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凑奔放的拉丁舞曲在宴会大厅里汹涌奔腾,簇拥着舞池的一双双燃着激狂火焰的眼眸,贪婪得紧盯住陶醉在狂野节奏中舞得狂恣、目中无人的男女舞者。
煽情的旋律,充满挑逗的肢体语言,形成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鼓动着众人的血液喷张激动,灵魂蚤动不安。喧闹的大厅顿时像一锅煮开的水,弥漫着散不掉的蒸气。
贴着男舞者极尽挑逗能事舞动身躯的女舞者,无论脸蛋及身段都冶艳得足以勾动男性的欲火。一件低胸露背的迷你裙洋装,随着她的每个动作展现她傲人的本钱。
侞波、婰浪、雪白无瑕的背、均匀修长的腿,甚至那微噘的红唇、勾人的眼神,都足以令人热血沸腾,口水流满地。
夏妙紫的口水也快淹出嘴巴了。
让她流口水的并不是那名艳冠群芳的尤物,而是与她共舞的男人。
说到口水,如果妙紫此刻还有心神想到这个问题,一定会奇怪自己怎么可能边留口水、边觉得喉咙干得像要着火。她活到十八岁,第一次有这种怪异经验。
然而妙紫忙得没空研究生理上的怪异反应,一双眼睛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蹑随着舞者的动作,尤其是几乎夺去她心魂的男舞者。
她不自觉的恬着干涩的唇,眼光捕捉着男人因狂野的舞姿而甩动的一头红发,就像一把美丽的火焰在空中飞扬。有几缮黏在他汗湿的脸庞,使得那张狂魅的俊脸更形性感。
仿佛可以看见充满热气的汗水从宛如张开的鹰翼般的浓眉流下,沿着古铜色的肌理溜向他似笑非笑、似多情又似无情的嘴角,跳向坚毅的下巴往他胸口滴。她不自禁的逸出申吟,突然羡慕起汗水来。
在她的想像中,那滴汗珠就在一路敞开到腰部的红色透明丝质衬衫里的伟岸胸膛里滚动。这番想像令她胸口发紧,全身肌肤都敏感得刺痒了起来。她吓得赶紧挥开脑中的绮念,专注在两人的舞蹈上,这一定睛,又瞧得她频咽口水。
随着旋律舞动的身体,每一分力道都充分伸展出男人衬衫下匀称优美的肌肉线条。同色系的紧身皮裤包裹住他蓄满力量的修长大腿,有力的手臂带着舞伴摆动出与火热奔放的拉丁舞曲融为一体的节奏感。
他紧绷的婰和女舞者相撞;一只脚跨进女舞者的腿间,大胆的和她厮磨,以自身的亢奋挑起她女性的;带着火焰的手如火燎烧女舞者的身体,从摆动的婰到扭动的腰,盘旋烧向她丰挺的胸脯、雪白的颈,及冒着潋滟水光的果背。
这番挑逗不仅让女舞者几乎软瘫下来,也看得周遭的女性又羡又妒,跟着饱受煎熬。
妙紫一颗芳心更是急跳,她目瞪口呆。
这算哪门子的社交舞?根本就是xin交舞嘛!
男人双眉闪动,热焰逼人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舞伴,让女人差点软趴下来,若不是他的大手在她背脊撑住,她恐怕真会趴在他的紧身裤下!
他却犹有余裕的向每个女人抛媚眼,只见他火眸一扫,立刻让仰慕者发出无意识的申吟,连与他距离有一大段的清纯少女妙紫都感到呼吸困难,体内深处被一股陌生的火流所流窜,还发出丢人的怞气声。
好大的一声喔!
