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蜜当下乘胜追击,双掌撑在身侧,心情很不错地摇晃双脚。“就算不能全部记住,也不会全没印象吧?”
“当然。”不过於纯然总觉得梦境虚虚实实,分不清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麽你记起什麽?”她再也按耐不住好奇,期盼的大眼亮晶晶的。
她一脸喜孜孜,心思清楚写在脸上,他没看见才怪,她最想知道的,还不就是他是否记起他的事情。“我们小时候好像常到河边玩耍。”
我们?真是太好听的代名词了!“对呀,虽然家人常说河边危险,不准我们在那里玩耍,不过我们还是常偷跑过去,因为你很喜欢蹲在河边看鱼儿。”
他不会是羡慕自由自在畅泳的鱼儿吧?他抿唇自嘲,在七零八落的片段中,到有一件事情比较深刻,教他非常在意。“我们认识一个叫Emile的女孩吗?”
虾米?“Emile?”
“爱蜜儿。”
她意外地微张小嘴,心脏狂喜地跳动,他记起来了……
不对,他根本不记得爱蜜儿是谁!她顿感泄气,小脸暗淡下来,努努嘴,生硬地回答。“不、知、道。”
“是吗?”她分明就知道!为什麽要说谎?
於纯然默默把她的举动全收在眼底,轻蹙眉思忖,睡梦中他好像常听到一个女声,在耳边不断呢喃,到底什麽是“给爱蜜儿”?
在这里沮丧也没用呀!花小蜜抖擞精神,一把弹起来,直拉着他往大门走去。
“我们往河边走走,说不定你会记起什麽来。”
离於宅不太远,步行不用五分钟便到达河边,杨垂柳飞得步道被夕阳染照成金光大道,风清气爽,舒适怡人。
於纯然记起他回来那天,当车驶过河边时,心头忽的热烘烘。一股冲动驱使他喊停计程车,忍不住下来走走,当时他只感到分外怀念,现在却多了分怅然若失。
其实花小蜜早想和他一起重游旧地,因为这里充斥了他们的欢笑与泪水,然而和一个“没心”的“陌生人”重游又有何意义?她何苦徒增悲伤!
现在凝思缄默的男人表情莫测高深,盯着河水的阴郁冷瞳没任何焦距,他在想什麽,他重拾的回忆里可有她?如何才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更靠近、了解他?
花小蜜真的很想知道。
“我记得小时候曾在这里遇溺。”於纯然收回目光,悠然转头看她。“你当时好像也在场。”
“嗯。”她轻点头,虽然事隔多年,但回想起来仍余悸犹存,都怪她不好,害他差点丧命。
“我一直记不起,无缘无故为什麽会失足跌下河。”他试探。
“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全部都记不起来吗?”她显得紧张。
“我只有遇溺时的记忆。”他摇头。“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果然还是什麽都记不起来!花小蜜有说不出的心酸,胸口更是一片苦涩。
那天就是他跑来和她告别,彼此许下诺言後,紧接着就发生意外,这叫她怎麽说得出口。
“从别人口中告诉你,你只会觉得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因为他一定会以为她在虚构故事欺骗他。“既然记不起来,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这麽消极的作风一点也不像她,这下子很难教他不去相信那个梦境的真实性,她极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才会避而不谈吧。
“你不肯告诉我,有什麽特别原因吗?”
“没有,什麽都没有,你别胡乱猜测。”她慌忙回避。“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小心!”
冷不防被脚下的小石子一绊,花小蜜直直扑进於纯然怀里,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牢牢接着,小脸紧贴他的胸膛起伏,纯男性的阳刚气息袭来,把她整个笼罩包围起来。
此刻的他们是如此贴近,就连彼此的心跳呼吸都可以感受到,她唯恐他会厌恶地甩开她,双手猝然紧紧环抱他的腰背不放,心情战战兢兢地,等待他的反应,他会推开她、拒绝她吗?
