普通的游泳池还大,地面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四周散放着一些昂贵的沙发,中心最显眼的地方是一架看起来就身价不菲的名贵白色钢琴。
明晓溪坐在琴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琴键:“风间学长……”
风间澈突然一笑:“晓溪,你为什么总是直呼流冰的名字,却总是叫我学长呢?”
“啊……这个……”明晓溪仔细想想,“可能是我太崇敬学长了,学长真是一个象神一样的人。”
“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叫你……澈……哎呀!”明晓溪眨眨眼,“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象有些亵渎神灵的感觉。”
“傻丫头!”风间澈失笑地拍拍她的头。
“学长,你和流冰为什么都爱叫我傻丫头呢?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你真是个傻丫头!”他笑得更厉害了。
明晓溪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我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她沮丧地趴在白色钢琴的侧边上。
“怎么了?”
明晓溪无精打采地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烦恼呢?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事情呢?”
“今天下午,母亲是不是跟你说了很多话。”
“嗯。”
“谢谢你。母亲一直很郁闷,她能开口对你讲些事情,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只是,她的忧郁好象转移到你的身上来了。”
“我以前好象对伯母的看法有些简单,现在我才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在人的内心可能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感情。”
“你好象长大了。”
明晓溪哀叹一声:“成熟是以痛苦为代价的。学长,你快安慰安慰我吧,我不想象个悲伤的小妇人……”
风间澈的眼睛象春水一样温柔:“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悠扬的钢琴声好似清泉,凉凉地,清澈地,一点一点沁到明晓溪的心底。她静静地看着他修长的十指灵动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跳跃间轻盈地流泻出静宜的旋律。这旋律渐渐地,渐渐地舒缓了她紧张的心情……
明晓溪凝视着那双飞舞的手,在梦境般的音乐中,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很多话。
“你也知道,前天晚上,我回来得很晚,流冰很生气……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出去玩,也不是不愿意回家,我不想撒谎……可是……我最近撒了很多谎……我心里很不舒服……学长……我不想对你撒谎……我是去打工了……因为家里没有钱……我不能让流冰知道……他心里会难过的……可是没有钱怎么生活呢……我又不能给家里要……流冰也不可能回家……只有去打工啊……可是……他如果知道真的会气死的……但是打工时间就是要那么长啊……怎么办嘛……学长……我是不是很笨……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音乐渐渐停止了。
风间澈拉起她的右手:“晓溪,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个本领?”
“什么?”
“我会看手相哦,很准的。来,让我看看你担心的问题会怎么发展……”
“真的?!”明晓溪惊喜地摊平手掌,“快,快帮我看看!”
“嗯……”风间澈仔细地看了看,终于欣喜地抬起头,“你是个有福气的女孩子啊,你的烦恼在两天后将会自动解决,不用你操心。”
“真的?真的?”明晓溪高兴地跳起来,“你没有骗我?”
风间澈皱下眉头:“你不是刚说我象神一般吗?现在又不相信我?”
明晓溪捂住嘴:“对呀,你是比神还厉害的学长啊!你看的手相一定是最准的!”,她拉着风间澈的手晃来晃去,“谢谢学长,谢谢学长!”
风间澈眼中含笑:“傻丫头……”
在那一天的最后,明晓溪终于又开始快乐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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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寺学长,你说什么?”明晓溪张大眼睛看着东寺浩男。
东寺浩男皱皱眉头:“经理告诉我,你已经三天没有去餐厅打工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觉得时间不合适,回到家总是凌晨一两点……所以……对了,东寺学长,你能不能替我向经理说声抱歉?我连招呼都没打就不去了,真是很不应该……”
“那你不需要钱了?”
“这个……嘿嘿……谢谢学长关心,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东寺浩男凝神看着她:“你为什么只肯把心事告诉澈,对我却什么也不讲呢?”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明晓溪迷惑地眨眨眼睛,他刚才在低声嘟囔些什么。
东寺浩男吸一口气:“我有一份工作可以提供给你。”
“什么?”
“我父亲的公司正好缺一个打小时工的小妹。工作时间从每天下午的5点到7点,工作内容是打扫卫生,提供茶水和一些琐碎的事。”
“真的!”明晓溪惊喜地跳起来,这个时间段对她来将刚刚合适,而且工作的性质也是她力所能及的。看来,风间澈看的手相的确很准。
咦,慢着……
明晓溪仰头盯着东寺浩男:“是不是风间学长请你帮忙的?”
“……”东寺浩男没有说话。
“一定是风间学长去拜托你的,否则你怎么可能出现的那么及时……”明晓溪吸吸鼻子,风间学长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嘛,让她心里好酸楚……
“今天你就可以来上班了。薪水和你在餐厅里一样。”
“不要!东寺学长,这份工作是不是你特别照顾我的?公司的工作时间不都是朝九晚五吗?五点钟人家都下班了,为什么还会需要小妹呢?”