她惊恐的捂住小嘴,慌乱的左顾右盼,就怕被人听见。然而,在几乎要撞破耳膜的急速心跳声下,怪异的怞气声仍持续攻击她。
她狐疑的转动眼珠,一瞄即发现那道怞气声的主人竟是拉着她“登高望远”的陈怡孜,后者那双眯眯眼拼命瞪大,紧盯住舞池里的表演频咽口水。
妙紫知道又有好康的发生了,顾不得再瞄怡孜,急忙看去。
在热情的舞曲旋律爬向最高亢时,女舞者像八爪章鱼紧黏在男舞者身上,她的嘴更像吸盘吸附男人性感的唇,看得妙紫妒火高烧,身体莫名的持续发烫。
这一吻,在她看来几乎有一辈子之久,但她的一辈子其实只有几秒钟,随着舞曲结束,男人技巧的推开软瘫在身上的舞伴,毫不留恋的转向群众,姿态优雅的接受热烈的鼓掌。
一时间安可声不断,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潇洒的步出舞池。
怡孜抹了抹嘴巴,晶亮的眼眸仍是紧盯住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美男子,激动的道:“燕炀的舞姿真不是盖的!拉丁舞蹈原本就很激情火热,他跳起来更加的挑逗人心。更重要的一点是,别人跳起来或许会给人下流、yin荡、占舞伴便宜的感觉,蒸炀却完全不会,反而优雅、帅气、迷人、性感……”
“别再继续歌功颂德吓去了,我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妙紫搓着的臂膀道,替自己赢来好友没好气的白眼。
“喂,难道你不认为燕炀很帅、很迷人吗?漂亮的男人我们见过不少,可是燕炀比起电影、电视、杂志上的帅哥不知道好看几百倍,充满令人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他的举手投足足以颠倒众生,一个眼波、一个微笑,都让人忍不住……”
“别说了!”尽管芳心怦然,妙紫并不乐意从好友嘴里听见对那人的赞美,急急忙忙地打断她。“我承认你说得都对好不好?可是那个人跟我们之间相距十万八千里,你不要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怡孜噗哧笑出声。“拜托!你认为我会爱上他?”她夸张的朝妙紫挤眉弄眼。“燕炀是天上的星,是华丽的火王,我压根儿没想过要靠近他,只求能远无看他几眼就好。那样的人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只怕我还没靠近他,就被他的爱慕者的口水吐死。但就算我真的靠近他,他身上的光芒也足以把我烧成灰烬了。”
怡孜的话虽然有些夸大,妙紫却不得不承认她说中了极重要的事实。
身为“燕子财团”总裁的燕炀,的确不是她们这种年龄的少女惹得起的。
撇开他傲人的家世不谈,就凭那张男性魅力十足的俊美脸孔,在情场无往不利的名声,都不是她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纯真少女招架得住的。再说,人家喜欢的是世故的美女,才看不上她们这种青涩的小苹果呢!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令妙紫格外沮丧,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寻找那道挺拔的身影。
“值回票价吧?”怡孜突然以肘暖昧的撞妙紫的腰窝,吓了她一跳。“要不是本着好东西要跟最好的朋友分享,我不会带你一块来喔。要知道这种机会不是普通人求得到的喔!”
“是呀!”妙紫依依不舍地收回眼光,粉颊涨得通红,没好气的瞪向好友,指了指身上那袭超怪异、难看的服装。“麻烦下次再有这种机会时,你尽量让给普通人吧!”
怡孜心虚的瞄向她身上的辣妹装,悄悄浮起一抹又妒又羡的情绪。
“那可是燕炀亲自设计的衣服,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穿的唷。”
“是呀!”妙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不满。“那为什么我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普通人得穿上,你这个趋之若骛的不普通人却不用穿?”
“这不能怪我呀!”怡孜一脸无可奈何兼遗憾。“傅姊一看我这种子板身材,就决定男侍者的服装比较适合我。要怪只能怪伯母将你生得太健美。为什么你比我小一岁,罩杯却比我大两号?”
提到这个,妙紫又羞又窘。
从国中身体开始发育起,她就为这种奇妙的变化感到困扰。母亲说这是女人必然的成长过程,不断开导她,可是面对同性妒羡、异慕的眼光,她就是觉得尴尬。
而且好像从那时候开始,母亲就不准爸爸和哥哥像以前随意抱她、亲她了。害得大哥每次跟她独处时都有些别扭。
不想讨论她的身材,妙紫避重就轻地嘟嚷,“那个人也真奇怪,为什么规定到宴会当服务生的人要穿上,他设计的衣服?”