想不到抱个满怀的女人会赖着他不放,於纯然有点无措,理智叫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她,然而身体却不太听使唤,舍不得放开小人儿,最後只能不动如山地放任她不管。
在他高挑身躯下,她显得娇小玲珑,他冰凉无汗似的皮肤传来阵阵凉意,恰恰和她紧张的高体温成对比,一冷一热相碰,到底是她的热情烧融他,还是他的寒气冷冻她,亦或彼此抵消殆尽?
等不到任何回应,按捺不住的花小蜜怯怯地抬头,她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红透的羞赧脸儿紧张兮兮,和他闪烁不定的深邃眼瞳四目交投,她小嘴微噘,欲言又止。
再也压制不下一亲芳泽的躁动,於纯然诚实地面对内心的,并付诸行动,他猝不及防地低头吻她,霸道地侵占她的唇舌,与之绵密纠缠。
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亲吻半点也不含蓄内敛,不同於上次的调戏挑逗,花小蜜可以感受到他满腔的热情,他需索的唇舌迫切而温柔,仿佛想把她狠狠吞噬,却又小心翼翼疼惜,舍不得伤害她般……
於纯然倏地推开她,俊脸显得狼狈尴尬,不敢看她错愕又受伤的脸,他捂住嘴巴别开脸,深感歉意。“抱歉。”
他为什麽要说抱歉?认为冒犯了她,所以深感歉疚,还是抱歉不能接受她的情意?
“为什麽要道歉?你不喜欢我,後悔吻了我吗?”
没错,於纯然的确後悔,不该冲动失控,他明明不喜欢她,就不该招惹她,和她纠缠不清,他的自制力何时变得这麽差?
他回避不答,无疑等於承认,花小蜜受伤地紧握拳头,再也不管少女矜持与自尊,大声嚷出心意。“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她的情意,但从没想过要接受,长痛不如短痛,不想要她继续深陷下去的话,只有清清楚楚回绝,好让她死心。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连哄骗敷衍的谎话都不说,就这麽直截了当拒绝她,他好残忍!
花小蜜的心好痛、好痛,不争气的泪盈於睫,然而多年感情怎能轻易放下,她不甘心放弃,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楚楚可怜地痛心低喊。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要吻我?为何不忍心抛下我,要回来找我,还说出对我的身体感兴趣,这种暧昧的话……为什麽偏要弹奏我最喜欢的乐曲,让我满心期待,以为……以为……”
若不想让她存有任何幻想,他就不能心软。於纯然硬下心肠,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装出可恶的嘴脸,说出歹毒的侮辱。
“你果然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把男人的捉弄当认真,你不要以为一个男人吻了你,就表示喜欢你,即使上了床,也不见得有爱。”
他成功的蛰痛她!花小蜜挥开他的手,用手背抹掉眼泪。“於纯然,你是个差劲的男人。”
“你现在知道还不迟。”他不痛不痒的揶揄,极力压下拥她入怀呵护的冲动。
捧着破碎的心,花小蜜转身跑走。
眼看目的达成的男人却高兴不起来,反而黯然神伤。
心痛难耐的花小蜜泪流不停,她一鼓作气地跑回於家,只想躲起来好好大哭一场,然後将一切忘记,把可恶的男人丢弃,结束她可怜又可笑的初恋,让这段维持了十六年的可悲单恋,正式告终。
此时,却见於家大门伫立着一个娉婷倩影。
她霍地停住脚步,飞快拭去眼泪,好看清眼前的陌生女人。
绰约多姿的女人显然是个美女,她留有一头花小蜜所羡慕的飘逸长直发,柔顺得有如丝绢,身材则高挑匀称,美腿十分修长好看。
近看之下更是教人惊艳,她的脸蛋小巧精致,漂亮的五官无可挑剔,肌肤水女敕白皙,再加上月兑俗出尘的气质,优雅高贵,一看便知是个修养极佳的大家闺秀,人见人爱的超级大美女。
相形之下,花小蜜自惭形秽,这就像乡巴女与千金小姐的天壤之别,感觉她与於纯然很像,属於同一个层次的人,还真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王子和公主。
久候多时的大美人终於瞥见有人回来,跑过来的小女生长得标致可爱,又性感诱人,顿教她大感意外,心中警铃大作,不过素有教养的淑女是不会“真情流露”於外的,她非常大方有礼地朝对方含笑点头。
