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男の小茉莉-下 第十八章 作者 : 千寻

“把话说清楚!”蒋擎一进房就对小今吼叫。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她站到他面前,理直气壮。

她早说清楚了,芬蒂一直在他们中间,她不是个单纯的朋友,她有野心,有目的,而她毫无招架之力。

是他从未把她的话听进去。

“我只听见你的小心眼,你的妒忌,你毫无理性的生气芬蒂!”他指着她,火气很大,她的不理性让他想狠狠打她一顿。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我跟她又不熟。”

不纷争,不吵架,她已经很努力避开她了,是芬蒂不肯放过她,他们要亲热就去啊,只是别让她知道,别到她面前炫耀。

“你永远说你跟她不熟,可是她却跟你很熟。她在乎你的一举一动,心疼你失去亲人的哀恸,她是独生女,一心一意想和你建立姊妹情意。”

“你不要她到家里来,害得她每次非来不可时都要考虑好久;你不喜欢我们关在书房太久,她一进书房马上绷紧神经不敢放松,只想在最短时间内把事情处理好,离开这里。”

“她那么在乎你,很想当你的朋友,你却像刺猬,全身张扬锐刺,随时随地准备对付她……你不能成熟一点吗?你不是答应过我和她好好相处,你不能因为我和芬蒂曾经订过婚,就拿这点反对她!”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件件细数着芬蒂的好心和小今的无理取闹。

静听他的话,小今的心一寸寸冷掉。原来,芬蒂在他面前百般好,而她,是张扬着锐刺的不成熟的刺猬。

“她在我面前不是这样的。她说你们很亲密,她说你在床上百般热情,她说我的爱情走不过两季,还说我永远掳获不了你的心……”她想要替自己说话,但蒋擎却听不进去。

“够了!我可以容忍你任性,但不能容许你说谎,你不必再编派谎言诋毁芬蒂,我半句都不相信。”他指着她,制止她不理智的语言。

既然如此,干么要她说话?是他不信她啊,她说得再清楚,听进他耳里,字字句句都是谎言。

小今冷笑。

“你知道芬蒂说了你说少好话?每次我头痛你的行为时,她总是告诉我,对你要更有耐心一点。她说你独自在异乡,需要朋友,需要安全。你知道事情多到做不完时,她宁可扛下大半工作,,让我可以早一点回家陪你。对于这样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

蒋擎按捺自己,试着对她有耐性。

“真厉害的双面人,在我面前一套,在你面前又是一套,她是披着羊皮的狼,她那么会演戏,我哪有胜算?输了,我认输了,我没办法像她那样戴着面具……”

小今高举双手投降,口气刻薄。

她认输,她退出,通通是她的错,她任性骄纵,无理取闹,小心眼善妒,都认啦,她认!

她的态度差到底,到底是什么把她变得这样偏激?“你要我怎么说才听得懂?你要怎样才能解除无聊的偏激?知道吗,是她教会我如何为我们的爱情尽心力,也是她教我如何买礼物讨你欢心。”

是吗?芬蒂教了那么多,却是样样件件制造出反效果,是老师太差,还是学生不受教?!

“我不喜欢钻石衣服,我只喜欢拼图。”用一颗钻石换她一份爱情,她不划算。

为了反对而反对……蒋擎眼底出现失望。怎会变成这样?他认识的小今天真善良,觉得世界上的人个个都好,为什么独独容不下芬蒂?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不喜欢香水、保养品、包包,只要是芬蒂替你挑的,你通通不喜欢?”

“是不喜欢。”

蒋擎苦笑。固执的她,固执得难以改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和芬蒂敌对会让你好过吗?我不懂你的不安全感从何而来,我和芬蒂只是朋友,只是工作伙伴……”

“你很习惯和朋友或工作伙伴上床?”她露出一抹讥笑。

“不要用这种话侮辱我们!”他更火了,她不应该在火上添油。

“我怕侮辱你们?为什么不说是你们的行为侮辱了自己。”指责别人好容易,自己的错误却看不清。

“我们光明正大,没有任何行为可以被侮辱。”

“是吗?杂志上的照片作假?还是里面的内容作假?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你不告他?”

蒋擎心一震。她看见杂志了?他以为她的英文不行,以为她不会看到这本杂志,没想到她还是发现了。

对,他想过提告,但芬蒂说息事宁人,况且他们现在那么忙,实在没精神再去应付那种无聊官司。

“你就为一本无聊的八卦杂志放满屋子的人鸽子,你以为上面有多少真实?只有白痴才会相信上面写的!”