“嘿,这可不是寻常的宴会,是燕炀开的舞会呢!宴会的精致与否足以表现主人的品味,燕炀在这方面的要求一向很高。他希望外烩人员穿上他的衣服,不算太过分呀。”
“不过分?”妙紫拧紧秀眉。“问题是这身衣服看起来像酒店公主穿的,你还说他的品味高?”
“我觉得很可爱啊!这套衣服用的据说还是燕子集团在法国研发出来的高级布料呢!你不要不识货呀!”怡孜忍住笑地说,色迷迷地打量她。
妙紫伟大的上半身穿了一件金黄色的无袖丝质短衣,袖口滚上红色的边,下半身则是红色紧身迷你短裙,将她侬纤合度的玉腿曲线展露无遗。
哇,比刚才和燕炀跳舞的女人还要正点呢!怡孜心想。
“可爱你的头啦!要是给我爸爸瞧见,他非气得脑溢血不可!陈怡孜,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被吃了多少豆腐!”妙紫越说越委屈。想起那些男人的眼光,还有不怀好意伸过来的手,她全身就冒起恶寒,晶灿的眼眸也益发的汪洋起来。
“我又不会让你真的吃亏,不是一直替你挡着吗?”
“我从没穿得这么暴露过,还被人那样看……”她眼一红,视线迷离。
“嘘,不哭喔。”怡孜怕她真的掉泪,不敢再开玩笑。“我知道这次委屈你了。要不是小珍突然有事,我也不会拉你来凑数。你不是一直说要打工吗?我是想这机会难得,时薪优,还可以让你大开眼界,欣赏到燕炀的舞艺,才带你来嘛。没想到傅姊会要你穿这身行头,偏你打扮起来会这般妖娇,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宾都给比下去,让那些风流的男宾的眼睛一双双忍不住往你身上黏……”
“难道是我的错?”妙紫一听心底的委屈周更加汹涌。
“我没这么说!”怡孜暗骂自己嘴笨。“我的小公主,妙紫姑女乃女乃,都是我不好,可以吗?我们等一下就去找傅姊,拜托她先让你下工,这可行了吧?”
妙紫沉着小脸不回答。
“看在燕炀那场热舞的份上,别再生气了啦。想看这种旷世美男子跳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是你委屈自己跟我来这里打工,我看这辈子都没眼福。好了啦,妙紫,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呀,不可以再嘟嘴气我了唷!”
“我才没有……”她嘟嚷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是觉得燕炀的舞技没怡孜说得那么了不起,还是她其实并没有在生怡孜的气?
突然间,他甩动头发的样子,他踢踏、旋转的舞步,他勾人的火热眼神,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像驱赶不走的鬼魅在她心底狂肆奔窜着、厮缠着,勾引出她体内深处最凶猛的火焰。妙紫被这种感觉吓坏了。
她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看他跳舞,竟然比第一次被怡孜拐去看还要受到震撼。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反应,想开口问怡孜,又不知从何问起,欲言又止的愣在当场。
“不气就好,我们也该下去了。”怡孜看不透她的心事,嘻皮笑脸的挽着她悄悄下楼。
怡孜和妙紫稍早趁着众人的目光被燕炀和他的舞伴吸引住,溜到二楼占了个好视野,现在表演结束,大厅里的宾客虽然仍被先前那场荡人心魂的舞蹈所震慑,围着舞会的主人燕炀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但不久后,这些有钱的大爷、小姐,准会耍尽派头要人服务。偷懒了好几分钟的小杂役在欣赏了一场高chao不断的xin交舞--不,是社交舞,终要回到自己工作岗位。
哀叹声中,两人回到大厅。怡孜还来不及带妙紫去找她口中的傅姊,一阵酒气扑鼻而来,只见一双毛脚往她们跨来,毛手更是不客气模向妙紫。
“干什么!”怡孜眼明手快的拉着妙紫跳开,怒视不礼貌的。
被她厉声质问,对方老羞成怒。
“干什么?老子就是要干,怎样?”油头粉面的醉汉大咧咧地道,眼睛色迷迷地直盯向妙紫。
“你嘴巴放干净点!”怡孜沉下脸警告。到上流社会人家举办的宴会当侍者有许多次了,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没品的家伙。先前对妙紫起色心的男人也有,但都在她戒备的目光下不敢轻举妄动,这名醉鬼却一点都不受教的想继续找麻烦。
“小于,你最好识相点!”对方显然把怡孜误认成男侍者了,不客气的伸手想推开她。
恰孜边骂他该死,边机伶的闪开。“你才要识相点,请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燕炀先生的舞会不容你这种没品的家伙破坏。”
“小子,你敢骂我没品?”醉汉举起拳头挥去。
怡孜早有防备,拉着妙紫往放满各种精致点心的餐台方向退。对方在打不到人的情况下,狂肆奔窜在心中的怒火和欲火双双落空,使得理智尽失,不顾一切的追过来。
“小心!”