“普通的公司是朝九晚五,可是我父亲的公司生意特别多,客户分布的国家广,经常要在五点钟之后还要加班,所以才需要一个能在特殊时间工作的小妹。”东寺浩男耐心地对她解释,“你来公司看一下就明白了。”
“真的?”明晓溪渐渐又高兴起来,“谢谢东寺学长!不过……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吧,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刚才你说到薪水……”
“和你在餐厅时一样。”
“这就不对了。东寺学长,我在餐厅要工作5、6个小时,当小妹只需要2个小时,薪水怎么可以一样呢?”明晓溪摇摇头,“你提供给我的这份工作我很需要,不舍得拒绝,但是,我要靠我的付出来得到我应该得到的,而不是额外的同情和帮助。所以,请东寺学长答应我,给我的报酬和其他的小妹是一样的,好吗?”
东寺浩男一直一直凝视着她,最后,才轻轻点了下头。
“太好了!谢谢东寺学长!”明晓溪冲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明天下午就要开始工作。”
被她抱住的东寺浩男,悄悄的,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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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明晓溪犹豫地看了看坐在窗边看杂志的牧野流冰。她要去公司打工的事,该不该跟他说呢?该怎么跟他说呢?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不会把事情弄糟呢?她抱着茶杯搓来搓去,始终下不了决心。
“明晓溪。”牧野流冰突然出声。
“啊!”明晓溪一惊,杯子中溅出的热茶烫着了她的手,“哎呀……”
“笨蛋,这么不小心!过来,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明晓溪乖乖地过去,把手伸给他看:“不要紧啦,我皮粗肉厚,刀枪不入。”
“都烫红了,还说没事。”牧野流冰瞪她一眼,“痛不痛?”
她笑笑:“嘿嘿,不痛。”她好奇地看着他,“你是在关心我吗?”
牧野流冰又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啊,我是在关心你,满意了吧。”
明晓溪偷笑地象只偷了腥的小猫,嘻,流冰好象越来越在意她了。
牧野流冰拿起杂志“砰”地敲一下她的头:“坏丫头,你是不是故意烫伤自己,来唤起我对你的注意?”
“我哪有……”明晓溪撇撇嘴,“还不是你突然叫我,吓人家一跳。”
“我正想问你,你整个晚上一直鬼鬼祟祟地偷看我,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牧野流冰盯紧她。
“什么鬼主意,讲这么难听,我可是光明磊落的明晓溪耶。”她不服气地反驳。
“哦?……”他轻笑,“那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
明晓溪推他一把:“不许再笑,笑得那么不正经,一点冰冷美少年的感觉都没有了。我……我是有话想对你说……”她忽然又有些犹豫,这样做对不对呢,会不会有后遗症?
“……?”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对付过眼前再说。
明晓溪展开最灿烂的微笑:“你知道我的志向是什么吗?”
“什么?”
“我父亲经营着台湾最有名气的‘长胜武馆’,我的志向就是将来能帮助父亲把武馆发扬光大。不仅在台湾有‘长胜武馆’,在全世界都要有‘长胜武馆’。这样,中华武术就可以得到推广,喜爱武术的人就可以很方便地学习它来强身健体。但是,武术的推广已经不能完全照搬以前的传统了,必须有先进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方法,才能使它得到世界上更多人的接受。所以,我未来会选择学习的专业方向是——企业管理。”
牧野流冰模模她柔软的长发:“那很好啊。”
“所以,”明晓溪已经打定了决心,“我准备从现在开始就为我的理想奋斗。今天,东寺学长告诉我,他父亲的公司刚好缺一个打工的小妹。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东寺家不是日本做得最好的财团吗,我如果能去那里打工,就可以早一些熟悉商业上的活动,对我梦想的实现会有很大帮助的。”
牧野流冰的手停住了:“你说这么多,意思只有一个,你要去打工。”
明晓溪连忙摇头:“不是啦,我是为了多多吸取成功的商业经验,为以后作准备。”
“一个小妹,能吸取什么经验?”
“哎呀,我可以多看多问嘛,我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呀。”她抬起头,渴望地看着他,“冰,我不想瞒着你偷偷去,可是我是真的想去嘛,同意我好不好?拜托你了!”
牧野流冰的注意力却被她刚才的一个字吸引了:“你叫我……冰……”
“啊……”明晓溪的耳朵都红了,“你听见啦……我总是觉得叫你‘流冰’、‘流冰’的很罗嗦……所以……”
“晓溪……”牧野流冰动情的抱住她,“你叫我的名字……很好听……”
“那……我一直这么叫你好不好?”
他凝视着她点点头,水晶般的眼中放出璀璨的光芒。
“冰……冰……”为什么只是叫着他的名字,她全身就疯狂奔淌着一种幸福的感觉呢?
牧野流冰终于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象梦一样柔和,带着让人心神荡漾的柔情,慢慢的,缓缓的,一丝一丝的,把明晓溪的最后一丝灵魂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