他怒极,一挥手,把桌上的花瓶扫到地上去,哐啷哐啷,玻璃碎了一地。

小今被碎裂声吓了一跳,缩肩,眼底透着惶然。

所以他也看过了,没有提告,没有反应,就这样平平静静接受下来,要她相信杂志刊登的没有几分事实,真的很难。

“我是白痴,所以我相信。”她淡淡说。

“你不会动动大脑吗?那叫做无事生非!”她真的会把他逼疯。

她动过脑了,于是她选择相信杂志,相信芬蒂的话,选择不相信他。

“不,无风不起浪,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要一边应付我,一边和她谈地下恋情,是因为我爸爸吗?因为我是合法的继承人,而你想要公司……”

她非要逼他失控?!他在她眼里是个贪图别人财物的贪婪男子?他为了钱什么都可以牺牲?蒋擎气得拳头重重一锤,砸破她的Notebook。

“闭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一个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男人,他要公司永续经营,要欣姨快乐幸福,所以隐埋爱情,将就一个笨蛋。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笨蛋有良心,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场,不要为难有情男女。

紧咬下唇,小今咬出一圈红印。“是爱伤害了我们彼此的自由,我放手了,你也放手吧。公司,我不要,你拿去吧,欣姨还是爸爸的合法妻子,这种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你!冥顽不灵!”

她否定了他的爱、否定了他的心,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

“我是啊,所以分手吧。”

分手?!蒋擎恨这两个字,他气得想杀人,狠狠地,一把抓起她的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龈间挤出来。

“想都别想。”

不能再谈了,再谈下去,他的拳头不会只落在Notebook上。他忿忿不平,一个用力转身走出去。

砰!门关上。关上门,关上心……也好,反正,她累得很严重。

眼前一阵黑,小今倒在冷冷的地板中间。

她是被冻醒的,撑起身体,小今慢慢地靠在墙边,勾起双腿,头埋入膝间。

她蜷缩在角落里,回想这段时间里发生地每件事,他们之间的争执,几乎都是为了芬蒂。

他维护芬蒂,他不相信她的每个字句,为什么?因为他爱芬蒂,却不敢说明?

没错,不爱的话,怎会和芬蒂订婚?那么,他选择她,原因在哪里?

因为爸爸对他有栽培之恩,为了报恩,不得不将就?因为他对妈妈罪恶感,为了赎罪,用爱情来交换?因为他疼惜欣姨,希望家和万事兴,宁愿爱情地下化,让全家人高兴?

原来她的爱情建立在他的牺牲上面。

她不要他牺牲,不要自己的垮了与他的痛苦挂钩,结束这一切吧,牵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忍住晕眩,小今走到穿衣间,找到一个大包包,收妥必要证件、钞票和换洗衣服。

这里,她待不住了,蒋烲不能带她,她就自己走。

临走前,她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头发。

头发好长了,每次坐下都扯得她头皮发麻,早就应该剪掉的,拖,只会一次次弄痛自己。

她翻出剪刀,把头发抓到胸前,喀嚓喀嚓,剪刀横过,几十公分的长发落在脚边,腰下长发长了披肩。

这样很好,很多关系,很多感情,很多存在已然成为痛苦的事情,都应该快刀斩乱麻,一口气剪去,就像她的头发,就像她和阿擎。

抱住包包,她忍住头痛,像小偷似的,放轻脚步。

她下楼梯,溜进客厅,小心翼翼开门,尽力不让门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走进庭院时,她听见一阵幽幽叹息。

“又要逃走了吗?”

她僵住。是阿擎。

“碰到事情,逃避是你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对,因为她能力不足,逃避才会安全。

“是不是一定要我撤回合作案,和芬蒂永不往来,才能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他冷声问。

他又冤她,他们是哪里不对劲,怎么说来说去都找不到交集?