在妙紫的一声尖叫下,怡孜火速将她推到一旁,摆出空手道高手的姿态迎战醉汉。那人却突然来个急转弯,改扑向愣在一旁的无措小佳人。
“啊!”妙紫惊慌的往后退,为了避开禄山之爪,脚步不稳的跌向点心台。
赶来救援的怡孜只来得及推开大,便听见乒乓的刺耳声音接连响起,被迫目睹妙紫狼狈的挣扎在堆满甜点、水果的餐台上,她急急忙忙地上前帮忙。
这番惊天动地的噪音很快引来注目,舞会的主人燕炀排开众人来到现场,发现妙紫落难的糗态,因被人打扰兴致而恼怒蹙起的浓眉不觉松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灼热的眼光落向她混合着各色甜点的玲珑妙躯,他突然觉得好饿。
“都是那家伙害的!他追着我们跑,想调戏妙紫!”怡孜一看到燕炀出面,便把所有罪责一古脑儿的推向罪魁祸首。
燕炀冷电般的眼眸不悦地扫向她手指的方向,那名醉汉酒意全消,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罩来,使得跌在地上的他冷汗直冒。
“这位先生醉了,送他回去!”他不具温度的声音仿佛冰块般铿锵有力的砸向醉汉。
醉汉立即明白这辈子别想受邀来参加燕家的宴会了,他垂头丧气的跟着燕家的管家离开。
“至于这位小姐……”燕炀以拇指模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向可怜的妙紫,暗暗吹了声口哨。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小东西了。
傅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天使般纯真稚女敕的脸蛋下,是尤物般诱人的绝妙同体,激起男人心底的温柔疼惜时,又产生狂野的占有欲念。
尤其穿上自己一时兴起设计出的衣服,呈现出的火热效果更是超出他所预期的,连他这种尝遍各色胭脂的情场老手都忍不住见猎心喜,何况是那些沉不住气的下流鬼。
他的目光异常炽热、沉重的落向她胸前的,沾染上充满水气的甜点而显得透明的无袖胸衣像第二层皮肤包裹住她,使得她高耸的顶端在他的目光下格外清楚,诱惑着他发痒的手及干渴的嘴巴想要、品尝。
一幕他埋在她胸口大嚼的想像几乎逼疯了他,但想到现场的宾客,也只有让胯下的绷紧再忍耐一会儿。
“傅雪,你带这位小姐上楼清洗,找人把这团乱清理好。”他转向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高挑女子交代,接着展露万人迷般的性感笑容对他的客人道:“大家别被这种小事扰了兴致,我们继续狂欢!”
在他热烈的招呼下,众人很快将这件插曲给遗忘,重新提起玩乐的兴致。
“陈怡孜,你负责把这里清干净,我带她上楼。”傅雪冷淡的下令,面无表情的示意妙紫跟她走。
妙紫无措的瞄着好友,在怡孜的鼓励下,跟着傅雪离开。
目送好友寓去的身影,怡孜在心里怨叹。虽然侥幸没因此受罚,可为什么她是那个被留下来做善后工作的清洁妇?傅姊太没人情味了,好歹也该叫她陪妙紫去清洗呀!