“你找哪位?”花小蜜好羡慕,她要是男人的话,也会被这种超级美女煞到。
“请问於纯然在吗?”美女悠然开口,声音柔软动听。
鲍主果然是来找王子的!花小蜜心一紧,她有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大美女和於纯然关系匪浅,因为他们俩是同一个星球的人……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於纯然仍为自己的反复无常而生闷气,他干嘛那麽在意小不点?看到她伤心落泪,他竟於心不忍,心头像被什麽压着很不舒坦,心情也为之低落,浑身不对劲。
花小蜜明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和他的目标典型差太远,他却喜欢亲吻她、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她真的不够美丽动人,他却认为她的苹果脸、蓬蓬头很可爱;她怪异疯癫的举止会让他受不了,没半分气质修养,他却不讨厌她的天真率性;纵然她并不处在古典音乐的舞台上,不可能和他并肩作战,她对他的了解,却深入透彻,和他不是没有交流共鸣。
这是什麽矛盾情绪?他到底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复杂混乱的心情直教他抓狂!
“你有客人。”板着脸的花小蜜逮着姗姗来迟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朝客厅努努下巴示意。
客人?应该没人知道他回到家里来的,即使是双亲,他也没交代过半句,於纯然深感纳闷,看向优雅端庄坐在沙发上的美丽背影,那是——
“七濑。”
名叫七濑美纱的中、日混血大美人闻声起身,长发甩出漂亮的弧度,阵阵动人的香气散发,她笑意盈盈,踏着优美的步履,亲昵地投入他怀里。“你回来了。”
“你……为什麽会知道我在这里?”於纯然自然地回抱她,不意外地接触到一双哀怨的大眼睛。
“不欢迎我来访吗?”七濑美纱柔声笑说。
“不是,只是有点意外。”於纯然不着痕迹推开仍维持朋友关系的前女友。
“如何也不及你教人意外。”七濑美纱长指轻戳他的胸口。“如果不是朋友拿相片给我看,我也不相信你会当起摇宾乐团的键盘手。”
原来就是那次演出泄露了他的行踪,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只是临时代班,即兴演出一场。”
“我还以为你突然对摇宾乐感兴趣,有意转移发展。”七濑美纱打趣道。
於纯然和她一起坐下来,瞥了眼茶几上的空杯子。“你来很久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在你家门外站岗了好久,害我站得腿都酸了。”七濑美纱惹人怜爱地皱皱鼻子。
“幸好花小姐比你早回来,不然我还要继续罚站呢。”
於纯然瞟了眼一直流连在客厅内,左擦擦、右抹抹的较小身影。“你来找我,为什麽不先给我一个电话?”
“我想给你意外惊喜嘛。”杀个措手不及才能知道他有没有“金屋藏娇”嘛,结果真的给她逮到了。
七濑美纱想不到他会和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女佣“同居”。
“你为什麽回来台湾?这边有公演吗?”於纯然漫不经心问。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飘往忙碌的人儿身上,瞧她眼睛仍然红红的,稚气地紧抿上唇,心不在焉擦拭古董花瓶,分明就在聚精会神偷听。
心思细密的七濑美纱把一切看在眼里,颇不是滋味。“人家专程来找你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於纯然把注意力拉回,睨着她问:“有什麽事吗?”
七濑美纱抿抿唇,美目瞟向他家异常勤快的女佣,暗示不便说出口。
於纯然随即意会过来,体贴地建议。“你下榻哪间饭店?我送你回去,顺便一起吃饭,再慢慢聊。”
“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还没找饭店。”七濑美纱挽着他的臂膀,她根本就不打算找饭店。“你家这麽大,一定有空房间招呼我吧。”
没有,没有,不要厚脸皮地赖着不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花小蜜差点打破花瓶,心中嘀咕不休,即使她刚被他当面拒绝,也不乐见他另结新欢。
於纯然不置可否,反问:“你正在休假吗?”