“好吧,如果这是你要的,我照办。只是,留下来吧,不为我,为了姐夫。”他冷冷丢下话,掉头走开。

这话像冰水,醍醐灌顶,冰水凝结,将她封在寒冰中间。

小今动弹不得了,失望、决裂、鄙夷、轻蔑……短短的几句话,她知道他心灰意冷,知道他看不起他,也知道她彻底失去他了。

最后小今没有离开,但是蒋擎再也不见她。

圣诞假期,他仍然天天上班,早出晚归,不让小今看见自己。整个家里,弥漫着诡异气氛。

小今成天关在房里,虽然会吃饭,可是吃得很少,她没办法睡觉,大大的眼睛下面浮起骇人的黑眼圈。

她一直在拼图,地板上东一幅、西一幅,完成的、未完成的,散了满地,不管什么时间,都会看见她弓着身体,趴在地上拼图。

乔宣进门,不管他问什么,她都是张着笑脸说“我很好”。

蒋欣的待遇和他差不多,更别说蒋昊、蒋誉或其他人。

她一直说自己很好,但苍白羸弱明明白白在她身上,她总是笑着,可是笑容里堆满虚假。

她封闭自己,她不要这个世界了,蒋烲说:她在用自己的方法自杀。

大家都着急,纷纷找上蒋擎,他始终没有太多回应,只是淡淡说:“她必须学习,没有人可以无限度对她妥协。”

他决定放弃小今了吗?没有人知道。

小今不知道哪里拼错了,怎么会把自己的生命拼得七零八落?

她不想阿擎恨她,她想成全他和芬蒂,她不要他那么气愤,不要他为她牺牲,这样好的初衷,怎会弄到最后,她伤他最深?

她找不到补救办法,不知道如何成全他和芬蒂,除非……除非她不存在吗?是不是她不存在,秩序才能重新洗牌,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她走开,爸爸和欣姨就要责怪阿擎或迁怒芬蒂了,他是不是不愿意这样,才宁愿隐瞒爱情?

唉,她终是做坏了,那天不要闹事、不要摊牌就好了。

门打开,蒋烲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嗨,吃饭。”他口气刻意轻松。

小今没说不好,拿起碗筷,象征性扒了两口,连嚼都没嚼,直接咽进去。

他叹气摇头,这种吃法比不吃更糟。

拿走碗筷,他逼小今看住自己,说:“喂,看一眼你的专属天使好不好?”

她看了,但是焦距落在远方。

他很无奈。“你到底怎样?”

“我很好。”公式化回答,她对每个人说同样的话。

“不对,你不好,你和阿擎吵架了。”

不对,她不想吵……不对,他们真的吵了,只是越吵越糟……她吵坏了他的安排,吵乱了三个人的位置……

她沉默。

“你不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我要怎么帮你?我就要回去了啊,放你在这里,我真的很不安心。”他揉揉她的头发。

她不需要帮忙,需要帮忙的是阿擎,除非她想到消失的好方法,他的幸福才不会远离。

低下头,小今继续拼图。

“你想和阿擎一直冷战下去?”

没有啊,她不适合战争,战鼓未响,她已经举双手投降。

“好吧,你不想谈阿擎,谈谈芬蒂怎样?”

听见“芬蒂”两个字,小今的手指头不由自主的颤抖,抖得连拼图都抓不住。

蒋烲一看,用食指瞧瞧自己的额头。她这么怕芬蒂?问题真的出在她身上?

“你和阿擎之间有误会,因为芬蒂?”他试探。

小今发呆了,捡拾拼图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为什么不试着把问题跟阿擎说明白?是因为……他主观得听不下去?”他一试再试。

她没说话,但豆大的眼泪淌下,静静在她裙摆间画出黑色湿润。

“是芬蒂不肯放手还是你任性骄纵?”

她安静,但止不住的泪水喧闹不已。

“芬蒂的风度修养并没有阿擎说得那么好,对不对?她说她和阿擎上床了,对不对?她利用你的自卑,逼你离开阿擎,对不对?”蒋烲把圣诞夜她说过的话拿出来亮一遍。

他每问一句“对不对”,小今就猛掉眼泪,泪水像忘记装上开关的闸门,冲刷过嘉南平原。

她没说话,他已经猜到七八分,心疼的摇头,环住小今,把她抱进怀里面,大大的手轻拍她的背,一下一下,替她梳顺心情,梳顺她剪得坑坑巴巴的头发。

“我懂了,你的确不是芬蒂的对手,她的心机比你重,手段比你高明,和她交手,你只有惨输的份。”

下午,上飞机之前,蒋烲找蒋擎谈小今。

蒋擎保持一贯的冷淡沉默,不管他说破嘴,始终认定问题出在小今的不安全感和任性。

他可以理解小今失去家人的哀戚,可以同情她的心情尚未恢复冷静,但是她不能随便找人开刀,而且是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女人。

说不动他,蒋烲最后只能叹气。“为什么你相信芬蒂的修养好,风度佳,却不相信小今心地善良,不会造谣伤害别人?是什么破坏了你对小今的信任,又是什么事情让你执意认定,完美的芬蒂会让小今变成魔鬼?”