这念头在脑中绕了一圈,继之而来的是狐疑。她很快打量全场,发现舞会的男主人燕炀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随即占领她心头。
这是间异常华丽的浴室,妙紫却没心情享受里头的豪华设备。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所处的环境,触目所及的男性用品让她感到不安,一连串的问号浮上心头。这是谁的房间?傅姊为何带她来这里?
难道燕宅就只有这间房有浴室?
带她到三楼的房间后,傅雪只交代她慢慢来,没说什么就走了。她根本来不及问,才落得此刻的不知所措。
算了,天大的疑问还是得先处理掉满身的黏腻才能见人!
妙紫月兑掉一身脏衣服,进入淋浴间冲洗。
当温热的水流冲体时,她几乎可以确定这间具备起居室、卧室、浴室的豪华套房是属于燕炀的。总不可能燕家的仆人能住这种装潢气派、连浴室都有三温暖设备的套房吧?
“太荒谬了!”她甩去脑中的想法,喃喃念道。
夏家也算富有了,她父母的主卧室都不像这间宽敞、华丽,燕家的仆人绝对不可能住得起。
但如果这里是燕炀的房间,他为何要傅姊带她来这里?
心头忽然燃起一团火,热焰逼人得让她无法忽视。数分钟前发生在大厅的意外在她脑中鲜明的重新播映,当怡孜过来扶她起身时,蒸炀来到现场,那双放肆打量她的眼睛,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忍不住浑身发烫。
她其实并不讨厌燕炀打量的目光,就如怡孜说的,热情的拉丁舞蹈有些男人跳起来会失之于轻薄、下流,燕炀却给人极为自然、优雅的感觉,所以尽管对其他男人的眼神感到厌恶,一旦燕炀用相同、甚至是更露骨的眼光看她,她不但没有任何不舒服,还忍不住为之兴奋。
这想法令她赧然,她怎么可以有这种反应?
她感到无地自容,不断扑打向身体的水流顿时像火雨炙人,从外焚烧着她的道德感。妙紫赶紧关掉水龙头,着急得想逃离这一切。
等她用毛巾擦干自己,才发现浴室里除了一件男用浴袍外,没有其他衣物。她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先前还天真的以为傅姊离开后,很快会要怡孜带来她的衣服,但她都洗好澡了,为何仍无怡孜的影踪?
强烈的不安自四面八方袭来,她为难的看着躺在角落的脏衣服,她不可能再穿上它们了,只好套上男用浴袍,探头朝门外张望。
房里仍只有她一个人,妙紫大着胆子走出浴室,等了约莫十分钟,仍像个被人遗忘的女圭女圭。她委屈得想哭。
不会连怡孜都忘了她吧?
为什么把她丢在这里,不送衣服过来给她?
她越想越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实在是快被不知所措的焦虑逼疯了,干脆豁出去,趿了双男用的室内拖鞋走出这间华丽的套房。
走廊上空荡荡没半个人,微弱的音乐声好像从廊道底传来。那里应该有楼梯。巴?她被吸引过去,才走几步便被一声冰冷的语调吓得倒退。
“你再怎么求都没有用,这是你的报应,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你不能这样对我!”绝望的低吼自虚掩的房门传出。
“我不能吗?”陰沉且充满恶意的嘲弄像发自地狱使者,听得妙紫不寒而粟,首当其冲的人恐怕更受不了吧!
“我哪里得罪你,你要将我逼入死地?”陷进崩溃边缘的质问厉声响起。
“下地狱去问阎罗王吧!笨蛋,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是怎么该死的都不知道,根本没资格生存!”
“你混蛋!我跟你拼了!”
“自取其辱!”