“嗯,所以来找你,一起作伴度假。”七濑美纱见他没什麽反应,失望地放开他。“不过如果打扰到你的话,我再另作打算吧。”
“没有这回事。”於纯然再不好客,也不会绝情地把她拒之门外。“小蜜,你去把客房打扫一下。”
什麽跟什麽!居然把她当佣人使唤,花小蜜霍地转身,不悦地嘟着嘴瞪他,但她现在的确是於家的女佣嘛。
“不好意思,要麻烦花小姐你了。”七濑美纱朝她嫣然一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花小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搔搔後脑勺,赧然地笑笑。
“七濑小姐别这麽说,这是我的份内工作。”
於纯然来回看了一眼两个女人,根本无须拿来比较,优胜劣败显而易见,像美纱这种内外兼备的大美人,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情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他还要烦恼什麽?
“你打扫完毕,就把行李拿去房间。”於纯然牵着七濑美纱的手,无视花小蜜的瞠目结舌。
“我和美纱出去吃晚饭。”
可是她已经煮好晚餐了!花小蜜含恨目送一对璧人相偕离去,形单影只的她只能伤心落魄。
“花小姐很可爱。”七濑美纱不笨,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人必定有暧昧。
於纯然不语,不太想谈及她。
“她是你女朋友吗?”她继续试探。
“怎麽可能!”他嗤之以鼻。
他未免反应过度!“她好像很喜欢你。”
“别乱猜,我们什麽都没有。”他断言。
“那我就放心了。”她口是心非。
於纯然替她打开车门,七濑美纱眼尖的瞥见窗边有一个黑影,她心念一转,没有上车,反而顺势搂抱着他的腰,柔媚地问:“纯然,你现在有喜欢的女人吗?”
“没有。”他不动声色道。
她巧笑倩兮。“你还喜欢我吗?”
於纯然习惯性地轻拢她的秀发,不知她葫芦里卖什麽药,也不想打哑谜。“美纱,不要再拐弯抹角。”
“好吧,我就坦白一点。”她的美目一瞬也不瞬瞅着他。“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复合。”
他轻蹙眉,纹风不动端详她。
“我知道自己很任性,是我提出分手,现在又要求复合。”在他炯亮的锐眸迫视下,她感到羞怯腼腆。
“你越来越有幽默感。”他可不是个任由女人摆布的男人!
“我是认真的,我对你的感情由始至终都没变过。”她焦急地辩解。
“你一直对我若即若离,让我很没安全感,所以我才会故意提出分手,想刺激你,想不到你不问原因就答应,还头也不回的走掉,你知道我有多伤心难过吗?”
那时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因为他们同样高傲自负,不曾向人低头,她可是个尊贵的小鲍主,何须倒追男人!
“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像你一样洒月兑,认为忘记你并不难,可是和你分开越久,越压抑不住对你的感情,我很想见你,所以才会抛下一切,跑来找你。”
七濑美纱一口气道出心底话,她抛开矜持、舍弃自尊,低声下气恳求。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於纯然默不作声睨着她,他感到难以置信,也不太能理解,女人的心思实在过分纤细敏感,为何她们总喜欢耍手段,把事情复杂化?
他喜欢她,一直视她为理想伴侣,理所当然地和她在一起,当她提出分手时,他十分错愕,因为从没察觉两人之间有任何问题存在,但他知道感情不能勉强,所以没试图挽留她,非常平静理智地接受感情的结束。
当然他不可能没受伤,只是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的他,不屑乞求爱情,而事实也证明他放得下,他并没有想像中伤心难过。
现在回想起来,他赫然发现他的喜欢也不过尔尔,他对美纱的感情并不深厚浓烈,还不至为爱疯狂地地步,难怪她会不安。
看得出他的心在摇摆不定,好胜的七濑美纱主动出击,她伸手搂住他的颈项,拉下来亲吻,她绝对不要输给一个女佣!