他走了,留下问题让他思考。

办公室里,蒋擎修长身体倚着落地窗,光可鉴人的花岗石地板拉出一道黑影。

假期结束了,新的一年、新的业绩、新的工作都在等着他进行,可是他却提不起劲,没了等他回去的女人,赚钱变得不再那么有趣。

他遵守承诺,把和芬蒂家族的合作契约交给下面的人去办,自己只负责幕后指导,往后,他和芬蒂单独见面的机会等于零。

这样子,小今该满意了吧。可是她还是不吃饭、不说话、不睡觉,她还是让自己持续消瘦,她到底在抗争什么?

所有的事全照她的意愿进行了啊!她的人性让人无法理解,难道那场地震真的彻底改变她的性情?

他不能任由她继续下去,她必须走出狭隘,必须恢复从前,而这个善妒、自私的贺惜今必须受到惩罚。

对,他在惩罚她。

不见面、不理人、不闻不问,他等着她向自己投降。然后他会说服她,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经理,有一位Pheebe小姐想见你。”卓秘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Pheebe?找他做什么?他按下对讲机。“请她进来。”

“是。”

没多久,门打开,Pheebe直直走到他身前。

她在生气,至于为什么,他猜,是为了小今。

“你和小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开口,口气坏的不得了。

全天下人都来质问她这件事了,姐姐、姐夫、阿烲、蒋昊……好啦,现在连大学同学也来参一脚。

他不说话,觉得没有义务回答。

“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出在夏芬蒂,如果是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点资讯。”

“你知道什么?”她的资讯都是小今传达的吧?蒋擎苦笑。

“有一次我调课,抱着书本走到小今房前时,发现门没关紧,里面传来芬蒂的声音。我很好奇,所以没有直接闯进去,只是待在门,外偷听,不听还好,一听火气就上来了。”

“她们说些什么?”

“不是她们,是她!夏芬蒂,从头到尾都是她的声音,小今只有挨打的份。”

挨打?蒋擎皱起眉头。

Pheebe瞪他一眼,继续往下说:“她告诉小今,你和她在欧洲过着幸福浪漫的恋爱生活,要不是时间太赶,工作太多,你们不想回来。她说你送给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她道歉,因为小今刚刚死去亲人,你不能残忍的向她宣布心底真正爱的女人是谁。”

“夏芬蒂讲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小今始终没有回答,我听不下去,冲进门,她看见我时很慌张,连忙干笑两声离开房间。我问小今为什么不反驳?她只是苦笑说:‘我不能说话,一开口,晚上阿擎回来就会惩罚我。’”

Pheebe用力吐气,不客气的用食指戳上他的胸口。“惩罚小今?她做错什么?如果你不爱小今,就对她实话实说啊,不要口口声声说爱,却一面指责小今嫉妒、偏狭,一面搞地下情。我每次只要想到小今一面假笑,一面问我,‘阿擎不会这样做,芬蒂说谎话想离间我们,对不对?她要我和阿擎吵架,她才有机可乘对不对?’我就很想砍人!”

早上,她看见小今,活月兑月兑像生了场大病,开口闭口只会说我很好,没有问题,鬼咧!问题大得很。

芬蒂对小今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这些话,不是你杜撰的吧?”

“我杜撰?”Pheebe尖叫,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没救了!你被鬼迷了心窍!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夏芬蒂的心机有多重,别说你不知道她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都要拿到手。”

“想当年,吃过她暗亏的同学有多少啊,不信的话,去问问那些当年和你走得比较近的女同学,她们都有切肤之痛。”Pheebe一口气说完,她瞪他两眼,转身就要跑掉。

“你去哪里?”蒋擎追问。

“去你家里,帮那个暗亏吃尽的贺小今拼拼图!”她的口气很共产党。

倏地,蒋烲的话跳进他脑海。

是什么破坏了你对小今的信任,又是什么事情让你执意认定,完美的芬蒂会让小今变成魔鬼?

难道,是他错怪小今?

“我跟你去。”他被说动了,抓起外套和公事包,追着Pheebe往外跑。

他们回到家,听见芬蒂来看小今,两人互视一眼,匆忙往楼上奔去。

快接近小今房间时,Pheebe阻止蒋擎开门,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示意他照做。

“……你用什么手段逼阿擎不见我?说话!不准装死!你以为这样就能成功把阿擎抢走吗?哼!想得美,告诉你,我肚子里面已经有一个小阿擎,你不是不知道阿擎是多么负责任的男人……”

Pheebe抬起眼瞪身边的男人。这下子,再说她杜撰吧!