嚷嚷两声沉闷的撞击之后,一道人影跌出房外,妙紫惊骇得失声低叫,急急地往后退,才没被撞上。
燕炀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口,身上那件红色衬衫扣子全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
威棱的脸庞那种不可直视的冷傲与绝对的权威,迥异于他在舞池里给人的性感男神印象,若不是他俊逸的神采早就烙印在妙紫心坎,有可能认不出他来。
廊道上混合着少女特有馨香的檀香皂味道吸引了燕炀的注意力,他很快认出檀香的味这是属于他浴室所有。男性的本能使得他迅速投向发出这么诱人气味的物体,一捕捉到妙紫愣住的小脸,两道原本拧起的眉宇即刻舒缓,如炬的光点投进她眼中,无言的释放他的魅力。
妙紫被他眼中扩散的吓了一跳,无法动弹。
燕炀嘴角微扬,当眼光重投向狼狈爬起的男人时,转换成一抹肃杀。“你已经耽搁我太多时间了,识相点就自动滚吧!”
男人捂着青紫的嘴角,在他的目光下噤若寒蝉,只虚张声势的狠瞪了他一眼,便一跛一跛地朝廊道底端的楼梯口离开。
意识到这里就只剩他和她了,妙紫下意识的捉住领口后退。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我只是想找个人帮我叫怡孜来……”
“做什么?”他挑动眉毛,深邃的眼眸灼热的盯着她瞧。
没想到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还挺性感的。燕炀玩味的想,猜忖着她浴袍下是一丝不挂,还是穿着女性衣物。
妙紫就算再纯真,也感觉到他的凝视充满邪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避开他烫人的眸光。
“她忘了拿我的衣服过来了。”她垂下头低声道。“我想去找她。”
“穿这样?”他扬起一道眉,刻意低沉下来的嗓音有着隐藏不住的笑意,这惹恼了妙紫。
“我也不想穿这样,可是没有别的衣服……”她咬了咬唇,神情愁苦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炀心头微悸,对她楚楚动人的芳姿难以招架,感觉到皮裤更形紧绷。
“跟我进书房,我替你找人。”他降低声音哄诱她。
“不,不……”她急急忙忙地摇头。她又不是大笨蛋,休想要她跟他独处于密闭空间!
“那……回我卧室?”他逗她,期待她脸上的红晕热烈如火焚。
“不可以!”她果然如他所料般气急败坏。
“你是建议在这里,就这里?”他故意将她的拒绝导向嗳昧不清的方向,一时之间,各种限制级的想像塞满妙紫的小脑袋,害她差点流鼻血。
“什么这里的!我只要我的衣服,你叫怡孜来!”她急忙以暴力女的口吻挥开脑中的绮念。
呵!这下连小姐脾气都发作了。燕炀模着下颏,对她更加感兴趣。她一会儿羞得像怕生的小白兔,一会儿又凶恶得像头小雌虎,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没有怡孜,只有我。”他朝她慎重的点头,灼亮的眼眸染满促狭。“看来你只能将就我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干咽着口水,频频后退。“你这样乱开玩笑,很讨厌的,知不知道!”
“我看不出来你有讨厌我的样子,而且我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磁性的嗓音还是一贯的轻柔,却多了份热烈及认真,几个跨步就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他不是在开玩笑!领悟到这点的妙紫可真是吓坏了。万万料不到直逼到眼前的浪荡子居然对她有意思;尽管先前有着诸多猜想,对她而言仍只是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想到幻想居然成真!
可怕,太可怕了!
“你不要会错意,我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她屏住呼吸。从他身上袭来的男性气息太强烈了,仿佛只要吸进一口就会被迷得晕茫茫。
这话却像在公牛面前挥舞红旗子,拼命说不要过来一样。燕炀忍不住为她的天真摇头。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想得到她。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大叫救命,到时候你可完蛋了!”她色厉内荏的板起俏脸威胁。
蒸炀觉得自己忍耐够久了,身影如电的欺向她,妙紫根本来不及发出叫声就被他强悍的抱起,紧接着发现自己越过敞开的房门,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
“砰”地一声,房门被关上,她被粗鲁的放下。
“我已经乱来了,现在你可以大叫救命,看我会不会完蛋!”