於纯然不但没拒绝,还颇热情地回应她,和她缠绵拥吻起来,他想看看久违的唇瓣会带给他什麽刺激,这副熟悉的胴体能否唤起他沉睡的……他想要证明什麽?
窗边的黑影晃动,仿佛有只猫儿在张牙舞爪。
狐狸精!不要勾引她的王子,把她的王子还来!
花小蜜恨不得冲下去将两人分开,然後大脚把狐狸精踢走,紧紧抱着她深爱的王子不放,再也不让其他女人碰他、吻他。
她不要!不要忘却她、不要背叛她,不要遗忘他们的约定、抹杀他们的感情,花小蜜抱着头,跪在地上,她的心好痛,痛得她掉眼泪。
拜托!别抢走我的王子,别夺去我的幸福,他是我的,我的……
可是他刚才已经明明确确拒绝她,他并不喜欢她,不会对她动心动情,他有绝对的自由,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他喜欢拥抱亲吻什麽女人,都与她无关。
七濑小姐是如此美丽出众,站在於纯然的身边毫不逊色,出色的两人是如此匹配,公主和王子理应在一起,而她这只癞虾蟆,凭什麽想吃天鹅肉?
她应该死心,不要存有非分之想,不能再痴心妄想,自己终有一天可以获得王子殿下的眷恋,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彻夜未眠的花小蜜无精打采下楼,她顶着一双难看的熊猫眼,蓬松的头发更加乱翘,她很没仪态地打个大大的哈欠,走进厨房预备早餐,忽地听到阵阵哀怨缠绵的小提琴声,忙不迭跑出去看看。
伫在钢琴旁、在晨光下拉小提琴的七濑美纱炫目迷人,即使她穿着简便的运动服,长发随意束在脑後,脸上脂粉不施,仍然美得让人怦然心动,再加上优美的姿态,巧手俐落熟练,她宛如在舞台上演奏的出色小提琴家。
忘我地投入拉奏的七濑美纱停下来,余音萦绕不去,一阵掌声传来,她才发现多了名听众。“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没有,我正打算去准备早餐,不过被你的琴音吸引过来。”花小蜜由衷羡慕及赞美。“你的小提琴拉得真好,好动听。”
“谢谢。”七濑美纱收好小提琴,主动提议。“我也来帮忙弄早餐吧。”
花小蜜猛地摇手。“不用了,你是客人,怎麽好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厨房弄乱,我偶尔也会下厨的。”七濑美纱俏皮地挤眉弄眼。
“你不怕手指受伤吗?”音乐家的手不能拿来儿戏!
“没办法,谁叫纯然喜欢懂得下厨的女人。”七濑美纱甜丝丝的笑。
花小蜜感觉自己中了一记狠狠的右勾拳,被她超幸福的笑容电得眼冒金星。
这是什麽情况?为什麽她非要和情敌携手准备爱心早餐不可,还要忍受她的极强闪光迫害!
“纯然喜欢早上来杯Expresso,不要糖、不要女乃精,因为他不喜欢甜食。”七濑美纱笑靥如花。
虾米?花小蜜一直都只给他牛女乃喝,健康又有营养嘛。
“他喜欢吃炒蛋,半熟的,再洒上一点起司粉,面包一定要涂满厚厚的牛油,他说那样才有口感,他的喜好是不是很奇怪?”七濑美纱可爱地吐吐舌头。
糟糕!花小蜜还向他自夸她的太阳蛋煎得有多棒,不仅毫无烹煮技巧可言,又卖相奇差的炒蛋,面包则不涂牛油,只涂果酱。
为何於纯然都不做声,不老实告诉她自己的口味喜好?关於他的事情,花小蜜真的一无所知。
和他相处的这段期间,他一向很少谈及自己的事情,而粗枝大叶的她也鲜少过问细节,现在回想起来,他可能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根本是对她有所保留。
反观七潄美纱,却对他了若指掌,生活上的细节以至喜好都能如数家珍,他们一定不单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恐怕是极亲密的同居爱人。
花小蜜发觉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不管是才华美貌,还是心思情意,她都没一样能够比得上七潄美纱。
叮!叮!第一回合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