蒋擎浓眉深锁。他没办法把这些话和芬蒂串在一起,他想不透,芬蒂在解除婚约时没有任何刁难,还热心指导他爱情怎么谈,她……怎么会人前人后两个样?

“对不起,我错了,如果阿擎幸福,我愿意放手……”小今说。

还需要更多证明吗?不必,她们的对话已经清楚摆明,那段时间里,他对小今的指控才是子虚乌有。

小今……笨,笨得不会替自己澄清,而他,更笨,笨得自己主观还骂别人偏激。

“话说得多动听啊,嘴巴说放手,背地却使诡计叫阿擎疏远我,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最下贱的女人!”芬蒂越骂越激昂,口气像泼妇,半点都找不到高贵大方。

“使诡计的从来都不是我。”小今幽幽反驳。

“你说什么?”她怒声反问。

“我没有在咖啡里面加胡椒,没有推你下楼,没有拿解除婚约的事讽刺你,更没有把你的大师级琉璃摔成三段。”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些计策,她从来都不是足智多谋。

“哼,想平反吗?拿出证据啊,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听到这里,蒋擎忍不住要闯进去,但Pheebe又拉住他,不让他冲动。

“你真的没有自知之明?你看不出来自己配不上阿擎?学历、智力、经历、能力,不管是哪一种,你都远远落后。也许今天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但五年十年之后呢,他会嫌你言语乏味,会看不起你脑袋空空。你不能帮助他的事业,不能分享他的成就,只能在家里坐享其成,当个肤浅无知的贵妇人,你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

“我的快乐……他的痛苦……”小今垂下头,不说话。

“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绑在一起,怎么不痛苦?”

接着,芬蒂噼里啪啦说了许多话,小今连半句都没有应答,芬蒂越说越火,然后,他们听见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蒋擎怒不可遏,用力打开门冲进去。

“阿,阿擎……”

芬蒂顿时呆住。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里,她是确定过了才行动的呀……

蒋擎看也不看她一眼,跑到小今身边,勾起她的脸细细审视,一个红红的掌印贴在她脸上。

“你为什么不回手,不躲?”

小今没答,Pheebe代替她说风凉话。

“能回手、能躲吗?一个搞不好,晚上又要被惩罚了。”说话的时候,她对着芬蒂冷笑。

“阿擎,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防御,你不知道小今刚刚突然情绪失控……”芬蒂的眼神闪烁。

Pheebe看着蒋擎和小今。现在他没有心思处理芬蒂,眼里心底只有小今瘦巴巴的小脸和上面的红印,所以……她只好越俎代庖喽。

“不必再演戏了,我们在外面已经听了很多。嗯……大概是从你进门的第三秒开始听的吧,你的口才真的很不错耶,有潜力。”有潜力去地下电台卖非法药品。

“你们联手设计我!”芬蒂怒指Pheebe。

“设计?我哪有这种能力,设计别人你比较在行吧?”

“你!”

“自我介绍,我叫做Pheebe,如果我是你,东窗事发后,跑都来不及,哪有脸在这边自圆其说。”

芬蒂转头看着他们,只见蒋擎脸上满是对小今的爱怜和心疼。

就这样认输?她花了那么多的心力,她几乎要成功了……她不甘心!

“阿擎……”她略过Pheebe,走向他。

他没看她,冷冷地抛下话,“请你出去,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至于合作案,请贵公司另派专人负责,否则,我不介意终止合作关系。”

至于以后,他不是善男信女,有仇不报也不是他的习性,所以,走着瞧吧。

他抱起小今走向床边,心疼地看着她。

被打傻了啊,怎么半句话都不说?还有,她把头发剪得那么丑,也不会来找他帮忙,他有满肚子话要对她说,最重要的是那句对不起。

Pheebe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限制级画面,不过帮忙帮到这里就行了,后面的解释、道歉,都不需要外人添话。

她带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把芬蒂请出房门,接着自己也跟着走出去,看着芬蒂忿忿不平的背影,她伸伸懒腰,这下子总该雨过天晴了吧。

嗯,乔大哥和欣姐交代的事完成了,红包一定很——厚实饱满。她搓搓手,领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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